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人不是你爹,他是个大坏蛋!”
最后一个字才说完已经被南月离推倒在地,若非有师兄捞了他一把,怕是要飞出二里地去,云起捂着胸口一阵干咳,“你这家伙力气也太大了吧!咳咳!”
南月离全没了先前人畜无伤的模样,漆黑的瞳仁骤然变成了明亮的琥珀色,仿若兽瞳一般,“不许你这么说爹,爹才不是大坏蛋!”
说着作势欲扑过去再补上一拳,虞子珩赶忙将人拦住,南月离剧烈地挣扎,差点拉他不住,只得沉了声音道:“阿月,不得胡闹!”
南月离这才停了下来,抬着头委屈巴巴地看着虞子珩,“大哥骗人,大哥说了以后不凶阿月的!”
这时一常氏弟子惊道:“你们快看,他的眼睛变颜色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这一变化。
云起猛地就想到了秦逍遥,他便是长着这么一双骇人的眸子,阿月一直跟着鬼面人,那他……
思及这个可能,忍不住头皮发麻,一骨碌爬起来惊慌地退去一边,伸出的指头都在哆嗦,半晌儿才捋直了舌头,“是你!”
其他人不明所以,见他一脸惊恐不免困惑,起身跟过去关切地询问:“小师弟,你这是怎么了?”
大抵是蛟龙岭的经历太过惊心,云起磕巴道:“他,他就是秦逍遥!”
什么?
一群人震惊地看向南月离,下一瞬却又摇摇头,皆认为云起在胡说八道,蛟龙岭成立至今已有三十余年,秦逍遥少说也该有五十好几了吧?
这少年怎么看都才不过十来岁,再说,他不是虞子珩失散多年的弟弟么?
“师弟,你浑说什么呢?阿月怎么会是秦逍遥?”
虞子珩怕恐多生事端,本欲为南月离遮掩,熟料他却拍着胸口道:“阿月不是秦逍遥,秦逍遥早就死了!”
“死了?”云起恍然般点点头,“对,他死了,所以我和童尘他们在蛟龙岭被抓那日看到的那个人是你!”
“什么是我?”南月离困惑地挠了挠头,“阿月听不懂你再说什么!”
还装傻!
云起瞳孔骤缩,又继续追问:“地下城里那个浑身淌着岩浆的怪物可是你?”
南月离不满地纠正,“阿月不是怪物!”
云起便红了眼,咬着牙齿,死死的瞪着南月离,须臾,握着拳头就冲上前去,“我杀了你!”
虞子珩与冯崇同时起身,一个把南月离牢牢地护在身后,一个拦住了被怒火烧光理智的云起,“不可鲁莽!”
云起眼底一片猩红,额前青筋层层爆起,嘶声吼道:“太师叔,他们杀了童尘,杀了阿青,杀了那么多人,弟子还杀不得他报仇了?”
南月离从虞子珩肩膀一侧伸了头出来,稚嫩的脸庞不满地拉着,“阿月没有杀人,你为什么冤枉阿月?”
云起气极反笑,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双手不住地抖,“呵,我冤枉你?被你们抓回去的人难道不是被你们杀了?”
南月离否认道:“才没有,阿月没有杀他们,爹说他们都是坏人,不能让他们在外头作恶,所以把他们都关起来,等他们什么时候改过自新了才能放出去!”
云起忽地就怔住了,看着眼前板着脸不高兴自己被冤枉的少年,肩膀一点一点垮下去,神情凄怆,整个人看起来灰败极了,须臾,他痴痴地笑了几声,似自言自语道:“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从小被一群畜生养大,善与恶都没能力分辨的傻子,我跟你争论什么,要怪,就怪命吧……”
说完,他绕过冯崇独自走去角落抱着膝盖坐了下去,脸埋在掌心中,肩膀偶尔抽搐,像是在哭。
冯崇叹了口气,不忍地挪开眼看向几个满脸担忧的小辈,“就让他自己静一会儿吧。”
狭小的牢房突然安静下来,就连常父都不自在起来,虽然听的云里雾里,很想问问清楚,可他也不是那么没眼力见儿的人,眼看气氛不对,又默默地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