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遇很精准的理解了文澜的意思。
于是道:“很简单,你只需要买几块木头……”
这般这般。
再那般那般。
反正他该说的都说了。
除了文澜在场的人都没听懂。
卢新中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什么什么?
他只记得要先做两个轮子,然后切几块木板,然后是啥来着?
这小孩人不大,说话怎么那么快?
“小公子…在下愚钝,你能不能,再说一遍?”卢新中问完,暗自提起了精神。
这次一定要记住。
“你怎么连这点东西都记不住?”文遇不悦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个很蠢的人。
他又说了一遍。
比第一遍精简了许多。
卢新中听了更懵。
“要么,还是劳烦小公子给在下画个图纸?”
拿了图纸回衙门让那些木匠抓头发吧,他再不想遭这破罪了。
文遇一脸无辜的撒谎,“我不会画图哎,刚刚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
小奶音理所当然。
卢新中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脑子坏掉了,才没听明白他的话。
如果曹恭直在这,一定会拍拍他,说:不,这小孩就是一肚子坏水!他故意的!
“不如这样吧。”文澜站出来给他们出主意,“我们买些木材再做个推车,大人带回县衙研究研究?”
卢新中心里隐隐觉得不妙。
但他刚被小孩儿打击完,听到这个方案一时间放松了警惕,满口答应下来。
“只是家中添置东西用了不少银钱,再买木材的话只怕不够。”文澜一脸为难。
卢新中:……
他就知道文家这个二姑娘没那么好说话!
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怎么能让你家往里填银子,我回去同我们老爷说这事。”他干笑了两下,而后起身,是个准备要走的意思。
张氏起来相送,“今日之事,还要多仰仗大人啊。”
“哪里哪里。”
卢新中艰难地挂住笑,只说回去立马将该办的办了,等木头到了请小公子务必快些将推车做出来。
人一走。
家里清净下来。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
文德厚带着俩儿子回来,张氏同他说了此事。
“先前我不是说过,将推车做法告诉他们吗?这乃是有利于黎山开荒的东西,我们怎能因一己私利就横加阻扰?”
此时正值刚用过饭,大家还都在饭桌上。
文德厚沉着脸说完话,本来和谐的气氛顿时有些沉重。
张氏就坐在他旁边,抿着唇不发一言。
先前两人确实商议过,最后各执一词,没得出个结果。
文澜瞧瞧她娘,正准备开口怼爹。
岂料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抢了先。
“爹,儿子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文洵坐姿端正,很谦恭的发问。
“你说。”
文德厚对长子向来很有信心。
“儿子以为,不论在朝在野,都有赏罚分明这一项,如爹做官时,若办成了什么利国利民之事,朝廷自然该升任官职,非是贪图官位,而是在更高的位置,可以为百姓做更多的事。而今我们开山采石,又能做什么呢?”
文德厚陷入思索。
文洵又道:“我与爹转成文职,便有机会接触黎山政事,将虞都一些可用的东西教给他们,岂不比每日砸石头更有利?”
文澜挑了挑眉。
没想到啊。
大哥有点东西!
能把这事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爹不是被流放了一次,就不想为朝廷效力了吧。”她又拱了把火。
“胡言乱语!”文德厚不悦的呵斥了一句,转而对文洵温和道:“你想的深远,是爹先前思虑不周。”
此事议定。
不管怎么说,文德厚这关算过了。
张氏脸色稍稍缓和。
“卢新中同你们说的不是假话,黎山县前段日子确实接纳了一大批南边来的流民,短短几日就都安顿了下来,只怕耗资甚巨,这里的县令是个好官。”
文德厚说完,话风一转。
“明日将图纸交给人家,莫再要银子,这种时候,我们不能给县衙添麻烦。”
文遇埋头去喝碗里剩下那点汤,全当没听见。
张氏忍不住翻一个白眼。
其他人不关心这个。
只有文澜道:“可是我们家也缺银子,大家都饿肚子的话怎么有力气为黎山做事呢?”
文德厚冷哼一声。
“你倒学会了巧言粉饰!有那心思多读些圣贤书,少学些歪门邪道!”
文澜:“??!!”
同一类说法,文洵就是想的深远,她就是歪门邪道?
呵呵了。
张氏在桌下悄悄碰了碰她,带着明显的安抚意味。
“此事不急,图纸恐怕他们也不懂,还是叫阿遇另做个车供他们研究,今日便只有这些事,大家都回去早些睡吧。”
……
撤了桌子,清洗好碗盆等物。
文澜和卫雅回屋,刚甩了鞋子上炕,就挪到了最里头,耳朵贴着墙听隔壁的动静。
卫雅坐在她旁边,犹豫道:“我们这样偷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