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气。
董如是展开信纸,这是一首《醉花阴》轻轻诵读出声: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读着读着,董如是泪如雨下。
小心地吹去落在纸上的眼泪,生怕上面的字迹花掉。
这下可把丫鬟给吓坏了,掏出手绢帮她擦拭眼泪,“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本以为,无忌先生不屑于我这种烟花女子走得太近。”
董如是哽咽抽泣,“是我错了,原来这个世界上,最懂的我就是他呀……”
阿嚏!
临近傍晚,叶无忌摆正了叶希人的画像,正对着他的书桌。
可刚摆好,就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扭头看看正在读书的李为善,“为善,这天气怪怪的,你要注意,别感冒了。”
“是,伯伯。”李为善点头应和道。
在厢房。
老甲长笑眼迷离地和叶修盘账。
“幼安,月底前,酒坊共计产出两千斤。购买烧刀子、闷倒驴,再去掉其余成本,还剩下七千二百一十五两六钱。”
酒坊的账交完,银票递给了叶修。
随后,老甲长又拿出另外一本账目,“这是卫掌柜让人送来的。”
“月底前,共计生产了三十五斤白糖。去掉购买红糖和人工成本,剩下三百六十四两八钱。”
叶修把银票交给了赵悠悠,赵悠悠瞪大眼,整个人都麻了,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小心地收好,只等老甲长走后,再放进钱箱里。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后面会越来越多。”叶修顿了顿,“孙伯,乌龙巷如果还有空出来的宅子,您一定要留下来,我这还有其他的生意。”
“暂时是没有了。”老甲长不是急功近利之人,细心劝说道,“幼安,做生意不能着急,咱们先把酒坊、酒楼经营好,等一切都步入正轨了,再研究其他的买卖。乌龙巷就在这也飞不了。”
“行,都听孙伯伯的,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叶修顿了顿,“孙伯,红利分了吗?”
“没分,我想着年底的时候一起分。”老甲长顿了顿,“一群糙汉子,和一群没见过大世面的妇女,突然看见这么多钱,难免会生出事端。那几个大手大脚的,也会挥霍一空,还不如帮他们暂时保管。”
“还是孙伯想得周到。”叶修笑了笑,“都和他们说了?”
“嗯。”老甲长点点头,“都说过了,大家也全都同意。”
“那就好。”
老甲长离开,赵悠悠取出来钱箱。
打开油纸包,小心地把银票包在里面,防止受潮。
还在钱箱里放了几颗樟脑丸,避免生虫。
“幼安哥哥,照这么发展下去,你早晚成为新的金陵首富。”赵悠悠对此信心十足。
“我要是金陵首富,你就是金陵第一富婆。”叶修调侃着,“到时候,咱们打造一艘四层的大船,啥也不干,就游山玩水。”
“那可不行。阿娘说,女人要持家有道,眼里只有吃喝玩乐,那是不遵循妇道。”赵悠悠努努嘴,“幼安哥哥,天黑了,我先回去了。”
“嗯。”叶修把赵悠悠送到家,这才回到小院。
躺在床上,也默默地盘算着,是不是搞些香水、香皂耍耍。
次日,吃过早饭。
叶修去了酒楼,叶无忌坐着肩舆,去了金陵书院。
月考正式结束,王元晦、刘汉卿召集所有监生,进行总结。
大概就是大家考得都不错,后面继续努力,争取在秋闱的时候拿到名次。
然后重点批评了霍弃疾,他的试卷引来部分监生的嘲笑。
就在霍弃疾以为自己要凉的时候,王元晦给了他一封举荐信,让他立刻进京,去投奔叶希人。
霍弃疾兴奋不已,一再询问自己的学籍问题。
王元晦表示,到了京城,叶希人自会给他安置一切。
叶希人之所以没带他一起走,主要是先看看朝堂风向和都察院的风气。
他需要一个在武力上镇住场子的司务郎,这个霍弃疾正好是最佳人选。
别看司务郎就是个从八品的芝麻官,可他相当于左都御史的私人秘书和后勤总管。
除了管理都察院的装备、物资、经费、伙食等后勤外,还监管催督、稽缓、勾销。
其中,催督就是催促监督各部门认真完成各项任务。
这是最费力不讨好的活儿,经常发生口角。
霍弃疾这个人,能动手尽量不吵吵,深得叶希人的喜欢,这也算是霍弃疾的一个机缘。
学术总结刚要结束,谢大绅和孔冲远走了进来。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怀抱琵琶的董如是。
一下子,书院就炸开了锅。
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董如是为啥来书院。
“乐器老师家中有事,请了一个月的假。”
“为此,书院专门请来董姑娘,暂代你们的乐器老师。董姑娘在古琴方面造诣堪称金陵第一人,望诸位虚心请教学习。”
谢大绅环视众人,“因为时间关系,乐器课程时间有所调整,会安排在午后。诸位,都没意见吧?”
没意见,肯定没意见,狗才有意见。
谁有意见,你就看我们弄不弄他就完了。
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