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榆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笑吟吟的拍了拍他的脸。
“铁矿给你开采,叫你这么多年赚的盆满钵满,还存了一肚子坏水,怎么看在这个份儿上呢?”
刘庆元屏住呼吸,不敢作声。
只期望他能在这多耽误一会儿,给儿子留足逃命的时间。
“不用这么害怕,头儿没让我宰了你,我是不会乱杀人的…不过你这家业肯定是保不住了。”
“多谢,多谢大人。”刘庆元显而易见的松了口气。
“不过还有件事儿没办,借你一用。”兼榆眨了眨眼。
“啊,啊?”刘庆元再次拎起心肝。
兼榆冲他呲牙一笑,再次抡起手臂,拿刘庆元砸碎了他家正堂屋门。
……
周一道听说江大鬼带走王竞之后就当机立断,停掉了外边所有针对文家的动作。
只是他没想到,短短两个时辰…
刘庆元老窝都让人端了。
“不应该啊…不至于啊…怎么会这样…”他坐不住椅子,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转圈。
刘庆元可是正儿八经的黎山首富。
这么些年手底下不知道攒了多少东西。
就算是县衙想动他,也不至于一点招架之力也没有。
转了半天,他也没想明白其中门道。
最后招来管家道:“现在立刻,收拾出足够的银钱粮食,叫夫人和孩子们去乡下庄子上避避,别去招眼的大庄子,去小的…”
“老爷,那你呢?”
“过年那时我再过去,住段日子一起回来。”
周一道快速盘算着。
如果文家真那么厉害,只怕收拾完刘庆元就到他。
刘庆元老命还在,他作为一个帮凶,就算再惨也不会丢了命去,先存些家底熬过这一阵再说。
周家人连夜出城。
文澜也没顾上她们,她乔装改扮,使银子进了县衙大牢。
白日公堂上的母子正趴在里头睡觉。
同住的还有先前往她家扔死耗子那人,另一个男的不认识,应该是王竞。
“开门。”文澜往衙役手里塞了一把铜钱。
牢门打开。
她进去。
老太太许是冻伤手睡得不安稳,察觉到有人靠近就醒了。
“你要干什么?”
文澜一脚踢开她,再一脚踩在男人受伤的屁股上。
那人尖叫着醒来。
老太太挥舞着红肿的手扑过来,“别打我儿子!别打我儿子!”
文澜蹙眉,再次将她踢到一边,讽刺道:“如今倒想起母子情深,当初生他时怎么没想着教他好好做人?”
“放你娘的屁!小娘儿们!我告诉你!别以为这破地方真能关老子六个月,刘老爷很快会救我出去,等老子出去,我先弄死你!再弄死公堂上那对狗男女!”男人挣扎着爬起来,指着文澜骂。
正是公堂之上捏红了慕容晏的那只手。
文澜眸色冰冷,抬手捏住他的手腕一抖。
咔嚓!
渗人的骨裂声响起。
伴着男子尖锐的惨嚎。
“我连碰一下都得盘算盘算的人,你上去就捏了,还捏坏了,你手怎么那么欠呢?”她手指往后挪了挪,捏住对方手指,再一抖。
男人疼的哭爹喊娘。
一张脸抽搐的不像话。
老太太一开始还想拦,后来只一个劲儿跪在地上磕头,求她放过。
“刘老爷会替我报仇的!”
男人抱着手蜷缩在地上,犹自嘴硬。
文澜冷眼看着,“忘记告诉你,你的刘老爷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恐怕是救不了你了。”
她拿衣角擦了擦手,转身离开。
“刘老爷出什么事了?”一直沉默的王竞开口问。
文澜理都没理。
趁夜抵达刘府时。
她反复确认了几遍才进。
上次跟踪文洵过来,这里还是个气派堂皇的宅院,如今也破的太夸张了。
“这门……啧,砸成这样…真败家。”
文澜嘀咕着迈进去。
整座府邸寂静的吓人。
她轻车熟路的摸到后院,从床上抓起刘庆元时,没等动手,先被对方的鬼样子吓一跳。
光线很暗。
刘庆元的脸很白。
像糊了两斤面粉在脸上那么白。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地方缠着绷带。
“我来晚了?你先被别人揍了?”文澜很不满。
“放过我,放过我,九公子说不杀我的,你不能杀我。”刘庆元浑身滚烫,似是烧糊涂了,对着文澜一个劲儿讲车轱辘话。
九公子……
那不是狗贼吗?
这老家伙怎么还和他结梁子了?
文澜心下疑惑,手上动作却没停。
“我可不是什么狗屁九公子,来都来了,不能什么都不干就回去!”
她又把刘庆元揍了一顿。
剩下那张白脸变成了猪头。
次日。
县衙再次升堂。
审的是刘府管事王竞掳拐女子,逼良为娼一案。
由姚玉成出面写的诉状,字字锋锐,还未开审,外头的百姓就将王竞骂的满脑袋唾沫星子。
江乘带着那日救出的女子上堂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