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出现。你可得多防着他一点,我们这群人不同你抢凯瑟琳的第一支舞,但那位客人可不知道你们是两情相悦的。”
“嘶…你不提这一茬儿我还没想到。以那位客人的身份,咱们还真不太好和他交代这些事。如果他一眼看中了凯瑟琳,邀请她跳舞的话,凯瑟琳还真不好直接回绝他。”
“客人?”格莱斯顿不解地问道:“那位客人的身份很特殊吗?他是有什么特别的头衔?”
一个阔少憋着笑回道:“特殊,确实特殊,而且头衔也挺长。”
旁边的另一位阔少则回忆起那天在车站听到的自我介绍,怪模怪样的用他独特的公鸭嗓模仿道:“自我介绍一下,亚瑟·黑斯廷斯,大伦敦警察厅高级警司及刑事犯罪侦查部负责人,伦敦…什么局的局长,受谁谁谁委任的驻利物浦特派缉私监察专员。”
他的模仿秀刚刚做完,旁边的朋友们便大笑着捧场道。
“哈哈哈!学得好!这伦敦来的小子跑利物浦吓唬谁呢?特派缉私监察专员。他知道这不是伦敦第一次往利物浦派缉私专员了吗?”
“话说上一个来利物浦缉私的最后是落了什么下场来着?哥几个谁能提醒我一下?”
“埃德蒙,你小子记性真差。我来告诉你,上一个缉私专员啊!死了!让霍克赫斯特帮的人直接就地活埋了,从那以后,伦敦有半个世纪再也没往利物浦派过专员了。”
“哈哈哈!!!”
格莱斯顿听到这话,禁不住脸色一变:“黑斯廷斯警司?缉私专员是他?”
“嗯?”阔少问道:“威廉,你认识他?那正好。你找个时间喝个下午茶,和他把事情聊开了对大伙儿都好。你估计还不知道,港务局、海关和关税署还有市政委员会对这个黑斯廷斯警官可是相当上火啊!”
“没错,这两天他们撒尿都黄。我父亲今天还召集了埃德蒙、乔纳森、蒙克他们的父亲一起开了个行业会议,商讨着该怎么和这个黑斯廷斯警官打交道呢。对了,这件事你父亲和你哥哥应该也参与了,我记得会议地点好像就在你们家设在港口的贸易办公室里。”
“威廉,既然你有路子,那你就去帮老家伙们探探口风吧。问问那个黑斯廷斯,到底要多少钱才能把这事儿对付过去。大伙儿也不想和伦敦闹得太僵,就为了一个霍乱防治,把港口贸易搞得乌烟瘴气的,至于闹成这样吗?”
格莱斯顿听到这话,赶忙问道:“你们说的那个行业会议,是什么时候召开的?”
“就今天早上,十点开始的。”阔少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大太阳:“按照老家伙们的慢性子,这会儿估计还没结束呢。”
格莱斯顿闻言,直接翻身上马,他一勒缰绳开口道:“史蒂夫,这马借我用一下,回头我参加舞会的时候把它带过去还你。”
语罢,格莱斯顿一甩马鞭,小道上尘土飞扬,小伙子骑着马一路狂奔扬长而去。
几个阔少你看我我看你。
“得了,哥几个,少匹马,看来继续打猎是不行了。”
“那接下来玩点什么?”
名叫史蒂夫的阔少瞥了眼格莱斯顿撂下的小斧子和大片树林,捏着下巴建议道:“要不咱们比砍柴吧?”
阔少们闻言,环顾大片空旷的田地和碧蓝的天空,最终还是翻身下马。
“行吧,那我第一。”
躺在树上的阿加雷斯听到这话,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红魔鬼嫌弃的啐了口吐沫:“真他妈的…一个比一个没出息。”
利物浦,老码头,格莱斯顿进出口贸易公司。
三楼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从波罗的海进口的丹麦樟木会议桌前坐得满满当当的,桌面上摆满了客人们随手摘下的黑色圆顶礼帽。
在如同仙境的云山雾绕中,隐约可以看见一颗颗锃光瓦亮、闪烁着油光的小太阳。
这样标志性的场景已经足以说明与会人员的身份,他们全都是如假包换的不列颠绅士,任何一个单独拎出去,都是足以引起整个利物浦的进出口贸易地震,乃至于影响到整个不列颠某一或某几种商品价格涨跌的人物。
他们的经营路线既涵盖了西印度群岛与西非的烟草与蔗糖贸易,也承担着英格兰与爱尔兰之间的谷物交易。还包括了往返于美洲和波罗的海沿岸的木材及棉麻制品。当然,他们自然也没忘了利物浦的老本行,格陵兰岛的捕捞渔业也是他们的涉及范围之一。
老格莱斯顿叼着烟斗,一只手撑在眉间低头审视着手里的文件,头也不抬的发问道:“我听说,昨天他找海关署要了报关单?”
“没错。”坐在他左手的中老年绅士捋了捋头上仅剩不多的倔强头发:“海关署昨天下午就已经把报关单送过去了。”
“喔?”
老格莱斯顿放下文件,靠在椅背上双手环抱道:“他们就这么轻易的向伦敦妥协了?这不像是他们的作风啊!”
坐在格莱斯顿右手的老绅士摘下眼镜道:“我听说白厅这次动了真火,大法官貌似对利物浦前阵子爆发的码头暴动很不满意。首相格雷伯爵前几天更是当面训斥了海关总署和贸易委员会,要求他们对利物浦发生的事态做出书面解释。
海关总署和贸易委员会受了气自然不可能憋在自己心里独自消化了,所以他们又一脚把皮球踢给了利物浦港务局,要求港务局提交书面报告,并且要求他们保证不再犯下同样错误。
港务局就算再硬气,也不可能蠢到在这种情况下生扛。他们就算想反击,最起码也得等这阵子风波过去。那个黑斯廷斯是伦敦派来的,身上又背着大法官厅、海军部、内务部和海关总署的命令,港务局明面上的样子还是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