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因疼痛在地上痛苦哀嚎,被踩着的手臂动弹不得,只能硬生生地受着。
商榷想起姜予安脖子上的那道红痕,黑眸中戾气翻涌,只觉得这一脚远远不够。
他蹲下,一把锋利的小刀贴在男人脸上,语气却依旧懒洋洋的:“告诉我,谁让你动她的,还有你说的让我妹妹拍什么澄清视频,又是怎么回事?”
泛着寒意的刀片在男人脸上拍了拍,威胁的言语还在继续。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开口,如果让我发现前言不搭后语,或者交代得不明不白,也别怪我这把刀一不小心划错了地方,伤到你哪儿就不好了。”
他话音未落,刀锋便在男人的下巴处渗出一道猩红的鲜血。
动作看似是不经意,可痕迹却不浅。
他小妹没回来时受的伤他护不住也无能为力,现今他尚在她跟前,怎么能还让她身上留下伤痕。
怎么敢!
那人倒是有些硬气,咬着血牙也不松口。
“二哥,你和他说那么多做什么?”
一直没多少存在感的商淮忽然上前,垂眼落在男人几乎残缺了的手臂上,微微歪了歪脑袋。
“他那只手碰了小妹,就废了他哪只手好了;小妹身上哪儿伤到了,十倍还回去好了,何必和他说那么多废话。”
他倒也没有像商榷那样对这人动手,只目光在这人残破的身躯上扫视了一番,随后清冷的眉目与此人对上,牵扯起一抹笑。
“我记得四哥学医的时候说,避开一些要害捅个二十刀也是轻伤,不如拿他试试?他这骨头大概撑的过去,就是不知道他的家人能不能熬得过呢。”
轻飘飘的话音落下,地上抽搐的人忽然松了口:“没、没人让我做的,是我自己……”
“没人指使你?”
商榷眯了眯眼,靴子重重地踩在那只拿刀的手掌上,慢慢碾压,“没人指使你你敢这般对我小妹,谁给你的胆子?”
那人疼得再次发出痛苦的哀嚎,几乎是撑着一口气道:“我只是看不惯她欺辱我女神,她毁了我女神的事业,我以后再也不能在荧幕上看到我女神的作品,你懂吗?!”
商榷手中的小刀一顿,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你是说,姜笙?”
“是!都是因为姜予安,如果不是她,我们笙笙女神怎么可能被迫退圈!我只是想让姜予安录一个视频,澄清我女神根本就没做过那些事情,我也没想对她怎么样!”
癫狂的话语混杂着他口齿里的血水吐出,落在商榷他们眼里就显得有些滑稽了。
“警方的通报都出来了,你还非得找受害者要一个澄清,看你这样,我将你打成这样倒有些于心不忍了呢。”
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连自己前途和家人都不顾,做出持刀挟持这种事情,不是傻子是什么?
商榷真用这样的思路想了想,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地上的人却十分不服气:“你们有钱人自然是为所欲为,谁知道是不是你们陷害我女神和警方串通好的!总之我笙笙女神是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的!”
“她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是姜笙亲自和你说的,还是你每天趴人家床底下盯着啊?”
商榷恢复一派慵懒肆野的模样,站起身漫不经心地睨了他一眼。
至于这人的话,他倒也信了。
大概真的是姜笙某位信徒一般的粉丝走火入魔,想到偶像以后再不可能出现在荧幕前一时冲动做出的事情,毕竟如果背后真在姜笙指导的话,恐怕逮住机会就对他家圆圆动手了,而不是愚蠢地挟持人去录制视频。
这脑子真够可笑的。
也没有兴趣再管这人,商榷使了个眼色让人带下去,直接交给警方就行。
至于另一位……
他拿着小刀目光重新落在被捆在树上的那人,学商淮先前的样子歪了歪脑袋:“你还是一口咬定没人指使,水下的事情与你无关对吗?”
刀锋在月光下泛着寸寸寒光,随着商榷随意的把·玩正要划过此人的眼睛,刺得他睁不开眼。
“不说也没关系,反正证据我们手上有,让你开口无非是想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减轻一点痛苦,可惜……”
拉长语调的话还不曾说完,跪在地上佝着背的男人已经忙不迭地开口,“我我我、我说!我都说!你别打我,我怕疼……”
方才目睹的一切已经将他吓了个半死,他可没那人骨头硬,如果那刀子真的招呼到他身上,他肯定是受不住的。
他抖着声音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动作间空气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恶臭味,令人恶心。
此人倒不是为了偶像而对商郁动的手,而是因为自己好赌,欠下了一身的债务,在剧组虽然工资高但是所有钱都填下去也还不清楚。
他又是一个不经打的,被放债的人追着揍了一顿之后立刻把身上所有钱都交出去。
为此,妻子带着孩子和自己离了婚,父母和他闹了分家,他正走投无路的时候接到那男人电话,只要他在剧组里办好这件事情,这些债务都会清了而且另外会给他两百万。
他心动了。
“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
商榷倒是耐性听他抱怨完生活,也不对他自作自受的悲惨做出评价,只对那背后之人感兴趣。
“我、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他的电话我可以给你们,给我转账的账户我也都给你们,我全都交代!”
这人约莫是见到先前那人的下场真的害怕,此刻配合得不行。
“我知道什么我都说,我只求你们别那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