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珂在吴湘豫的陪同下来到病房,新兵胡新锐就感觉到,来自吴湘豫身上那种逼人的娇美。
没有想到一向正襟危坐,道貌岸然的班长,竟悄悄地认识这么一个大美女,而且带着东西来看自己。
因此,听到吴湘豫为自己说话,立刻有了一种美滋滋的感觉。
“班长,割双眼皮多美哈!”胡新锐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立刻辩解。
“美个屁,你再美也美不过……她吧!”王珂本意是说,再美也美不过女兵。但情急之下四周没有一个女兵,只有吴湘豫,才脱口而出说了这句。反正话音一落,美的吴湘豫喜不自胜,俏脸儿立刻红了一下。
“得得,反正你也不归我管了,割不割双眼皮,自己看着办吧!”王珂愤愤不平,起身便走,吴湘豫回头向胡新锐摆摆手,赶紧跟出来。
看似生气,实则有些尴尬。王珂这比喻有些不恰当。
两人来到吴湘豫的办公室,吴湘豫打开自己的铁皮柜门。看着闷闷不乐的王珂,从柜子里取出一件浅灰色、叠得整整齐齐的毛衣,上面还放着一副毛线手套,放在王珂的面前。
“这是你织的吗?挺好,漂亮。”王珂有些敷衍,他的目光有些呆滞。
“是我织的,送给你。”
“不要!”王珂果断地说。
“为什么?”吴湘豫看到王珂,还以为他是刚才为胡新锐要割双眼皮的事生气。
“部队不允许穿,我有部队发的绒衣,你想要我挨批评你才高兴啊?”
“哼!不要拉倒。那先放我这里,还有这个给你。”吴湘豫嘴一撇,回头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双军用解放鞋和两双草绿色的军用线袜。
军用线袜在脚尖和脚后跟部位,是用尼龙线加厚的。她对王珂说:“我在机关衣服和鞋穿得都比较省,特意给你领了一双26号半的鞋袜。”
今天看来,要是不拿走她一点东西,还真的过不去。“你留着穿吧,上次我拿从你这里拿的剪贴本就非常好。”
“王珂,不允许你和我分得这么清。你在山里训练,鞋袜都穿得比较费,拿去吧!”
“那好吧!谢谢你。如果你这里有一些旧报纸,倒是可以给我一点。”
“你要旧报纸干什么?”
“我们排长练毛笔字,我以后也想练一练。不过我可能不如你,你的钢笔字写得那么好,练起来应该比我们都快。”王珂说这话,一点也没有恭维的意思。吴湘豫龙飞凤舞的钢笔字,的确比一般的男孩子写的都好。
“别尽挑好听的说,那我来帮你准备一些旧报纸吧。不过在师部附近,有时候能买到一种糊窗户的纸,和宣纸差不多。毛笔写上去也很漂亮,超便宜,五块钱能买一百多张,我帮你买一点?”
“那太好了!这样吧,求你一件事,明天你别跟我去团部。你去把这些事办好,我中午回来拿,两不耽误好不好?”王珂现在知道吴湘豫吃软不吃硬,尽可能拿事拴住她。
“嗯……那好吧。”吴湘豫有些犹豫,她是真心地想跟王珂去。可是王珂的时间是真紧,她的大眼一扑闪,接着说道:“你有笔墨吧,我们宣传处有,我也给你准备一点。记住,以后我的东西你必须无条件地接受,不许讲价钱!”
王珂笑了,这女孩是不是有病啊,东西不送出去自己难受。
“好的,大小姐。不过小豫,要是花钱买的,我照价支付。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说的,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哼!我是群众吗?我是你的……”说到这,脸儿一红。
爱和善良都是免费的,但不是廉价的,你的爱,需要带些理智,从善良开始。
飞蛾扑火,等待的就是机缘;你的善良,也是受爱驱使,全心全意,倾其所有,在所不辞,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配拥有它们。
第二天一大早,王珂乘坐长途公共汽车回到团部。找到留守班长,取回全连的一面口袋的信件,然后折回头再乘坐长途公共汽车向师部赶。
上了公共汽车,王珂来到最后一排。翻找自己的信,很快他把自己的十一封信找了出来。其中有三封是父母的,一份是大王庄村长的,一份是寄自津门大学的挂号信。其他的信都无所谓了,他颠簸中,首先拆开了大王庄村长的信。
信上第一段话就把王珂看傻了。“王珂同志,你好!你陆续寄来的4800元我们收到了。感谢你公而忘私、乐于助人的精神,我代表全村感谢你!向你致敬!我们村里不仅根据你的要求,用你这笔钱将福嫂家将小院重新翻盖,还用你这笔钱盖起了村小学。另外根据福嫂的建议,这两处集体用地所有证,都办到了你的名下,村里委托福嫂代管。”
我什么时候寄过4800元?我什么时候又要求帮助建了村小学?还有什么集体用地所有证,什么证件办到自己名下,完全不知村长说的啥?
王珂越看越糊涂,是否写封信去问个明白?可是不对,此事只和父母、吴湘豫说过,家里存钱不多,已经给自己寄了1000元,不可能再背着自己寄钱,而且父母也不知道大王庄的地址,难道是她吴湘豫搞的名堂?
王珂把这封信放到自己上衣口袋中,准备见到吴湘豫就要问问她。
接着,他拆开了另一封津门大学寄至自己的信,红色竖格信笺,毛笔字,写得遒劲有力,而且不长。
“王珂同志,你好!我是津门大学叶荣光老师。感谢你赠予我个人的无价之宝——千年玉龟。这是我们的国宝,我个人是无权接受的,我已经转赠给动物园,由专人喂养。我们大学对你高尚的品格和爱国精神给予了高度评价,正式委托我,邀请你来我们学校做客。”
看到这里,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