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被女刺客咬住右手后,高飞左手接连抽她耳光,希望她能冷静下来,松开嘴巴。
有话好好说不是,干嘛又动刀子又动嘴的?
可刺杀失败,又遭遇奇耻大辱后,女刺客全然忘记了她有太多的本领,可以来跟高飞周旋,甚至不缺乏反败为胜的那种。
但很可惜的是,女人在遭遇真正危险时,真忘记她有多厉害了,只是一根筋的要撕咬下高飞一块肉来。
要想致使一个女人发疯,直接揍昏她,或者是掐昏她,绝对是最有效的办法。
所以当前掐着女刺客脖子的高飞,在接连抽了几耳光都没用后,马上就掐住了她脖子,用力——高飞以为,女刺客绝对撑不过三秒钟,就得窒息,双眼翻白,张开嘴把小舌头吐出来。
只是让他也有了几分彷徨的是,他都几乎把女刺客的咽喉掐碎了,她却依然没有出现他所希望的症状。
邪门。
高先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邪门的女人,竟然掐不死?
难道,她不用嘴巴鼻子呼吸的?
如果高先生没有把右手肌肉狠狠的绷紧,女刺客这会儿肯定早就咬下一块肉来了。
可他本能总这样绷着胳膊,任由人家咬吧?
要不是看在必须搞清楚她的来历,跟这幅臭皮囊很有味道外,高先是绝对会痛下杀手,一把掐碎她咽
喉了。
高飞很生气吗,然后就做出可他常用的行为。
……
当山谷中的一朵腊梅,迎着纷飞的大雪傲然绽放时,女刺客全身的神经猛地一僵,双眸中随即浮上聚大的茫然,停止了她的挣扎,松开了嘴。
很远的山脚下,一辆运载着煤炭的拖拉机,在风雪中艰难的前行着。
因为路滑,今年已经六十一岁的拖拉机手老李,只能更加小心,身子前爬着,脚下的油门忽松忽紧的,搞得拖拉机也一顿一顿的,发出了愤怒的吼声:吭哧,吭哧!
吭哧,吭哧。
老李身子也随着拖拉机的吼声,很有节奏的一前一后的晃着,心里却在骂翻了天:特么的,这大雪天了,才打电话要煤块,这不是故意折磨老子么?哼,等给养鸡场那些傻鸟送到后,运费铁定得加倍才行。
老李这样想着,心情就好了起来,虽然大雪天出车很危险,但如果是加倍运费的话,说起来也直了,反正路途也不是太远,最多也就是一个小时罢了。
老李有个习惯,在开心时就会放声歌唱,哪怕是他的歌声,能把草原狼都能吓跑,也在好多次放声歌唱时,被家里那个黄脸婆娘拿巴掌抽后脑勺骂他别吓人了,可这丝毫不能阻止老李那颗爱歌唱的心。
尤其是现在大雪纷飞,京华郊外的路上
几乎没啥车辆,白茫茫的一片,黄脸婆又不在身边,这可绝对是引颈高歌的绝佳场所啊。
“哎,啊,哦!”
心情愉悦的老李,试着调整了一下音节,自己觉得满意后,这才扯开嗓子狼嚎了起来。
老李不是京华人(京华人很少干这么粗俗的工作),他来自山丹丹化开红艳艳的故乡,所以唱腔也是以信天游的格调。
别看老李的嗓子不咋样,放声歌唱时能把人草原狼吓跑。
可人家真的特别爱这一口,尤其是一个人演绎男女情歌对唱。
捏着嗓子唱完了小妹子的桥段后,老李这才放开男人本色狼一般的吼叫起来:“哎——哟哎!我说那个亲亲滴哎,小妹子呀,哥哥我不是不想温柔些!”
拖拉机好像也感受到了主人奔放的热情,更欢快的哆嗦着,吭哧吭哧的吼叫着,穿破满天的大雪,向前奔跑。
老李是个实在人,不管是干啥,都喜欢倾尽全力,哪怕是一个人在运货途中放声歌唱,也好像必须得使出最大的力气。
所以呢,半个小时后,当漫天风雪终于慢慢小了时,老李看到了养鸡场的大门,也热出了一身大汗,一张老脸红扑扑的,就像他当年的洞房花烛夜。
“老李啊老李,你可终于来了,俺那些宝贝鸡哦,这就快冻死了!快,快开车进
来,卸货,卸货!”
养鸡场老板是个齐鲁大汗,小声说话时——比方晚上跟他老婆躲在炕上说悄悄话时,就连路边过往的行人都能听到,实在是彪悍的要死。
“好了,好来,刘老板您可别慌,老李这就卸货,这就卸货……”
已经彻底有了歌唱状态的老李,技术娴熟的把拖拉机调好位置,然后一拉自卸扳手:哗啦啦,满车的煤炭,都迅速从车斗内滑了下来。
煤炭卸完,大雪也彻底的停了。
站起来要下车的老李,向远处看了一眼,尽管是个大老粗,可在看到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后,还是发自内心的赞了个:“娘哎,真美哦。”
真美。
真的很美。
女刺客安静了下来,雪白的脸上依旧带着最动人的红,只是双眸中却泛点泪光,茫然的看着天空。
大雪过后,天空很快就有了放晴的意思,天地间更是明快了不少。
高飞从人家身上坐了起来,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时,才发现还有咸滋滋的味道,下意识的低头一看,脸上攸地浮上了愧疚之色:方才他‘忘情桑巴舞’时,撕开了人家的上衣,啃的那个啥有了血。
高先生好色不假,可他绝对是那种心态正常的男人。
可他现在,却在疯狂时做出了有损他‘动手不动口’的信誉动作,这肯
定会让他感到自责,也有些讪讪。
干咳了一声,望着躺在那儿彻底安静下来的女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