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娘的!
万万没想到,他出来一再打听,知道文澜不在这一片活动,才出来干第一单生意…
结果!
这都什么命啊!
黄虎子在心中哀嚎。
“二姑娘,我绝对绝对没让他涨价,我也绝对绝对不知道是您要买这宅子啊!”他两指并拢,指天发誓,就差把心掏出来了。
房主方才察觉两人认识,正庆幸可以逃过一劫,转眼就看见他怕的不行的黄虎子怕祖宗一样怕那小姑娘。
惊得他下巴都快掉了。
姓文……二姑娘……莫不是那个文二姑娘……?
文澜并没意识到自己给人家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阴影,只揪着黄虎子不放,“你什么都没干,他为什么要涨价?”
“我……”
“你说!”文澜突然打断。
房主猝不及防被点名,哆嗦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黄爷…要…一半…钱,我我我,觉得亏所以…”
“明白了。”文澜又转头看向黄虎子,“死性不改?”
“误会误会。”黄虎子一边哀叹自己的命运一边赔笑,“要知道二姑娘在这打死我也不会来啊!”
“那个谁,钱我不要了,我这就走,这就走…”他小心的看了眼文澜,见她没说话,立刻带着人灰溜溜的撤出院子。
火烧屁股了似的。
文遇挂在文澜的胳膊上,小小的摇了摇,“姐,你现在的名声,都这么吓人了吗?”
“这才哪到哪?”文澜一脸我无所不能。
张氏一边骄傲一边忧虑。
骄傲的是女儿这么厉害,什么事都能解决,忧虑的是女儿太厉害,凶悍之名对于女子而言总归是不好的,亏的是现在有个慕容郎中,不然澜儿的亲事可真的要费下心思。
房主弯下身子,两手撑着膝盖,颤抖了半天才将将稳下来,而后提心吊胆的上前团团拱了拱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见过文夫人,文二姑娘,文小公子。”
怪不得文夫人只带俩孩子就能定买宅子这种大事,这俩孩子一个凶名在外,极不好惹,另一个可是小小年纪就帮县衙解决了垦荒问题。
张氏浅浅回了一礼,平静道:“这房子,还继续谈吗?”
“难得夫人看得上,怎么谈都行。”房主嘴里发苦。
要不是黄虎子横插一脚,他不想亏的太多,起了点儿贪心,事情何至于到现在这种地步。
张氏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却并不想仗势欺人,“如此便按我们原来议定的价格,你觉得如何?”
房主张张嘴,有些不可置信。
“甚好甚好。”他本已经做好了被宰一顿的准备,如今只怕应的慢些。
交换过房契和银两,一行人又去县衙登记在册,文家终于在黎山有了真正的落脚之处。
当天晚上张氏便同家里人说起搬家事宜。
“这么说,房子如今已经是咱们家的了?”文德厚听了半天,怔怔问了一句。
张氏干脆道:“不错,今日我与澜儿已将该办的事情办利落,现下东西搬进去就能住。”
文德厚咂咂嘴,“这么大的事儿,你……”
“钱是你挣的?”张氏打断他,不耐烦的反问。
文德厚闭嘴。
王氏看了眼文琴,见她不搭理自己,只得怯怯的开口问:“买宅子用了多少银两啊?”
就是没人问,张氏也正要说这事,女儿的五十两银子不能白拿,搬进去之前掰扯清楚省的后面一些人揣着心思瞎计较。
“宅子用了一百五十两…”
话音未落,王氏只听见这一句心头便一抽,紧接着脑袋一片空白,一百五十两啊,她们娘俩辛辛苦苦干那么久的活,怕不是赚来的银子都搭在宅子里头啦。
想到这,她痛心疾首的看了文琴一眼:这么大的事儿,你天天跟在你大娘身边,怎么也不跟我通个气?
文琴没理她,别过头。
张氏还在继续,“宅子我看过,地方够大,能住下咱们一家子人,就是有些老破,有些地方要修缮,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因为这个加上对方急用钱,也不至于才要这么点。”
“这还少吗?”王氏忍不住小声接了一句。
张氏被她这一搅合,下一句话咽了回去。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王氏紧张的咽了口唾沫,低下头去,企图用这种掩耳盗铃的方式蒙混。
这么些年,张氏早知她是什么德行,搁在往常也懒得计较,只是今日不知怎的就顶起了股火气,沉默的盯了她一会,冷冷问:“那你说该花多少银子?”
王氏更深的缩起来,一言不发。
更压抑的寂静,气氛僵的不能再僵。
文德厚刚想缓和两句,张氏便道:“你若是觉得能用更少的钱买到更好的房子你就去买,我想法子将这个退了就是。”
顿了顿。
“当初抄家流放的时候我给过你机会让你走,是你自己没走,这一路到现在我自认没亏待过谁,你要觉得这家我没管好,行啊,你来管,我让给你!”
张氏的怒火节节攀升。
文澜还是第一次见母亲动怒,她以前虽然也发过火,但威慑人的成分居多,真正的怒火却是没多少的。
不过如今这种局面,二夫人自己惹出来的,她才不会插手。
王氏此时已是吓蒙了,她完全没想到,就接了一句话而已,张氏居然当着全家人的面说这样重的话,文德厚又不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