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和林一寻,谁不想无灾无难、平平安安走完一生,可世事无常,岂能尽如人意?
“哎,你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久前还跟闻晚歌说,让袭鹤龄一个人冷静冷静,却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冷静到庙里出家来了。
即便自己可能和袭家之间存在着某种牵扯,袭家的事虞子珩也丝毫不感兴趣,但既然萧翎有兴趣,那他倒是不吝费些脑子帮她分析分析,忖了忖他反问道:“袭鹤龄头先趴在袭青山夫妇坟前痛哭若不是因为感情深厚,你说说还能是为了什么?”
萧翎琢磨了会儿回道:“我瞧着像是有愧。”
虞子珩又问:“对谁有愧?”
萧翎嗤了声,“这还用问,趴在袭青山一家坟前痛哭,自然就是对袭青山一家有愧呗。”
“有道理。”虞子珩点点头,“那又是因何有愧?”
萧翎便脱口道:“眼下看来定是因为他老子袭青岩呗,哎,你说这袭青岩究竟在书房里跟他夫人讨论了什么惊天动地泣鬼神的大秘密,竟把儿子吓得跑去袭青山坟前嚎啕大哭,哭完后又马不停蹄地来着归云寺剃发出家,不仅如此,还要与他算清父子关系?话说这袭鹤龄一向孝顺,突然闹这么一出,就不怕打小把他当亲孙子看的老堡主伤心?”
想起袭鹤龄所说的“人在做天在看”还有什么“唯望施主日后好自为之”这样的话,萧翎眉心顿时打了个结,“不会是……”
“袭青山一家惨死与他爹有关,他不知当如何面对。”虞子珩说完,极轻地嗤了一声。
古来忠孝两难全,一边是亲爹,一边是太师父、师叔,确实不太好抉择,一脚踏进佛门从此了却尘世,便就是逃避现实,那也算是解脱。
虽然太过难以置信,但根据袭鹤龄种种匪夷所思的表现来看,这却也是眼下最合理的解释了。
萧翎幽幽地叹了口气,若真如此……
听闻晚歌说袭青山夫妇都是顶好的人,可顶好的人怎么也没个好报呢?
当年袭青山一家莫名其妙一夜之间全部死于非命,如今二十六年过去了也未能找到真凶,可谁又能想到那人极有可能就一直晃悠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天天贼喊捉贼呢?
但袭青岩以前对他这个侠名在外的大师哥可是看重的很,两人关系也胜似亲兄弟,究竟是出于何种原因竟使得他突然对兄弟下此狠手,连六七岁的师侄和身怀六甲的弟妹都不放过?
萧翎琢磨了片刻道:“都说袭青山一身侠肝义胆,两人又情同手足,他断不能做出什么对不住袭青岩以致能引来杀身之祸的事,倘若真是袭青岩杀了他,便不会是仇杀,且袭青山又无意于堡主之位,所以也不可能是因为争权夺势,但袭青岩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取兄弟性命的,总该有个理由或是动机吧,你说会不会是……”
“灭口。”虞子珩接过后头的话,不是仇杀或其他原因,那也只能是灭口了,“也许袭青山无意间知道了袭青岩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不幸给自己引来了杀身之祸。”
“对,我要说的正是灭口,想来这个秘密一定很石破天惊啊。”萧翎抬手敲了敲脑袋瓜,“可到底能是什么呢?”
见她一脸纠结的样子,虞子珩便问:“阿翎想知道?”
萧翎回道:“不是想不想知道的问题,你看,袭老堡主给我解过毒是吧,那我便欠了他一回,袭青瑶乃恩师转世,这恩情我也总得报答,况且,若能替袭青山一家沉冤昭雪,那也算是功德一件,反正,赎罪嘛,你说呢?”
对于萧翎的这一决定,虞子珩自然不会有异议,当下便点头答应,“好,那我们便多留几日。”
虽然袭青岩还构不成什么威胁,但他想要虞子珩的命,这让萧翎怎么都舒坦不起来,当天便没再回袭家堡,而是又回了之前的客栈。
客栈后头正对着萧翎窗户的地方新开了一间酒铺,浓郁的酒香经窗而入格外折磨人。
头两天还顾及自己这盛不了多少酒的身体,适量而止,到了第三日肚里的酒虫实在闹腾的厉害,萧翎决定把那千杯不倒的酒量再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