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碰即成灰烬,未能清理出一片一字,只能清扫到一边。最后是这具骷髅,叶荣光教授提议,这具骷髅不知是谁,不如就让它在此安静地长眠,守护着这古井,这地下河吧。
大家一听,也有道理,便把这具骷髅轻轻地移向石屋的正面,重新安放好。安放完毕,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轮流给这具骷髅鞠躬致意。
然而,就在众人转身准备离去时,温教授眼尖,发现刚刚骷髅所睡的地下石面,似有许多刻画的图和文字。
赶紧取来灯光,拂去地面尘土,竟然是一幅用刀币刻画出来的图,旁边还有一段小篆文字。特别是这段只有不足二十个文字,竟然是荆轲刺秦王失败的真正原因,不是荆轲武艺不够强,也不是秦舞阳胆小临阵怯场。而是有人告密秦王,两人刚下船就遭遇埋伏,而告密者是……
字刻到这里没有刻完,只留下一竖,地下还嵌着半截折断的刀币。
想必是刻字之人刻到这里,轰然倒地死去,留下了这个千古之谜。
而旁边,则是一幅山水图,一条河流弯弯曲曲,最后有座山,上方正在冒烟,不知道死者想说什么。
此人倒下去之前,是先刻的图后刻的字,他倒下去的位置,正是那具骷髅覆盖的地方。
“我知道了!”看着文字,温教授大叫起来。
“知道什么?”
“你们看这字,此人一定是在临死之前,想告诉我们一段真正的历史,他想说根本就没有图穷匕首见这一说,他一定是位武功高强的人,到这里看守着这燕国最后的财富,不让那位告密者有觊觎之机。难道此人是突围出来的荆轲,荆轲也识字,否则他不会足智多谋,能智取樊於期的项上人头,还能看得懂庶地督亢地图。而且他与夏扶的关系也不错,可是他刻在地下的这幅地图是什么意思呢……”
温教授他在排除了田光的同时,又想起了荆轲。
“啊,我也知道了!”叶偏偏看着那些小篆字,也大叫起来。“他刻的这一竖,是田字的第一笔,告密者是谋士田光!”
夏扶不识字,可以排除。只有家境殷实的秦舞阳、谋士田光和勇士荆柯识字。对了,秦舞阳走时,燕太子丹曾摘下颈上一块玉牌,亲手挂在秦舞阳项上,以佑二人平安。此人无此物,也可以排除。
现在只能剩下荆柯和田光。田光是文人,下到此井,吓都吓死了,绝不会是他,那只剩下荆柯一人!
可如果此具骷髅是荆柯,那真是天大的史料笑话。
温教授这样一分析,众人皆糊涂了。而王珂却在心中暗叫一声惭愧。原来自己送给吴湘豫的那块古拙的深墨绿色玉牌,竟然是燕太子丹佩戴过的,现在可不能乱说了。
听完温教授的排除法,让王珂惊出一身冷汗。而面前这具骷髅,王珂现在认定,必是秦舞阳。众说纷纭,没有想到秦舞阳刺秦失败后,不堪骂名,竟然逃到百米深井下,看守藏金,了此残生,也是有骨气之人。
可是现在再讨论这堆白骨是谁,还有意义吗?王珂决定,这是自己一生的大秘密,对任何人都不能说。
“温伯伯,这些字一定是荆柯刻的,是田光出卖了情报,导致刺秦失败。”叶偏偏还沉浸在刚刚的分析中,自古文人多软骨,她相信这段史料中,田光有脱不尽的干系。
温教授再细细地看了一会,惨然一笑。“未必,燕太子丹手下的三大勇士宋意和夏扶,小篆的姓氏首笔也都是竖,特别是宋字,你们看。”温教授比划起来,比划完毕,自己又否定了。“这一竖,留下千古之谜,你们看,太子丹的丹字,小篆首笔也是竖啊!”
除了荆轲和秦舞阳,其他的都有告密者的嫌疑。
当时温教授已经不再对那一竖有什么念想,开始端详起地面石头上的那图,看了一会他立起身,立刻对骷髅肃然起敬。“这位先人竟然刻的是这地下河。”
“哪里能看得出来?”叶偏偏问。
“你们看,这条河从我们进来的那个方向而来,又从这里转了一圈,最后在那座冒烟的山下戛然而止。这座冒烟的山,必是一座火山。你们谁知道,这周围哪里有火山?”
“我知道!”王珂突然在一边说道。
“哪里?”叶荣光教授连忙问。
“是沙锅鼎,我们连队现在就在那山脚下驻训,我那天回去的时候,曾经与排长聊天,他告诉我,那里的村民都在传说,此山几百万年以前是个火山,现在是个死火山。”王珂说这话时,仿佛看见那座海拔最高,一个像倒扣漏斗的山。
“沙锅鼎?”温教授一听,光这名字就像。
“此山有多高?离我们有多远”
西部山区有两座千米以上的高山,一座是狼牙山,一座就是这沙锅鼎。
王珂听到温教授的问话,立刻答道:“此山比狼牙山还高,在我们的正北方向,离屯留村有三十多公里。”
“什么?这么远!我的老天!”温教授赞叹,“老叶,这地下河看来足有七八十公里的长度,终点就在那座死火山。而源头嘛,可能就是小王同志训练的那片原始森林。现在我们的考察考古,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