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穆倾鸿陡然瞪着自己目眦欲裂,萧翎忙摆摆手,“别激动,别激动,我不白要你的,我跟你交换。”
说着便拿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白瓷药瓶来,握在手心掂了掂,“我这儿有瓶仙丹,专治某种疑难杂症,就那什么……”
萧翎一阵挤眉弄眼道:“你懂的。”
“你……”穆倾鸿整张脸先是猛地一白,接着由白转红,最后又转青,回过神来赶忙遣去一众侍女侍男,恼羞成怒地冲着萧翎吼道:“你,你都知道什么?”
“穆宫主指的是什么?”萧翎邪气地挑眉一笑,“比如每个月都要抓几对男女回来,关上两天再抹去记忆送出瀚海之外,还是几十年偷偷寻医问药,大夫、神医见了一个又一个,也治不了你那顽疾?不巧,该知道,不该知道的,老子都知道。”
一生中最难以启齿的隐私被揭穿,穆轻鸿顿时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直冲脑门儿而去,不等萧翎话音落地,已经大喝一声,运足真气对着她的面门一掌劈了过去。
萧翎摇摇头,不慌不忙,脚下一旋,轻松闪过。
不过顷刻间的功夫穆轻鸿便已接连拍出了七八掌,却都被萧翎一一化解于无形中。
最后竟借着穆轻鸿的掌风顺势向后一跃,稳稳当当地落座在他的座椅之上。
坐了便坐了,还悠闲地把一只脚也跷了上去,加上那漫不经心的眼神和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简直嚣张至极。
穆倾鸿的功夫自然是在沈阔之上的,断不可能被碾压到如此境地,连他身都近不了。
整个地宫里根本没有这等让人望尘莫及的高手,十二峰外头危机四伏,便是一只野鸟也轻易飞不进来,一个外人又是如何悄无声息地摸进来的?
穆轻鸿心下一惊,指着萧翎大喝道:“你不是沈阔,你究竟是何人,又是怎么进来的?”
萧翎低眉忖了忖,往嘴里丢了一粒药丸顷刻露出真容来,然后冷眼睨着穆轻鸿笑的恣意,“我啊,我是神仙呀,否则你那十二峰外头便是不小心吸上一口气,也得倒下,元气大伤缠绵病榻数月之久,不腾云驾雾又如何能进的来?哎,我说,你别这样凶神恶煞地瞪着我呀,我可是救苦救难来的!”
说完也不想再与穆轻鸿多说废话,趁他不备之际,快速从瓶里倒了一粒药出来,两指一弹,那药丸便嗖地飞进了他的喉咙里。
穆轻鸿骇然失色,忙弯下腰扣着嗓子又咳又呕了一阵,结果却是除了口水什么也没呕出来,涨红着脸又瞪着萧翎问道:“你这臭丫头给本座吃了什么?”
萧翎耸着肩晃了晃手里药瓶道:“治你顽疾的仙丹呗。”
说着便站起身,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向穆轻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颇为柔声细语道:“分明不是个恶人,非要装的丧心病狂,何苦呢?”
不等他反应径直往外走去,“穆宫主可要想好了,因为错过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儿了,好好考虑,尽快做决定,别让我等太久,耐心有限!”
穆轻鸿倒也没让萧翎失望,第二日便着人抬着不知何故四肢瘫软,眼歪口斜,口水直流本就皱巴巴的脸更显磕碜的蛊翁,和一众颇有分量的下属浩浩荡荡来了“闲人免进”,在一道又一道诧异的注视下,当众宣布将地宫宫主之位传给了萧翎后毫不留恋地离去。
萧翎这皮囊虽然年轻,又是一介女流,可里头住着的灵魂毕竟是个当过魔女的千年老妖怪,怎样以暴制暴最是精通不过,站在檐下只一眼扫过去,那无形的威压便使得人不敢直视,震慑力丝毫不减当年。
负手往人群里走了一圈,萧翎笑道:“我又不是穆轻鸿,不用那么紧张,我呢,咳,可是个大好人呐。”
大概是怕这几十号人不信自己那好人言论,便一改先前的严肃,弯了眉眼,咧着嘴露出一排大白牙,笑得格外和蔼可亲,也格外叫躺在地上的蛊翁老儿冷汗涔涔心里瘆得慌。
嘴里呜呜啦啦,瞪着萧翎的眼神满是惊悚,手脚并用艰难地扑腾了半天,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翻了个身而已。
昨儿个晚上这混账丫头片子便也是这么笑眯眯地跟他说穆轻鸿已经决定把地宫送给她,她实在不忍看大家受苦,就想让他给这里的人解了毒和噬心蛊,他不同意结果就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还好人?啊呸,忒不要脸了些!
可惜了别人听不到他的心声,此时皆是一头雾水,但却也各有计较。
当年穆轻鸿是怎样无所不用其极拿下的宫主之位,就算是不曾亲眼目睹,也是有所耳闻的,如今无端端的断没把这千辛万苦得来的东西拱手让给一个来路不明之人的道理。
这女子究竟使了什么骇人手段,尚无从得知,但单看穆轻鸿对其服服帖帖的狗腿样子,便能肯定她绝对是个更惹不得的人物。
原本也都是一群在穆轻鸿手下受尽折磨且无可奈何只能听命行事才能活的人,至于最终听谁的命,又有谁在乎?
大家看了看萧翎,又看了看浑身上下写着“恐惧”二字,拼命往门口方向爬却又可怜巴巴怎么都爬不动的蛊翁,具是一阵胆寒,很快便接受了新主子。
萧翎满意极了,阔步走到蛊翁面前,单手拎着他的后领子帮他翻了个面儿,然后咧嘴笑着道:“不知我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这个人呢耐性不是很好,还有啊,噬心蛊我也是能解的,可我想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啊,你若不领情,那我便也没办法了,那不如,我也给你种一条,不知你意下如何?”
萧翎说着从腰间摸出一个拇指粗细的透明琉璃瓶子来,瓶子里头蜷缩着一只通体红色细细长长的肉虫子,陡然见了光便躁动起来,扭动着身体,爬上瓶塞处正试图往外钻。
那虫子除了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