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儿与我情同姐妹,却被王嬷嬷这般肆意折磨,璃歌心中着实忿忿难平,还望爹爹能将彩儿受的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姜璃歌掷地有声的话,却让整个大厅都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王嬷嬷更是一瞬间脸色惨白如同死人脸一般。
“这……”姜相有些为难,他实在没想到姜璃歌竟然会提出这么冷酷的要求。
彩儿受的伤有多严重所有人有目共睹,可是王嬷嬷毕竟年事已高,这样的刑罚下来恐怕只剩半条命了,而且她又是府中的老人……
“爹爹,若让彩儿平白受这等委屈,璃歌恐怕至死难安。今日之事,璃歌,决不罢休!”
姜璃歌直视着姜相的眼睛,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着,眼中的倔强强势竟让久居高位姜相都有几分心惊。
“来人呐,按璃歌说的办。”姜相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在姜璃歌清透的目光中妥协了。
就当是给宋秋玉的一个教训罢。
“不要啊,姑爷,老奴知错了,不要啊,老爷!”王嬷嬷一听姜相真的同意了,脸色瞬间一片死灰,她奋力挣扎着连脸上的肉都在不停的颤动。
刑架很快就被准备好了,王嬷嬷被人抓着双手强摁在刑具上,两个壮汉扯着竹栅的两边,王嬷嬷此刻早已经是冷汗漱漱之下,僵直的如同死尸。
彩儿,她是不是也经历了这样的恐惧?姜璃歌的眼底寒意渐深。
“三小姐,我错了,我也是受人之命,求求你放过我吧,求你了。”
王嬷嬷此刻眼泪不是眼泪,鼻涕不是鼻涕,病急乱投医的求饶。
一阵腥臊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大厅,王嬷嬷竟然被吓的失禁了……
呵!
姜璃歌冷笑。
“给我拉!”
清越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顿时哀嚎声如同厉鬼嘶吼一般的响起。
姜璃歌漆黑的眸子清晰的映着眼前的这一幕,可是她的心却一阵阵的生疼。
彩儿也是被人这么折磨的吧?
她一定也疼的哭了吧?
可是这个傻孩子,一直都在努力保护着她……
姜璃歌闭上眼,耳边都是王嬷嬷声嘶力竭的惨叫声,她的心一点点的沉到底。
猛地睁开双眼,似有一道寒光闪过。
宋秋玉,这还只是开始,下一个就是你了!
回到听风阁,姜璃歌用尽各种手段才将彩儿双手的经脉续上,姜相派人送来的伤药只能勉强应付,彩儿始终昏迷不断的呓语着。
“小姐,现在怎么办?”离水眉头紧蹙,担忧的看着彩儿。
彩儿衷心护主的行为着实让人动容,即便彩儿只是一个小丫鬟,离水也把她放在了和自己等同的位置上,所以此刻可是真心的担忧着彩儿。
“彩儿一直高烧不退,我虽能勉强将她断掉的经脉续上,可是这绝非长久之计。”
姜璃歌将彩儿的被角掖好,心疼的探手试了试彩儿额头的温度,眉头蹙的更深,“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适合的药材才行。”
“对了,小姐,之前你不是让太子爷去浮屠阁等你吗?浮屠阁是皇都最大的医馆,想必凑齐医治彩儿的药不是难事。”
离水突然一拍脑袋,想起了姜璃歌和幽影分别时,幽影塞给姜璃歌的那个小匣子。
对啊!
关心则乱,她竟然忘了她还有浮屠阁这么个现成的药库呢。
姜璃歌眉目豁然开朗,赶紧翻箱倒柜的把自己之前不知道扔到什么地方去的小匣子给找了出来。
“离水你留在府中好好照顾彩儿,我去去就来,”姜璃歌拍了拍离水的肩头,显然是将她当成了自己人。
“那小姐你……”离水不放心的看着姜璃歌。
“我没事,你要好生提防着姜善舞,前日她去大夫人的娘家接自己的胞妹,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回来了,若是她回来知道自己的娘亲被送去清灵寺了,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一定要小心应付,切记照顾好自己和彩儿。”
离水看着姜璃歌眼底的担心,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彩儿会宁死也要护着姜璃歌的名声了。
因为她值得。
离水用力的点了点头,目送着姜璃歌离开。只是她却没想到姜璃歌这一次的离开,却是险象环生,险些丢了性命。
浮屠阁是皇都甚至是青龙国最大的医馆,所以并不难找,姜璃歌几乎没怎么绕道就找到了这座庞然大物。
古香古色的楼台式建筑,阵阵药香透过门窗的间隙混入空气中,让姜璃歌不自觉的有些迷醉。
而浮屠阁三个大字苍劲有力,仿佛是一条条巨龙就要冲破牌匾直上云霄,让姜璃歌不由的多看了两眼。
走进浮屠阁,一丝怪异的感觉就浮上心头,浮屠阁作为皇都最大的医馆,可是堂内的病人加医者,却只有寥寥十数人……
难道今天恰巧是清场的日子?
“请问姑娘是问诊还是抓药?”一道声音突然打断了姜璃歌的思绪。
循声望去,却见药柜前的小哥带着方布襟帽,见姜璃歌进来,嘴脸挂着清秀的笑。
“我既不问诊,也不抓药,”姜璃歌纤细的手指在柜台上敲了敲,“你们阁主在吗?”
“这……不知姑娘找我们阁主所为何事?”小哥顿了顿,嘴角的笑却分明有几分不自然。
姜璃歌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小哥,却忽然留意到他的食指指尖,有一点明显的厚茧,若是药童,长期捣药虎口处有茧子倒是不奇怪,可是食指指尖……倒更像是……
“关门。”
突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