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被令牌唬住,理了理衣服,眼神都正经了些
李莲花趁机问:“晚娘经常来看画扇吗?”
“也不算经常吧,也就一两个月来一次,三四天前背着个包袱来了一回,估计又提了定亲的事,被妈妈轰出去了。”
想到昨夜晚娘也提过什么聘礼,嫁妆,李莲花追问:“画扇姑娘要成亲?”
说到八卦,美人起了劲,靠着门框,兴致勃勃的讲到:“我和你说啊,晚娘就想让画扇找个人家嫁了,要我说,红楼出身的就应该心里有点数,多攒点银子,日后自己过日子不好?非要去别人家受苦受难,还免不了遭嫌弃。就算她想让画扇攀上李。。。”
“喜儿!你一大早的在这说什么浑话,要是嘴上没把门的,这十天就别接客了,好好在自己房里想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原来是秀人坊的管事丽娘带着几个姑娘从门厅的画屏后面走到门口,几人一点声音也没发出,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不接客就代表没钱赚,喜儿完全清醒了过来,一边小声和丽娘打了声招呼,一边恶狠狠地瞪了李莲花二人一眼。
这喜儿姑娘容貌姣好,又娇俏泼辣,估计在楼混得不错,赚的也多,这次破财怕是亏埙不小。
“李神医和关神医一大早就如此惦记画扇,奴家替画扇好好谢谢二位,奴家刚见过她,瞧着气色还好。”
丽娘朝两人盈盈一拜,伸手把人往里面请。
李莲花知道丽娘早就听见他们说话,只是故意在卖他消息,便暗中调侃道:
“丽娘也是好兴致,一早听我们在这里插科打诨。”
丽娘无奈的笑了笑:“李神医,这行会也是江湖,江湖之中身不由己,奴家虽然是这秀人坊的掌事妈妈,但有时候也不能随心所欲。”
李莲花见她诉苦,但这楼里的姑娘都对她甚是恭敬,甚至李福山的眼线都只能安排在外面,知道她这话半真半假,不过他俩确实是不对付。
说曹操曹操到,几人还没往里厅走几步,李福山就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衣衫似是被风吹的有些凌乱。
“今日李神医,关神医代表百川院前来探望画扇,丽娘不会怪我这个行会掌事不请自来吧。”
丽娘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朝李福山行礼:“李掌事说的哪里的话,丽娘巴不得您天天来秀人坊,给我们添点福气,哪里会怪您?”
李福山心里也清楚丽娘根本不会和他撕破脸,便直接转向李莲花问到:“今日怎么没见青霜女侠,苏姑娘和鹤少东家?”
李莲花意味深长的看了李福山一眼,解释道:“鹤少东家昨日家里出了些乱子,现在正在处理。”见李福山面不改色,心不跳,这脸皮果然厚如城墙。
“我们打算明日就向鹤少东家请辞了,青霜和苏姑娘嚷着没怎么好好逛过蓟州城,就让他们自己去忙那些小姑娘家的事情了,我和关神医过来看看画扇姑娘,顺便也躲躲清闲。”
李莲花一副回忆起什么不堪回忆往事的痛苦表情,引得旁边几位姑娘捂嘴偷笑。
“哎呦,怎么不在蓟州城多待几日,在下上次在福禄楼没好好招待,还没来得及补偿,怎么也要给在下个机会啊。”
李福山心里其实巴不得他们快点走,但脸上依旧挂着一副惋惜的样子。
两只老狐狸在这里一句话拐七八个弯的交锋,关河梦也说不上什么话,眼观鼻,鼻观心的安静在一旁站着。
几个姑娘哪里在秀人坊见过这般青涩少年,不免抛去几个媚眼逗弄一番,弄得关河梦坐立不安,面红耳赤。
见这架势,李福山哈哈一笑,招呼起来:“不在福禄楼,在这秀人坊也不错,没有女人碍事我们也乐的自在,丽娘,把姑娘们叫起来,上点好酒,好好招待招待。”
李莲花连忙推辞:“真不用麻烦了李掌事,我们今日就是来看一下画扇姑娘,在这耽误太久也不好交代。”
李福山露出一副我都懂的猥琐表情,压低声音和李莲花咬耳朵:“嘿嘿李神医,我懂,有青霜女侠这样的姑娘在身边,别的姑娘哪里还入得了眼。平日里只听过女无常威名,哪知真人是如此尤物。”
话音未落,李福山便感觉后背一凉,好似从李莲花的眼中感受到一丝杀意,可仔细一看,面前人还是那副笑意盈盈,温润如莲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应该是昨天过于劳累,看花了眼。
李莲花拍了拍李福山的肩:“下次再有机会来蓟州定不负李掌事盛情。”
说话之间,一丝罡气顺着掌心蛰伏在了李福山的体内,在恰当之时,这缕罡气会给他带来难忘的体验。
丽娘带着几人来到了画扇的房门口叩门,从喜儿的话中也听出画扇在楼里并不遭姑娘们待见,这房间竟也是东边最里边的一间的拐角处。
屋内柔柔弱弱的应了声 “进来吧”,李福山便打头,推门进了屋。
只见屋内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怪不得喜儿那些姑娘妒忌,这房间虽然不大,但处处精致,甚至还摆着个红木书架,桌上的妆奁中也全是些顶好的头面。
若不是在这秀人坊,说是个书香门第的女子闺阁也不为过。
屋内窗子紧闭,小几上摆了个正燃着的香炉,熏得房间里烟雾缭绕
一人宽的窄的床上纱帐散着,隐隐约约透着个女子侧卧,半倚床头的影子。
画扇声音中掺着些疲乏的鼻音: “奴家昨日受了惊吓有些疲乏,实在是起不来身,不便见客,劳烦二位神医白跑一趟了。”
“画扇姑娘说的哪里的话,我们二人乃是受百川院刑探所托,来给你诊脉,你若是拒绝,让在下很难办啊,而且这病中熏香乃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