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甲长可以作证,我不追究你任何责任。”
叶无忌脸色突然一变,“但你不把我的话带到……按照大乾律疏,入室偷盗,老甲长有权打你二十棍后,再送去衙门!你觉得二十棍,你挨的过去吗?”
“叶老爷放心,小的一定把话带到。”
时三再三保证,叶无忌才放他离开。
赵翼德不放心,一路跟在时三身后,确定时三回了沈府这才放心。
给老甲长打了一壶酒,叶无忌亲自把老甲长送回家。
一切恢复平静,叶无忌倒在床上便睡,很快就传来一阵鼾声。
看着没心没肺的老爹,叶修用被子蒙住头,也逐渐睡去。
次日,父子二人吃过早饭。
打开了院子的大门,全都坐在院子里,似乎在等着什么。
果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沈万山带着歉意走进来,在其身后还跟着时三。
时三把手里提着的礼盒,一一摆在桌子上。
然后指挥着力夫,把崭新的家具、大床抬进屋,替换掉了旧的家具。
做完这一切,时三对着沈万山躬身,“老爷,都办完了,小的去车里等您。”
“去吧。”沈万山摆摆手,时三带着力夫扛着旧家具离开。
院子里,三人对坐,可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沈万山尴尬了一阵,从袖口里掏出一个五两的金元宝,缓缓推到叶无忌面前。
“死胖子,你当我没见过钱?”叶无忌脸色一沉,“哪怕是半个月前,我们家的财库,不是百两的金砖,都不配摆上货架。”
“这是为昨夜之事赔罪的,还望叶兄收下。”
沈万山满是尴尬:这该死的谢大绅,出的什么馊主意?坏人,全特么让我做了。
“红帖,你想要,可以和我说,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
叶无忌瞥了一眼金灿灿的元宝,有心接过,但理智还是占尽上风。
“沈员外。”叶修也缓缓开口,“你的意图我们知道,就是在敲打我们,你想得到红帖,有很多种方法。但你觉得,我们就没有应对之法了?”
“贤侄,你这说的哪的话?”沈万山努力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要说也巧了,离开你们叶府那天,我闺女的脚疾,居然好了。别说走十里路了,就是百里千里都没问题。”
呵,呵呵!
父子二人同时露出鄙视的笑容。
咚咚咚!
传来敲门声,三人循声望去,居然是金陵书院的老院长刘汉卿。
“沈员外也在?”
刘汉卿走进小院,对众人一一拱手。
“刘院长,这是……”
沈万山神色狐疑不解,叶家都败落了,刘汉卿怎么还会来此?
“我来给叶秀才送复考的学籍。”
刘汉卿取出官凭,递到叶无忌的手中,“无忌啊,复考的学籍老夫亲自给你送来了。”
“辛苦刘院长亲自跑一趟,日后我一定在恩师面前多多美言。”
叶无忌接过官凭,压低了声音,“我听说啊,我恩施王元晦调任京城之后,会从金陵内部选拔教授,决策权在我恩施手中。”
“以前啊,我就常说你绝非池中之物,有朝一日必然扶摇直上。”
刘汉卿顿时眼睛一亮,脸上更是流光溢彩,“书院搞了一个名人阁,会把书院历代培养的状元、榜眼、探花、解元,以及为书院做过重大贡献的人,画成画像展示在名人阁,老夫觉得,你也一定会榜上有名。”
叶无忌一听,顿时明白其中暗示。
只要能帮助刘汉卿能晋升教授,不管他中不中榜,都会在名人阁留名。
如果能中举,在王元晦耳边吹吹风,教授之位非刘汉卿莫属。
心念至此,叶无忌立刻看向叶修,“儿,跪下!”
叶修一愣,但很快跪在刘汉卿面前,“恩师在上,受学生一拜!”
刘汉卿有点儿蒙逼,叶无忌你这算盘珠子打的,我哪怕在京城都能听见响儿。
可气氛烘托到位了,又有沈万山在,他也不能掉了面子。
“这关门弟子,老夫收下了。但出门匆忙,没带什么收徒礼。”刘汉卿顿了顿,“这样吧,等无忌你中举之时,就是老夫收徒之日,如何?”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叶无忌和刘汉卿击掌为誓,刘汉卿以书院工作忙为由,离开了小院。
整个过程,沈万山都是懵逼状态,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他发现,自己对叶家父子的了解,实在是太浅薄了。
单纯地认为叶无忌就是个摆烂近四十年的废物,可现在看来……都他妈的是假的。
叶老太爷位居高位,如果不出事,五年之内,必然稳坐内阁。
老子睿智英雄,儿子又会差到哪去?
“老沈啊,我们家今天可谓是三喜临门。”叶无忌抿了一口茶,言语不紧不慢。
“何为三喜?”沈万山不解。
“恢复考籍,这是一喜;我儿拜师,这是二喜。”
叶无忌对着沈万山一挑眉毛,“这第三喜嘛……给我儿寻了一门亲,他们家里有勋位在身,我还承诺,给一个正妻。我这么说,你懂吧?”
“啥?”沈万山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双目喷火地瞪着叶无忌,“姓叶的,你别欺人太甚!我沈万山也不是好惹的主儿。”
“我就欺负你了,你能怎么样?”叶无忌当即变脸,“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