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别开玩笑了。咱换了吧,你看这不也挺合适的吗?以前都这个价。”一个中年妇女拿着一包粮食,正站在摊位前面笑着说到。
“不行不行,这么点不行。大姐,真的,咱都相处了这么多年了,互相也算熟悉了,你也知道我骗不了人。”摊主连忙摆了摆手:“这布可是从外面买进来的好东西,你看看这质量,在咱们这能搞得到吗?你用这布做衣服,不但耐用,而且穿出去也倍有面。我说这价格,一点也不高,真的,咱就买了吧。”
“不是,大兄弟,你说不骗我,那这价格也太贵了吧。我又不是以前没在你这买过,也算是老主顾了。”妇女摇了摇头:“这种质量的布,以前你也就卖十容尔粮食,现在怎么一下子就搞到四十五了。我虽然没上过学,但是你这也差太多了吧。”
“唉,大姐,你家是没孩子在外面,所以不知道。”摊主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外面的钱都不值钱了,这布在市里面卖的也贵了好几倍啊。”
“啥?钱不就是钱吗?咋还能不值钱。”妇女摇了摇头。
“那咱就不知道了,不过俺家小弟在城里打工,挣的钱这几年也就是稍微涨了一点,可是东西涨的不是一般的快。真是怪事了,前几年东西卖得贱的厉害,这几年怎么又突然又涨起来了。” 摊主叹了口气:“而且现在厂子都不招工,要是有点门路的还好,咱们这种穷山沟沟里的,怕不是都得灰溜溜的回来。我这货也快卖不动了,估计要去回去种地了。”
“那按你这么说,那这钱不就都成废纸了?我说我家邻居怎么最近都不炫耀了,原来是挣得那些钱都没用了啊。之前还说要去城里了,现在还不是得捂着裤裆回来。”妇女咂了咂舌:“要我说,咱们就应该本分点,老老实实在家待着。羡慕外面那些花花玩意,怎么样,最后倒霉了吧。”
“哈哈哈,未来的事谁知道呢?”摊主苦笑了一声:“怎么样,这布可能以前就弄不到了。便宜点,四十就给你了,拿走了我也早点收摊。”
“太贵了,二十,二十我就要。”妇女摇了摇头:“前几年东西贱了的时候,也没见你便宜卖。”
“布贱的时候粮食也贱啊。”摊主连连摇头:“不行,就四十了,低了不卖。我家也没说揭不开锅了,不做这赔本的买卖。”
远处的山上,几人正静静地看着被投影到眼前的街市场景,凯瑟琳温伯格惊叹的点了点头,看向了自己的同伴。
“真是厉害的翻译系统,居然连这种文明边缘的方言都能完美识别。” 凯瑟琳温伯格用手一指:“没想到这种地方还有这样的村子,真是让人吃惊。我还以为这种山里都贫穷到吃人呢。”
“这可是奇迹一样的地方,可不要把这种个例当做常态。” 奥利弗史密斯摇了摇头。
几人所在的地方是蓬革山地区,这里位于佛斯的西北方山区的最深处,交通闭塞,几乎与外界完全隔绝。也正是因此,这里没有遭到现代社会的改造,始终是相对原始的状态,而佛斯政府也对他们不管不问。不过得天独厚的是,因为海拔的原因,这里十分适合狩猎和采集,因此反而温饱不愁,也正是如此,他们保持了基本自给自足的生活状态。
“而且,说到底也是这里这几年的天气很好,始终都能丰收。” 奥利弗史密斯点了点屏幕:“若是连着三四年灾年,那可就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了。”
“唉,看到他们这种和谐的状态,我也有些理解麦克的想法了。就在十几年前,我们还过着富裕幸福的生活,随着时间的推移,反而越来越糟糕了。” 凯瑟琳温伯格叹了口气:“没有人会不怀念那时的生活,若是能通过改革回到过去,那确实足够诱人。”
“那只是一种错觉而已。三年一小灾,五年一大灾,这是农耕时代的口诀,放在现代也是同样如此。我们只是恰好生活在了最甜蜜的年代,出生在了最优渥的国家和最为富足的阶层而已。” 奥利弗史密斯看向他们:“我们只是恰好赶上了最美好的一切,却把这种幸运至极当做是常态,而把本来一贯的苦痛与不幸当做是一种异常。”
“所以大家才会把诸多的社会问题归结到某些个人,或是运气不好上。因为没有人愿意彻底的毁坏自己的生活现状。他们只乞求能做出细微的调整,就能回到某一种他所愿望的状态,而不必做出太多改变。” 索菲亚梅耶坐在边缘的石头上:“然而事实可不是这么美好的,一切的破灭与损毁早已写在价格标签上。”
“就是这样。很多人将罪责安置在资本家的身上,认为他们是邪恶的。” 奥利弗史密斯笑了笑:“但是我的意见正好相反,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也许没有多少人比资本家更为纯粹。”
“纯粹吗…”凯瑟琳温伯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是啊,在我们的国家,炒过股的人很多,最不济也是将钱存在银行里。然而在买入股票的时候,你会在意那家公司是不是善待他们的员工,是不是以公道的价格出售他们的商品吗?当你存钱进入银行的时候,会在意那家银行会将资金借贷给哪家公司,他们的运营是否会扰乱市场发展吗?” 奥利弗史密斯抬起右手:“答案是都不会。买股票,只是为了迎接接下来的涨势;将钱存入银行,只是为了收取那些利息。大家愿意去看的,只有账面上的收益,而并不愿为背后的一切负责。”
“所以你才说资本家是最纯粹的。因为他们不需要知道第一线发生了什么,只要看着财务汇报和市场预期,便能将资金动来动去。以此来获利,是这样的吗?” 凯瑟琳温伯格摊了摊手:“只要看着数字就能做出判断,根本不需要对背后复杂的社会情况负责。这种行为简直就和最机械的计算机没有什么区别,称之为纯粹也有道理啊。”
“就是如此,资本家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