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待在府中,切不可无端生事明白了吗?”
姜相看见姜璃歌的脸,有些恍惚,不知想起了什么,微微蹙眉,随意的提点却是不怒自威。
“璃歌回来啦,这么多年过去倒真的出落的清丽动人了许多,就是比起善舞也不逊色。”
大夫人浅笑着迎上前来端起姜璃歌的手腕,亲昵的语气真有几分慈母的架势。
“爹爹放心,璃歌定不会惹是生非的,大夫人过誉了,我自是比不上姐姐的,萤火明珠岂可相比?”
她是不会主动挑事,可要是有人不知死活的上门寻衅,那就怪不得她了。
姜璃歌微笑着颔首,进退有度知书有礼的一番话让姜相一怔,目光不自觉的柔软了些。
这孩子倒真有几分婉淑当年温雅的气质……
“吉时已到,请三小姐先行敬香。”王嬷嬷捻着三支檀香送至姜璃歌手边。
异样浓香擦过鼻端,让姜璃歌眼底倏然一冷。
九幽香不够,竟然还在檀香中加了药引子,就这么想让她丢人现丑?
不过恐怕这如意算盘却是打错了,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
姜璃歌眉眼低垂,嘴角隐隐挑起一丝嘲讽。
突然,一道莺黄色的身影猛地蹿了出来。
一把抢过姜璃歌手中的檀香,嘶吼着冲向祖宗像前的祭台,发狂似的将所有的祭品通通扫落在地。
众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仔细看去更是惊愕不已。
这发狂的人竟然是姜咏诗!
大夫人和姜善舞对视了一眼,却是双双蹙眉看向姜璃歌。
分明是对她下了九幽香,为何发狂的却是姜咏诗?
感受到她们的目光,姜璃歌突然一回头,微勾嘴角。
那笑容无比精致却莫名的有几分……诡异……
大夫人和姜善舞不自觉的心底一颤,心虚的撇过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两人惊疑不定的再次看向姜璃歌时,却见她一脸气愤的看着姜咏诗,并没有半分异常。
难道刚才的都是错觉?
对,没错,一定都是错觉,姜璃歌怎么可能会识破她们的计谋?
一定是姜咏诗那个蠢货忘记把香包送出去了……
大夫人暗暗皱了皱眉,落在姜咏诗身上的目光有一丝明显的嫌恶。
“咏诗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妹妹心知姐姐对璃歌回府祭祖一事多有怨怼,可你也断不该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
姜璃歌咬牙,刻意拔高的音量将所有人都从惊愕之中惊醒。
“啊……”
姜咏诗突然尖叫一声,发狂的冲姜璃歌而来,眼底血丝遍布狰狞的如同要将她生吞活剥。
众人立刻慌乱起来,惊惧的阻挠声和提醒声让祠堂一瞬间喧哗无比。
但是下一刻,所有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众人嘴里都像是塞了一个鸡蛋,惊愕的看着姜璃歌。
姜璃歌左手轻巧探出,好似被姜咏诗擒住,却暗自用狠劲拍在姜咏诗的肩头,两人才踉跄着分开。
姜咏诗浑身失去了平衡,磕磕碰碰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看上去就像是她想打姜璃歌不成,反而自己跌倒了一般。
姜璃歌状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指尖暗藏的银针,不着痕迹的转手将银针别在腰间的内衬里。
多行不义必自毙,姜咏诗这一出闹得算不上冤。
若不是姜璃歌早有防备,将吸入体内的九幽香毒素聚在银针之上,趁着方才夸赞姜咏诗抹肩的时候偷偷送入了她的肩头,最后发狂的必定是她姜璃歌。
而恐怕大夫人打死也想不到,一个落魄在外的庶女竟然有这等手段。
银针离体,九幽香的影响渐渐淡去,姜咏诗也缓缓清醒过来。
她懵懂的四下看去,却见所有人都或惊恐或厌恶的看着她,整个祠堂里更是满地的狼藉,一时也有些呆滞。
“你这个孽女,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姜相剑眉内蹙,竭力压抑着雷霆之怒,眼底的怒火像是要将姜咏诗烧出两个洞来。
“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姜咏诗被这一吼吓的不轻,美眸里全是惊恐和迷茫,呆呆的喃喃自语。
“还请父亲为女儿做主,此时断不可就此作罢。”
姜璃歌清亮的眸子牢牢的锁着姜相,倔强的不肯低头。
她不是救世主,也不打算轻易放过姜咏诗,若此时发狂的是她,她们只怕会更加落尽下石!
“爹爹,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定是有人暗算于我,我是无辜的。”
姜咏诗抓着姜相的裤腿求饶,一张俏丽妩媚的脸上梨花带雨,倒真有几分楚楚可怜。
“爹爹,方才咏诗的状态的确蹊跷,璃歌却又这般咄咄逼人,不知道她是否知道什么隐情?还望爹爹三思之后再作处置。”
姜善舞却是突然上前挽着姜相的手臂,声音娇柔好似撒娇。
可实际上,一番话却明里暗里都在讽刺姜璃歌不顾姐妹情谊,更是直指这一切都是姜璃歌动了手脚,一盆脏水扣的毫不犹豫。
姜璃歌眉头微挑,心底不由的冷冷一笑,还真是恶人先告状啊!
分明是她们三人联合起来企图坑害于她,几句撩拨之下却成了她苦肉计意欲陷害?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苦肉计!
“善舞姐姐莫要血口喷人,璃歌深知自己不过是一界庶女若是回府自当遭人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