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蛇逃走了?”
“不是逃,而是友好地走了。”
“为什么这么说?有区别吗?”
听到女儿叶偏偏这样说,叶荣光教授懊悔不迭,早知道他才应该跟随王珂到胶厂来。所以饭也不吃了,立刻敦促王珂和叶偏偏带着他们重返养驴场,他要亲自看看那条蛇逃走的洞。
害得董偏方、陈博士和温教授都跟来了。
“呶,就是那个洞。”叶偏偏指指驴棚那个立柱。
说是洞,还不如说是条缝隙更确切。叶荣光蹲下来,找了一截树棍向里捅捅,并不深。天色渐晚,王珂立刻跑回房间取来手电筒。
可是向里一照,叶荣光就有些火了。“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哪里是个洞,下面就根本不通。”
“不急咧,我找把锨来。”
董偏方又去取了一把铁锹,来了以后,向下挖,根本没有洞,下面全是夯实的泥土。
“洞呢?你们两个小鬼,肯定是看花了眼,这下面连个洞都没有,蛇能地遁了不成?”叶荣光、陈博士几个人仔细地翻了半天,刚刚就是立桩的一条缝,而且向下不过是十几公分,甭说藏条蛇,就是向里面塞只袜子都困难。
叶荣有些愠怒,他站起来,用手电照照四周。为了迎接现场会,这里虽然没有打地坪,但也夯得很平整,连根草都没有。从生物学的角度,这里也不可能有蛇活动,女儿在逗我们玩呢!
“叶伯伯,我想起来了,偏偏拍了一张相片。”
“相片?”叶荣光一听,又兴奋起来。如果有相片也能说明问题,总算没有白跑一趟。如果证明西山确实有这种新物种,那倒是一件轰动业界的事。于是他连忙问叶偏偏:“拍了几张?”
“就一张,当时没胶卷了。另外,当时心慌,不知道拍到了没有?”叶偏偏有些懦懦。
“混账!”叶荣光一听,心情又从高高的兴奋点上掉了下去,科研工作者就怕遇事惊慌。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这唯一的相片上,她却说“不知道拍上了没有?”
如果是自己的学生,叶教授打她的心都有。
“胶卷呢?”
“在。”
“给我,千万不能跑光了,我带到津门去冲洗。”叶荣光愣是看着叶偏偏把胶卷倒回来,又卸下来,自己装进了口袋。
“算了,老叶,你现在不要发火,也别管这里有没有蛇洞?既然两个孩子都看见了,那就是说,这件事极大可能地存在。在相片没有冲洗出来之前,我们还有机会寻找的。”温教授走上前,挡在叶偏偏前面。
王珂不敢多说了,因为他看出来,叶偏偏的爸爸是真生气了。王珂也很奇怪,明明看到那条蛇从这里钻下去的,怎么可能没有洞呢?这也说不通啊!
“诶,小王珂,你不是有那几块石头吧,取来给你叶伯伯看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温干爹是怎么回事,怎么现在又提起那几块石头了呢。
但王珂不知道温教授的意思,今天如果不能平息叶荣光教授的怒火,可能晚上这酒都喝不好。
“石头在不在?”温教授又问了一遍。
“在,在的。”王珂赶紧回答,领着众人来到他睡觉的值班室。
从床底下拖出炮弹箱,从里面把布袋取了出来。
现在众人都好奇了,除了温教授和叶偏偏那天看过,叶荣光、陈博士和干爹董偏方都没有看过。
叶荣光把那几块弥散着浓烈腥味的石头倒在了手掌上。
石头不大,鹌鹑蛋大小,一共五块,全是那种暗红色的。说圆不圆,说方不方,没有棱角。如果扔在路边,一定会以为是哪个小孩子扔掉的。
叶荣光和温教授一样,拿起一块对着灯泡看了半天。他看得很仔细,那殷红里面是不是和鸡蛋一样,有着生物学的卵泡?
没有,但拿在手上,确实有着一股常人都能嗅到的腥味。
这肯定不是玉石,也不是蛇蛋,难道是蛇宝?可是蛇宝怎么会有红色的呢?
“小王珂,这几块石头给我研究一下可以吗?”叶荣光想带回到学校去研究。
“可以,全部拿走吧。呦,不可以。”
王珂前嘴刚刚说可以,后嘴立刻又否定了自己,因为这时他突然看见,那两块蘸过自己口水,呈蓝色猫眼状的石头,现在整个都泛着蓝光。今天这条蛇突然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来寻这几块石头的。如果是这样,会不会给叶伯伯带来危险?
“为什么?”叶偏偏问。好不容易让爸爸情绪好转,王珂这样做,可能会引起爸爸新的不快。
所有人都在等王珂的解释,可是王珂却站在那里,脸上急剧地变幻着颜色,这该如何解释,如何向叶伯伯说明呢?
“小王班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不好说?”
王珂听出来叶荣光有些误会了,连称呼都变了。“是的,叶伯伯,我怕给你带来危险。”事到临头,不能再让叶伯伯误会了。
“此话怎么说?”叶荣光问。
王珂便把发现这五块石头和今天发现这蛇的经过重新描述了一遍。
当王珂说起这条蛇从对峙到伏下去的时候,叶荣光突然想起来女儿说的,那蛇不是逃走的,而是友好地离开。不错眼镜蛇只有感觉到危险的时候,才会直立,绷紧颈部肌肉,拉扁拉宽颈部,用五彩花纹迷惑对方,从而发动攻击。
而现在王珂再次说到蛇匍匐下身子,颈部又恢复原状,显然认为对手不会攻击它,而且盘旋起来的肢体语言,本身就是一种友善的意思表示,是一种对话。
“叶伯伯,我推测这条蛇是来寻找这些石块的,所以你不能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