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兰这声喊,立刻把干爹董偏方和干娘都喊下来了,也把王珂吓了一跳。
“姐,我怎么啦?”
“你的脸怎么肿的和猪头一样?脸像哭的一样。”
翠兰这一说,王珂忍不住拿手去摸摸自己的脸,却是肉乎乎的,有些发烫。而干爹董偏方此时下了楼梯,走到王珂面前一看,也是吃了一惊。
“小子,你伤口有没有一跳一跳的感觉?有没有全身肌肉酸痛?有没有发烧忒难受的感觉,嗓子眼想吐咧?”
“没有,就是有些头痛和头晕。”
干爹董偏方还是有些不放心,一把抄起王珂的左手,又把把脉,这才说:“还是昨天的伤口搞得咧,皮下有些渗血。必须马上躺下,别到处乱跑,搞成破伤风就忒麻烦了。昨天就应该冷敷,等到了今天下午再热敷。翠兰,一会儿,你替王珂换一下药。千万不能感染了。”
“干爹,我没事的,等会儿人家还要来安装水管呢。”
“那与你没关系咧,必须要等个天,没事了你再活动。我再替你开个方子,让你翠兰姐熬一下,活血生肌排毒。”
正在说着,叶偏偏和谷茂林回来了,几十个人昨晚干了一个通宵。挖掘机改成了推土机,总算搭建好了支撑架和上面的遮盖。老天爷还算给面子,半夜的时候下过一场不大的雨,今天虽然阴天,就是下再大的雨,也不用害怕了,作业面算是保住了。
一进门,黑眼圈的叶偏偏大叫一声。“兵哥哥,你的脸。”
再看王珂,穿着裤衩和无袖汗褡裢,光脚站在院子里,双眼已经肿得快合缝了,鼻子下面瘀青一块。
“闺女,我把王珂交给你了,这小子忒难管,你给我看着他咧,他必须静卧休息。他的衣服和鞋子都在我那屋,没有我的招呼,这几天都没有衣服穿咧。”
“好嘀!”叶偏偏一听可开心了,身上的疲倦一扫而光。
“还有,等会儿翠兰姐熬完药端过来,你们俩要看着他喝咧!”
“遵命,干爹,你放心,有我在,他哪都去不了。”
王珂一看众人全怼着他,而眼下,自己这样子确实不雅,便说:“茂林,你先帮我打盆水,我得洗洗,然后我和你说点事。”
“行,班长,你先回屋,我马上到。”
“我来。”叶偏偏连忙抢上前。
“你少来,我要洗身子,你也敢来,你等我收拾好了你再来。”王珂喝住她。
干爹董偏方笑了,现在是一物降一物。“行,闺女,你先让小子洗洗,等早饭后咧,小谷去工厂,你再来替我看着他,不乱跑就行,你帮着用冷水敷。”
“好嘀”。
众人散去,王珂被谷茂林搀扶进屋。进屋后,谷茂林迅速打来一盆水,先让王珂用毛巾蘸着水,把脸洗了,把身上擦了一下,最后把脚洗干净,上了床。
等到谷茂林全部收拾完,王珂盘腿坐在床上,说道:“茂林,你一会帮我把这封信寄走。”王珂指指桌子上的信说。然后他盯着谷茂林说:“茂林,你说我们那头小黑驴能不能摸索一点规律出来?”
“啥规律?”谷茂林嗅出一丝味道,“班长,你说的是啥规律?”
“长驴宝的规律啊,要是我们能把这些规律摸出来,你想想看,今后我们养的驴个个有驴宝,那是啥成色?”
王珂一本正经地说,谷茂林“噗嗤”就乐了,“班长,你就瞎琢磨吧,这规律很难寻,几乎没有可能。”
“对,以前没有可能,那是因为普通的人都不知道哪头驴有驴宝,现在我们知道了,就能从这头驴身上找规律,比如说爱长驴宝的驴,它的体形是什么样?它的血型是什么样?它平时爱吃什么饲料?它在什么环境下最容易长驴宝……”
“诶诶,班长,你这一说,还真的有道理。可是我俩也不能啥事都不干,天天挨家挨户去看驴吧?”
“那倒不用,茂林,我最近刚刚读了一本书叫《辩证逻辑》,里面有个思维的方法叫演绎与推理,就是根据已知的条件推测未知。我们手上就现成有一头驴,可以说天生具备了研究的条件。”
“不行,不行,班长你想我让养驴啊?”
“美死你,我想帮干爹总结一下这些规律。”
“不行,不行,班长,这头驴是我俩看出来的,可能与实际有一些偏差,就算是没有偏差,万一董叔问起来你俩怎么发现的,我怎么回答?”
“所以呀,我让你帮助寄这封信。你过来,我给你说。”王珂向谷茂林招招手。
谷茂林一听,返身把门插好,坐到床边来。
“茂林,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小黑驴的血到底有啥功效吗?”谷茂林点点头,他真的很想闹明白。
“我干爹现在也想知道。”
谷茂林再次点点头,说实话,他现在做梦都想搞碗黑驴血喝。
“现在有可能了,不仅对驴血的组成成分,而且对驴宝的位置、大小,我们都可以精确到一丝不差。”
谷茂林惊诧地睁大眼,看看王珂的脸的,“班长,你没有发烧说胡话吧?”
“没有。你见过医院里拍片子和做b超吗?”
“啊,明白了。我们现在是有的放矢,不是普天下乱抓乱找。”谷茂林兴奋的一下跳起来,“班长,你太聪明了,这样的点子,你都可以想出来?说的对,我们可以从怀疑入手,通过医院的设备去确认,再从中找出生长喂养的规律。还有这血,是不是也有了理由,去仔细地化验、分析、研究它的成分?”
“是这个道理。”
“班长,你要是把这个规律摸出来,一定能得什么什么诺尔宝贝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