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雷震九宵,随之周室王朝大厦颓然倾塌,一幅波澜壮阔之历史长卷,展现于世人眼前。
春秋诸侯争霸,战国七雄混战,大争之世,中华文明复兴之时!
其时,诸子百家,各施其义;文坛巨匠,著史流芳;将士豪杰,浴血沙场;王侯将相,决胜庙堂!
五百余载激荡沉浮,著就无数不朽佳话,令人百世传颂!
话说,文王崛起西岐,武王伐纣灭商,历尽二代之能,建立周朝,世袭十一君,传至宣王姬静。
时年,周室王朝业已没落,吏治败坏内忧外患,九洲百姓困苦不堪。
然而王后姜氏贤而有德,品貌双全,眼见得宣王姬静早卧晏起,王室没落,遂脱簪去珥,待罪于永巷,使其傅母,通言于王日:“妾不才,至君失礼晏朝,以见君上颓政忘德也。夫,原乱之兴,起从婢子,敢请婢子之罪也!”
宣王姬静闻言自愧不已,受其激励,含泪痛改前非,自此勤于政事,早起晏退。
并起用召穆公、尹吉甫、仲山甫、程伯休、虢文公、申伯、韩侯、显父、仍叔、张仲等贤臣辅政。
更借诸侯之力,征用南仲、召穆公、尹吉甫、方叔等名将挂帅,东证西讨剔除叛逆。
惕厉十载,卒成中兴之名。
宣王姬静感念王后姜氏之德,遂将其子姬宫湦立为太子。
至宣王离世,太子姬宫湦顺理成章继位天子,称王于诸侯。
殊不知,新君姬宫湦乃失贤无德之主,善恶不辩喜信谗言,登基不到一载,前朝贤臣尽弃不用,而独重用佞臣虢石父。
虢石父者,为人奸佞乖巧善于奉承,深讨周王姬宫湦欢心,得周王姬宫湦拜为上卿。
加之周王姬宫湦本性好欲懒政,整日沉侵于酒池肉林之中,朝中之事不闻不问,尽皆交由上卿虢石父处置。
时之日久,朝政尽落虢石父之手,王畿之内只手遮天,无人敢于对其言不,其后更是篡改朝政,巧取豪夺横征暴敛,以致百姓苦不堪言,怨声载道。
公元前七百八十年,三川地震,大夫伯阳甫冒死上言,道:“悲哉,周将亡矣!夫天地之气,不失其序,若过其序,民乱之兆也!阳伏不能出,阴迫不能蒸,由是地震,即谓阳失其所而填阴也!阳失阴在,源必塞,源塞则国必亡!夫水土演,而民用也,土无所演,民乏财用,不亡何待!昔伊洛竭而夏亡,河竭而商亡,今之周德,若二代之季,其见川塞源竭,山崩地裂,亡国之征也!国败十载,数之纪也,天之所弃,不过其纪!”
周王姬宫湦闻之拍案怒斥道:“但观三川,河流奔腾不息,山脉雄峻陡立,何来源竭山崩之说?再者,三川之震,乃世之常事,古往有之,何其道哉,大夫何敢持亡国之辞耶!”遂诏令罢黜伯阳甫职爵,令其限期迁出镐京。
出得宫来,大夫伯阳甫仰天长叹,怒言道:“亡国之期将至而不自知,虽猛药而不治矣!”说罢大哭不止。
数日之后,大夫伯阳甫领得家眷随从迁出王城归隐田园,从此再也不过问政事。
是年岁末,岐山崩塌阻断三川,源竭山崩之说应时应验。
次年,因之山崩河竭阻断道途,而致边陲褒室未能如期敬缴年终贡赋,恐惹周王姬宫湦兴师问罪,褒君褒珦决意孤身入朝觐王。
来至镐京庙堂之上,褒君褒珦伏地上奏道:“三川俱竭,歧山复崩,水陆二途皆断,以致敬献庙堂之珍宝舞女,无法抵京……”
不待言毕,大夫赵叔带怒而出列,上谏道:“山崩川竭,其象为脂血俱枯,高危下坠,乃不样之兆也!况且歧山乃为王业所基,一旦崩颓,事非小故,及今望君勤政恤民,可望消弭天灾!奈何王上不访贤才而访美女乎,悲哉!”
话音方落,上卿虢石父应声出列驳道:“国朝定都丰镐,千秋万岁!况那歧山如已弃之屣,塌之有何关系?叔带久有慢君之心,借端谤讪,但请吾王详察严惩!”
大夫赵叔带性刚言直,时常罔顾王颜直言劝谏,周王姬宫湦甚是恶之。
而今其庙堂之上,再次以言辱王,周王姬宫湦忍无可忍,当堂大怒道:“庙堂庄穆之地,叔带大言不惭,将其革职罢爵,逐归田野!”
略顿一瞬,望向近侍喝道:“左右何在?驱出大堂!”
褒君褒珦见状,赶忙为其请言,叩首谏言道:“吾王明鉴,叔带之辞虽不善闻,然其所言皆为王上所想!国逢大难,王上理当寻才觅贤,治灾恤民以安天下,似此方为正途!”
周王姬宫湦遭之大夫赵叔带范颜谏奏已是不悦,今见弱小如褒者,亦敢当堂叱王,更是怒火中烧,是以起身吼道:“年终纳贡,乃诸侯之本分,如今褒室岁贡不至,已是有错在先,更于庙堂之上藐视寡人,视天子权威如无物,寡人岂能容汝?来人,将其押监侯诏!”
宫外甲士闻得君命,大步踏进殿堂,将之褒君褒珦压出宫门,继而收入洛邑大狱。
由是如此,周王姬宫湦仍旧是怒不可揭,环顾堂下众卿,谓众言道:“寡人意欲伐褒,略施惩戒,教其礼法所在,何人愿为寡人分忧?”
一语言罢,良久无人应答,周王姬宫湦面漏失望之色。
适得此时,堂前一将出列应道:“臣愿为王分忧,祈请兵车三百,将往伐之!”
众臣寻声望去,见之答言者乃是司徒姬友,其曾率八千铁甲,迎击犯境猃狁,大胜而归,周室唯一良将也!
闻得此言,周王姬宫湦大喜道:“得之叔父领兵出征,伐褒大胜乃水到渠成也,寡人于此静候叔父佳音便是!”说罢,当堂颁下天子诏书,谨拜司徒姬友为帅,拨予甲士五千,战车三百,令其即日出兵,北伐褒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