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玩笑,特蕾莎看不过眼了,于是出声喝止了他,“正经一点吧!”
然而,瓦朗蒂娜却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暗自接受了陛下的“训示”。
她毕竟年幼,虽有成为伯爵贤内助的志气,但是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既然陛下这么说,那她自然应该照办。
在开了玩笑之后,艾格隆又回过头来看向诺瓦蒂埃侯爵。
“侯爵先生,您可以带着瓦朗蒂娜回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看我们了,您在家里等消息就行——不过,我要事前跟您说明,如果我们做了这么多努力,伯爵仍旧还是拒绝的话,那我们也不会强迫伯爵做出决定,到时候您也得面对现实。”
“是,陛下。”诺瓦蒂埃侯爵严肃地应了下来。
接着,他拉着自己的孙女儿,一起万分恭敬地对艾格隆夫妇行礼,然后在侍从的引领下告退,离开了枫丹白露宫。
在离开的路上,相比于来时的紧张和忐忑不安,祖孙两个人现在的心情都已经放松了许多,瓦朗蒂娜也终于有闲心左顾右盼,欣赏那些漂亮的宫室和景色了。
“瓦朗蒂娜,皇后陛下对你交代了什么?”这时候,侯爵轻声问。
“皇后陛下对我很客气,一个劲儿地夸奖我…她还说以后要我多来宫里见她,不要去学外面的坏风气,要以最清白的样子成为伯爵夫人…”瓦朗蒂娜老老实实地回答了爷爷的问题。
对此,侯爵也只是付之一笑。
他本来就出身于放荡不羁的贵族家庭,再加上又经过了大革命时代那些腥风血雨、朝不保夕的日子,自然也奉行着及时行乐的心态,不可能认同特蕾莎这样古板的思想。
再说了,宫里最不“清白”的人,不就是在她自己的身边吗?她怎么就不管了?
不过,他毕竟是个政坛老手,早就习惯了以政治目光来看待问题。
在他看来,特蕾莎皇后的嘱托、再加上她准备亲自为伯爵和瓦朗蒂娜主婚,那无异于是变成了瓦朗蒂娜的幕后保护人。
而这对瓦朗蒂娜也极有好处。
在若干年内,他会死,他的儿子维尔福会被迫隐退,那么瓦朗蒂娜最大的资本,就是皇后陛下的宠信了。
这种“宠信”也会是无形的政治资产,庇佑瓦朗蒂娜自己,以及她的后裔。
正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哪怕心里对特蕾莎皇后的想法不以为然,但他还是摆出了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叮嘱自己的孙女儿。
“难为了皇后陛下的一片好心啊,你一定要铭记在心,向皇后陛下学习…另外,瓦朗蒂娜,既然皇后陛下有心栽培你,那你千万不要错过机会,以后你要尽量找机会来皇宫,讨取皇后陛下的欢心,这对你自己、对伯爵都极为重要,明白了吗?”
“我明白的,爷爷。”瓦朗蒂娜立刻点了点头。
于是祖孙两个重新踏上了来时的马车,带着轻松了许多的心情,一起返回巴黎。
转眼间,又来到了基督山伯爵面见圣上的日子。
之前,在副手莫尔尼伯爵的提醒下,埃德蒙争取到了每十天面见一次陛下“汇报民情”的机会,他也没有疏忽大意,每次都准时前来觐见,以此来维持圣宠。
而今天,他也没有例外,拿着自己和莫尔尼伯爵一起精心整理的情报,来到了枫丹白露宫,准备向陛下汇报。
如同往常一样,他得到了宫廷的亲切接待,并且立刻被带到了皇帝陛下的书房当中。
令他略微感到诧异的是,今天书房里接见自己的,不仅仅只有陛下一个人而已,特蕾莎皇后陛下也赫然站在陛下的身旁。
不过,他很快也就不以为意,毕竟特蕾莎多年来在陛下身边也管了很多事,这下一起听取汇报也不足为奇。
在向两位陛下行礼之后,埃德蒙将自己整理好的文件交给了他们审阅。
不过,艾格隆似乎对此并不怎么在意,他草草浏览了一遍之后,就顺手将报告扔到了一边。
“埃德蒙,你来得正好,我和特蕾莎正有话想要跟你说。”
看到两位陛下如此正式的样子,埃德蒙心里突然紧张了起来。
他突然有了一种预感,猜到了他们想要对自己说什么。
果然,怕什么就来什么,在他紧张的注视之下,艾格隆一字一顿地说了下去,“经过了我和特蕾莎的慎重考虑,我们确实觉得诺瓦蒂埃侯爵的联姻提议很不错,这不光有利于你,也有利于帝国的整体利益,它让一场内讧消失于未然、同时也为你的将来提供了最坚实的基础,我们都希望你能够慎重考虑一下,你觉得如何呢?”
虽然艾格隆用的措辞非常的“柔性”,但是当两位陛下并排站在一起注视自己的时候,埃德蒙仍旧不免感到潮水般的压力扑面而来。
而这件事,恰好又是他现在最头疼的事情。
他害怕面对,更不敢去想象自己和那么小的孩子定下婚姻契约,这太不合常理了。
更何况,这还要他放弃一直以来引以为信念的报复…
即使有了两位陛下的背书,一时间他也委实难以下决断。
沉默了许久之后,他微微弯下了腰,然后以诚恳的语气回复了艾格隆,“陛下,我的命是您给的,我今天所有的一切也都是您给的,您想要我做任何事我都会去做,哪怕是要我的命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所以…既然您希望我答应,那我可以答应,但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件值得被人祝福的事,我可以奉命成为一位丈夫,但可能这只会造成更大的不幸。”
艾格隆和特蕾莎对视了一眼,仿佛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伯爵会如此回答一样。
“埃德蒙,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