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起义军势力已经被清洗,剩下的各派势力达成妥协,选举卡波狄斯特里亚为总统。
这位总统早年曾在意大利学医,1799年在科孚岛俄军医院任主治医生。1800年在伊奥尼亚任立法会议秘书,1809到1827年他任职于俄国外交部,其间在俄国驻维也纳使馆、俄军多瑙河方面军外事办公室、俄国驻瑞士使馆和外交部任职。
1821年希腊民族独立战争爆发后,他成为了起义阵营中亲俄派的首领,根据沙皇的命令,给予起义者财政援助。
因为英国和奥地利害怕俄国影响增大,于是一起出面干预,卡波狄斯特里亚被迫告退。而他经过了几年蛰伏运作之后,再被推举为希腊共和国总统。
一个为俄罗斯沙皇效力了接近20年的人现在成为了希腊名义上的元首,他也会继续毫不犹豫地寻求沙皇的支持,为俄罗斯的利益服务。
也就是说,在保守派的欢迎和主动配合下,希腊独立事业已经成为了外国列强主导的棋子,原本流血牺牲最多的平民和农民,被排斥到了领导层之外。
正是在希腊军队领导集团内部发生分裂,军政首脑忙于权力之争时,奥斯曼帝国重整旗鼓,然后和埃及的统治者阿里帕夏联合起来进军希腊。把原本局面大好的希腊独立事业,打成了如今岌岌可危的样子,希腊大部分国土已经重新沦陷,只能龟缩在一隅苟延残喘。
但即使在这个时候,希腊各派势力还是没有停止内斗,还在进行剧烈的内部纷争。
兴盛的国家各个不同,衰亡的民族却都如此相似。
在各位军官的注视下,艾格隆将自己所掌握的信息,以及自己的分析,都原原本本地讲解给了他们。
他知道,如果想要指挥好这些人,首先就需要统一思想,鼓动他们认同自己的理念和想法。
“综上所述,土耳其人和埃及人虽然声势浩大,但是他们也并没有那么可怕——奥斯曼帝国早已经腐朽不堪,之前他们被一群农民和散兵游勇几次打得溃不成军!虽然我们人少,但只要我们有胆量有决心,我们也可以做到甚至做得更好。”艾格隆自信满满地总结,“而且我们也会不断壮大,我会投入我所有的金钱和精力,让我们在希腊变成一支大军,也让世人看到我拯救了这个濒临毁灭的国家和民族!而且这一次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哪怕最讨厌我们的人也无法挑出错来。”
艾格隆的话,不禁激起了这些青年人们的悠然神往,在这个年纪,他们又有谁不渴望建功立业甚至成为举世瞩目的英雄呢?
“那您说的所谓利用列强又是什么意思呢?”埃尔欣根公爵问。
“俄罗斯人非常讨厌我,他们也憎恨波拿巴这个姓氏,绝对不会愿意看到波拿巴家族在希腊称王;但是这种讨厌是可以利用的,只要我们稍稍做出一点业绩,沙皇就会惊慌,他会主动发起对土耳其人的战争,绝对不会让我来独享拯救者的荣誉和光芒。”艾格隆自信满满地说,“而他们的行动,就会吸引走土耳其人的注意力,毕竟对土耳其人来说丢了希腊绝不致命,但如果哥萨克杀进君士坦丁堡他们就全完了,所以他们的主要力量会用来对付俄国人,我们的压力也就会减轻。”
实际上他也不是凭空猜测,在历史上,1828年俄罗斯帝国沙皇尼古拉一世就以支援希腊独立的名义,发动了第八次俄土战争,发兵十几万人从巴尔干和高加索两个方向进军,大败了土耳其人,一度逼近了梦寐以求的君士坦丁堡。
俄罗斯帝国的胜利引发了西欧列强的惊慌,他们联合起来向俄罗斯人施压,逼迫沙皇退兵。于是俄国和土耳其签订了《亚得里亚堡条约》,俄罗斯帝国获得了多瑙河口及其附近岛屿以及黑海东岸大片领土,土耳其还被迫承认格鲁吉亚、伊梅列季亚、明格列利亚并入俄罗斯。
在这个已经被篡改的时间线上,艾格隆深信,只要自己在希腊获得几次胜利,名声大振,那么俄罗斯人恐怕会更快地发动进攻,绝不会让他染指君士坦丁堡。
尼古拉沙皇上台之后,严厉镇压了十二月党人的起义,激起了国内外大量不满,他也急需在国内国外建立自己的威望,而趁着土耳其人自顾不暇之际发动一场战争,用胜利的荣誉来为自己赢取全国的喝彩——这是俄罗斯最最传统的方式,沙皇绝对不会拒绝的。
“我明白了…”在艾格隆的解释之下,众人恍然大悟。
仔细想想的话,也确实合情合理。
“只要沙皇进军,我们的机会就来了。”艾格隆的右手捏起了拳头,自信满满地说,“我当然不会蠢到率领你们再去和沙皇的军队交战,但是我可以确定,西欧的列强绝对不愿意看到君士坦丁堡落入到沙皇之手,而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机会了,我将走上台前,和这些国家真正做一次交易。”
是的,他确信,俄罗斯帝国的进军,和他们辉煌的胜利,一定会和历史上一样激怒西方列强。
虽然他们讨厌波拿巴家族,但是比起沙皇进军君士坦丁堡来说,这种厌恶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了。
只要他到时候摆出要进军君士坦丁堡、彻底光复希腊的架势,俄罗斯帝国就不可能停手,而西方各国又坚决不同意沙皇光复罗马,他们又不愿意在希腊打一场大战——于是最终,这个死结就需要用谈判来解决了。
最后无非就是他让步,俄罗斯让步,希腊独立,他不谋求希腊王位——这是各方都能够接受的结果了。
“您要利用英国人来反对俄罗斯人吗?”埃尔欣根公爵问,“然后换取他们的承认。”
“是的我要跟英国人交好。”艾格隆耸了耸肩,“他们是我们家族的敌人,但至少此时此刻,我们是可以谈判甚至化敌为友的,只要他们来找我,我非常乐意为他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