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名字都是两人随意编的,户籍上自然查不到。
叶修沉默了一瞬,看着县丞诚恳地道:“其实我真名叫叶修。”
“好哇你!原来你真名叫叶……”
县丞话说至一半,猛地卡住。
“你说你叫什么?”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叶修。
叶修神色认真,语气真诚得不得了。
“叶修,就是方才提到的巡按御史。”
他还伸手拉过他老爹,向懵圈的县丞和衙役狱卒介绍。
“这是我父亲,叶无忌,忌讳的忌,拿了举人第一名,人称叶解元。”
叶无忌顺势挺了挺胸膛。
县丞先是一怔,随即嗤笑一声。
“睁眼说瞎话,就你们俩个,巡按御史?解元?”
“也不照照镜子,看下自个长什么德性!”
县丞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敢冒充巡按御史和解元。
叶修这名字他自然是知道的,即将抵达苏州的那个巡按御史,名字就叫这个。
可这叶暇要真是叶修,那也不可能会被他们抓起来。
联想到方才叶暇道出了巡按御史要来的事,县丞自觉发现了真相。
“你以为随口说自个叫叶修,就是巡按御史了?”
“得了点消息就想冒充朝廷命官,你们这罪名又多一条!”
叶修叹了口气,“怎么说真话都没人相信呢?”
旁边的叶无忌已经撸起了袖子,满脸不高兴。
“诶,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看起来怎么就不像解元了?”
“就你?”
县丞嗤笑,“你看起来哪里像解元了?”
紧接着,他又转头上下打量了翻叶修,轻蔑开口,“你说你是巡按御史,那你就把官印给拿出来。”
去甲板上吹吹风,压根没带官印的叶修:……
县丞毫不意外地收回手,没再管叶修和叶无忌。
背着双手悠悠地转身,“走吧。”
县丞走之后,父子俩又一屁股坐下了。
“幼安啊,现在怎么办?”叶无忌神色发愁。
叶修倒是满脸轻松,不看他坐的地方,单看他脸色,都看不出来这人是在坐牢。
他左右瞧瞧,凑到叶无忌耳边小声嘀咕。
“被衙役抓的时候,我给林正强兄弟俩留了张纸条,让他们派人去府城了。”
“李为善他们这时候也差不多抵达苏州了,肯定会先去府城。”
叶无忌一拍大腿,愁容一扫而空,“对了,还有李为善他们,林正强逃回了灵运村,村民们铁定也会想办法!”
得知有人会来救他们,叶无忌也不愁了。
既然逃狱行不通,那就安心待着等人来救吧。
这时,他们对面牢房的一个狱友喊道:“诶!两位!”
叶修望过去,往前挪了挪,“有什么事?”
狱友搓搓手,期待地问:“你们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回想了下,叶修才反应过来,这人问的是天花的事情。
附近听见了那番话的犯人也留神注意着叶修这边的动静。
“当然是真的。”
叶修斩钉截铁地道:“也就是你们被那贪官封锁了消息,才不知道而已。”
“就拿金陵和扬州来说,天花早就治好了,而且他们也不会再患上天花。”
这话一出,临近几个牢房的犯人都将脑袋凑了过来。
有个年轻人伸手向叶修招了招,急切地问:“能跟我说说,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吗?天花怎么样了?”
叶修一转头,就对上了好几双眼睛。
他捋了下袖子,和叶无忌两人绘声绘色地讲起外面的事。
“话说前两日,我跟我爹在河边……”
既有苏州的,也有扬州和金陵城的。
连过来查看情况的狱卒都忍不住留下来听。
没办法,叶修这说得跟说书似的,旁边的叶无忌是不是还能捧哏几句。
大牢门口。
捕头不解地问县丞,“大人,方才为何不继续审问下去?”
“没必要了。”县丞哼笑,“那叶暇和叶无暨都主动将罪证送上来了,就算他们不承认在东市闹这通是心怀不轨,也能治他们的罪!”
妖言惑众、逃脱户籍、冒充朝廷命官,那个罪名都够这两人吃一壶了!
到时候巡按御史巡查到宁县的话,要是被发现了神药的事情,说不好还能让这两顶个罪!
想到这,县丞连忙找县令献殷勤去了。
……
灵运村。
林正强和林正欢赶着驴车,一回到村口就边跑边喊:
“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
听见动静的村民纷纷出来,紧张得不行。
见这兄弟俩是往村长家的方向跑,也连忙跟了过去。
老村长拄着拐杖出来,“发生什么事,嚷得这么急。”
他顿了下,看向兄弟俩的身后。
“叶公子和小叶公子呢?”
林正欢将他哥挤开,急得口干舌燥。
“村长,叶公子和小叶公子都被县衙抓了!”
他快速将县城里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讲了一遍。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老村长握着拐杖,使劲敲了好几下地面,气得吹胡子瞪眼。
本就因为五百两银子神药的事情而积攒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