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是这个态度。”文澜大大方方看他。
文德厚只觉邪火顶到了天灵盖,怒声道:“好!你爱如何如何,爱倒腾你那些东西你就去倒腾,日后夫家嫌你,别跑回来跟我和你娘哭!”
文澜觉得聊到这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她和便宜爹三观不合天生犯冲,再说下去他俩都落不着好,于是起身直言道:“既然爹如此通情达理,那女儿也明说吧,我在外头是有一些生意,以前为了避免生事端瞒着,现在既然说明了,爹也同意,还请不要管我平日去哪。”
“谁稀罕管你!”文德厚冷哼。
文澜满意地笑,转身便走。
“白日随你去,晚上回来,别让你娘担心!”文德厚喊。
文澜转回来点点头,算是答应。
开门之前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退回来,掀开旁边的红布,露出底下的笼子。
笼中大雁原本已经消停,冷不丁被打扰惊恐地叫起来。
文澜左右看了看,确实是只俊俏的雁,于是顺手拎走了。
她刚出门就被张氏截住,“没吵架吧?”
文澜笑,“哪能呢?”
“没吵就好,慕容郎中来提亲,你的嫁衣嫁妆什么的也得预备起来了。”张氏叹了口气,“可惜了娘在虞都给你攒的那些嫁妆……”
“嫁妆不用娘操心,娘帮我瞧瞧嫁衣就成。”
“那哪行啊?哪有家里不拿嫁妆让女儿自己拿的道理?”话虽这么说,张氏心里却有点没底,私下她和文德厚也谈论过,女儿自己手里应该有不少财产,家里能拿出的,只怕还真不如她自己的像样。
想到这她不禁有些愧疚。
“我只要娘一直护着我就行。”
文澜将大雁拎回了东小院,她一时新鲜逗弄了一会儿便没心思再玩,倒是文遇对它很是上心,日日去喂食添水,都顾不上研究他那些机关了。
……
打从和家里说开,文澜便再没顾忌。
花了些时日将手里生意全都盘了一遍,赶上刘管事去拥城不在,戏院这边少不得要她顾着些。
对此,柳夭夭表示很开心,巴不得日日和她黏在一起。
黏到慕容晏看不下去,几次跑到戏院来抢人。
抢不走便同她一起赖在戏院。
那日文德厚单独和他说的话也叫文澜问了出来,没想到她爹一门心思扑在公事上,恨不得累死在县衙,竟还分出了些脑筋察觉到慕容晏身份不简单。
慕容晏为了安他们的心,也稍稍透露了些,只是紧要没有说。
就这还收到了文德厚的威胁,慕容晏学给文澜听的时候很是无奈,文澜却笑了笑并不放在心上。
两人霸占戏院一间换过玻璃窗的屋子,文澜处理戏院每天报上来的事务,加上北山那边的订单,慕容晏则临时在这处理黑市和其他地方传来的讯息。
柳夭夭刚过了几天好日子就被慕容晏挤走,气的她临时改戏,在台上将情敌狠狠揍了好几场。
同她对戏的小六苦不堪言,忍了几日实在忍不住去找文澜诉苦。
然而诉苦无用,又被柳夭夭安排加练。
……
算着日子差不多,慕容晏又请媒人去文家走了一趟,此次算是文家正式同意结亲,而后便是交换庚帖。
文遇又多了一只大雁玩,甚至专门做了个巨型笼子供两只雁住。
黎山人不信佛不信道,平常也不干那种卜卦问吉凶的事儿。
是以十里八乡也凑不出个算命先生。
平常人家有喜事,都是问灶王爷,有些门路的,就去县里找主簿讨个吉利。
慕容晏也去了县衙。
“如此一礼又一礼,这得拖到何时去?”文澜等慕容晏合完了八字,忍不住抱怨。
照这个速度,后边还有纳吉、请期、迎亲,她要什么时候才能睡到人?
“这些本就慢,几个月甚至一年多都是有的。”慕容晏笑她,“你这么急着嫁给我?”
“我自然急。”文澜扭头盯着他,目光直白。
慕容晏迎着她的眼神,对视片刻后耳根慢慢红了。
文澜有些好笑,“你害羞了?”
慕容晏转走她的脸,“你这样看我,我以为自己被什么流氓盯上。”
文澜偏不如他的意,非要转回来看他,“我看看你就是流氓了?”
慕容晏将她转走。
她又乐此不疲地转回来,“那你要不回去衙门告我?”
“我倒是想。”慕容晏深知这样不行,扯着她的袖子就走。
文澜顺着他的力气一步一步跟上去,在后头笑的很得意。
将聘书送到文家,文德厚和张氏收下,两人的亲事算是有了定论,慕容晏特地回了黑市一趟,打开库房将这些年积攒下的宝贝盘点了一遍,拟了份礼单出来。
他一个人在库房里对着礼单修修改改,兼榆和长风蹲在外头等着帮忙搬东西,没等到慕容晏出来,却等来了谢纯。
“谢大姑娘。”两人恭恭敬敬叫人。
谢纯矜持地点头,敲了两下,听见里头的回应后推门进去。
“你从库里拿东西,记得让他俩报一份单子到我那,省的对不上账。”
“好,估计一次拿不全,你得多记两次。”
谢纯道:“没问题,你只别忘了报给我就好,底下人不敢问你这些,不然我也不至于自己下来。”
慕容晏想了想,重新抄了份礼单,叫兼榆和长风照着挑拣东西,“你俩先拿,拿完单子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