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夹,顿时像没穿衣服一样尴尬,甚至在一次颠簸中,还差点让柳诚然的屁股坐断我的小兄弟。这让我不得不把一只手挡在了他和我的身体之间,希冀着这种遭遇能快点结束。
然而现实却是,事情不但不会快点结束,反而正朝着越来越坏的方向发展。因为用屁股想也知道,一匹驮了三个人的马儿,怎么可能跑得过那些只载了一名士兵的战马?
不到一里地的路程,我已经两次看到柳诚然向后回瞥时那森冷的目光。如果不是钢刀就举在辛澜平手中,我毫不怀疑柳诚然会一脚把我们两人都踹下马去。
不过柳诚然虽然没有动手,但他的这种眼神却激怒了我,我张口大骂了起来道:“快跑啊,傻缺,能不能快点?你个大傻缺!”
“你骂谁呢?”
柳诚然一边驾驭马匹,一边愤怒地回头喝问。
“我和我的马儿说话,关你屁事?”
我哈哈大笑起来道:“难不成你的名字也叫傻缺?柳大傻缺?”
“二弟果然非是常人!”
坐在马屁股上的辛澜平忽然出声感慨道:“生死关头,还能谈笑风声。单是这份定力,就足以让人钦佩。”
柳诚然气了个半死。辛澜平虽然没有明说我骂得好,但这种赞赏的语气却表明了他坚定站在我这一边的立场。如果双方发生争执,那么结果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我们二人把柳诚然扔下马去。所以认清了形势的柳诚然也只有把气撒在枣红马身上,拼了命地拿双腿去磕马身,嘴里面大叫着:“驾、驾!”
还别说,经过柳诚然这么一折腾,枣红马的速度果然又提升了上去,虽然仍是没能拉大和后方追兵之间的距离,但双方间距却已经不再缩小。
不过这显然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甚至马儿的这股急劲一过,会更快地被敌人追上来。这就像一个伤残病人为了生活不得不拼命干活,明知道苦干下去也只是多苟延残喘一段时间,甚至会更快地把自己累垮,但不到彻底垮掉的那一刻,谁也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希望。
只是可惜啊!敌人就连这最后的苟延残喘时间也不愿意留给我们。我甚至隐约听到了敌兵松指时强弓弓弦发出的“嘣嘣”响声和利箭飞近时划动空气的“嗖嗖”锐啸声,接着就是辛澜平钢刀磕飞箭矢时的“叮当”翠响声。
我这回算是真正见识到了辛澜平的本领,敌人的这波飞箭硬是没一根伤害到我们。但下一波攻击呢?我们还会这么幸运么?或者敌人改变目标,不射人而去射马,辛澜平还能兼顾得过来么?
“哥,你这个兄弟我认了!”
我冲后大叫出声道:“凭你的本事,兄弟相信你没有路牌也能穿过大南朝的警戒地带。不要管我!”
说完,不等辛澜平做出任何反应,我朝前一把抱住柳诚然,带着他从马上侧翻了下去。
与其三个人一起死,不如让其中一个人活。辛澜平的体形在我们三人中最为瘦小,即便枣红马体力透支,载着猴子一样毫无份量的辛澜平,相信也能跑赢身后大北朝骑兵的战马。至于我,大不了老子回现实世界,不来这里了。
一阵天旋地转,我在成功把柳诚然扳往身下挡住第一波触地冲击后,于惯性的飞跌中失去了这个肉垫。在眼前一切景物像万花桶一样的疾旋当中,我看到了飞快逼近的地面,然后,出乎意料的一双手搭上了我的肩头,借力一旋,我的身体便头上脚下立定在了草地上,居然奇迹般的半点伤也没有受。
“你、你怎么也下马了?”
看清楚扶住我的人,我不喜反怒,大声喝斥道:“老子白摔这一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