对面马匹上的男人，正是他们多日没有见到莫鸿琛。
莫鸿琛翻身下马，示意唐丰利将马接过去，他则过来赶马车。
这举动让宋今瑶莫名其妙，但也没说什么，只是问：“你暂时忙完了？”
“嗯。”
行吧，这男人就不怎么爱说话。宋今瑶也懒得管，对她来说谁赶车都一样。
“先去桂香嫂子那儿接西西，然后我要去织造坊。”
莫鸿琛顿了顿，才说：“我有点事跟你说。”
回了家，宋今瑶先去穿了件厚衣服，又将正东正南的衣服找出来，还多找了一件拿给唐丰利。
“变天了，赶紧给正东正南送过去，这一件给常小贵，可不要让几个孩子冻着了。”
唐丰利自是应了赶紧去。
莫鸿琛看着她做完这一切，才说：“养殖场，恐怕开不下去了。”
宋今瑶眼皮子一跳，好端端的，怎么就开不下去了？
之前不是说养殖场是整个松双县最大的场子吗？挣得也不少——当然，拿给她的并没有很多。
她如今自己做生意，织造坊开得是如火如荼，虽说还没攒够要还给锦娘的那五百两银子，以及这么久的利息，但也算是不错了，哪里会稀罕莫鸿琛的那三瓜俩枣？
“是竞争太大的缘故？”
莫鸿琛的养殖场开得好，便也有不少人眼红，但说他们松双县，已经开了好几家了。但莫鸿琛有本事拉来潞州的客户，所以她一直不觉得有什么。
今日听到他这么说，才觉得有些问题。
到底是一家人，看到莫鸿琛这么消沉，宋今瑶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便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暂时挣不到钱也没什么。我现在能挣钱了，养得起你！”
莫鸿琛看她一眼，嘴角也不自觉带了些笑意。
“多谢夫人。”
宋今瑶只当他是玩笑，不在意的摆手，问道：“缺钱？我这里有点闲钱，先借给你？”
莫鸿琛摇摇头：“不缺钱，养殖场清算事务，都交给邵叔了，我与耀海……”
宋今瑶秒懂，哪里是养殖场开不下去？是他有别的事情要做，与之前在潞州遇刺估计很有关系，这是要远行，回来与她道别呢。
“今瑶，孩子们恐怕，还是要辛苦你了。”
宋今瑶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且放心吧。唐丰利要跟着你一起去吗？”
“不必，他跟着你就好。”
莫鸿琛没有立刻走，不管养殖场的事情之后，他闲了几日，白日带着莫西西在村子里闲逛，等莫正东正南两个下了学，就监督二人的功课。
莫正南也告诉他自己将来要当将军的事情，他只是点头。
“有志向总是好的，回头得空了，我寻一些基础的兵书回来与你。”
莫正南高兴的说：“爹，你与娘想得一样，娘说是她什么时候有空去潞州，就给我挑书。”
莫鸿琛顿了顿，回头看着靠在躺椅上，由着年幼的莫西西给她捏腿的宋今瑶，不由得笑起来。
这躺椅也是宋今瑶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躺在上面摇啊摇，十分惬意。
他们成亲快要一年了，当初是阴差阳错，可如今看来倒是正正好。他很满意现状，甚至满意到想一辈子就这样度过才好。
想法不过转瞬即逝，莫鸿琛喊来莫正东，告诉两个儿子，自己今冬有事情，要出去一趟，若是顺利，年前能回来。
莫正南懵懵的问：“若是不……太顺利呢？”
莫鸿琛想一想，揉揉他的脑袋：“若不顺，很多东西有变数。但我会想法子让人捎信回来的。你们可要好好听娘的话，知道吗？”
“嗯。”
莫正东也挺了挺胸膛：“爹爹放心，我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娘亲。”
莫鸿琛轻笑一声，点了头。
……
莫鸿琛闲着没事，倒是苦了宋今瑶，白日奔波晚上还要应付他，哪里有那么多精力？
虽说爽也是爽的，可太累了。
到了第三夜，宋今瑶实在没忍住，一脚踹过去，险些没将他踹下去。
她不满的嘟囔：“一折腾就是整晚，你明日白天可以休息，我还要忙……”
莫鸿琛难得的耐心，欺身过来亲亲她的脸蛋：“还有劲踹我，可见还没够。”
“莫鸿琛，你……王八蛋！”
……
冬月初，莫鸿琛离开了。
之后莫红然期期艾艾的来了一回，较之年初时，她憔悴苍老了许多，之前那种谁也看不上的得意劲儿都没了，只木讷的问。
“我哥呢？”
宋今瑶解释：“他有事出远门，说是年前会回来。”
莫红然又问：“养殖场……真的不干了？”
宋今瑶点头：“邵叔估计清算得差不多了。”
估摸着胡家是听说了莫鸿琛养殖场关张的事情，就更看不上莫红然。而莫红然之前还略有一点底气，无非是她哥有能力，现在这点底气都没了，怕是在胡家的处境更糟糕了。
若是热心之人，或许还会关心莫红然的情况，安慰一二，但宋今瑶并不是那热心人。
好在莫红然也没有提什么要求，多吃了两块糕点，就离去了。
莫正南嘟囔着：“姑母真奇怪，我们的糕点她也要抢。”
宋今瑶则看着她的背影，明明是旧衣，去年冬还合身，今年就晃晃荡荡的，可见瘦得多厉害。
而后迎来的是杨素兰，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