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有意,便不再与其谈论山景,直言问道:“以此论道,齐公定有谏言赐教,不妨直言相告!”
待其说罢,齐公姜禄甫对其所言置若罔闻,续言问道:“不知卫公对此次会盟如何看待?于天下大势又有何见解?”
见问,卫公姬晋持言以对:“三邦会盟,必定震惊诸侯,其时三邦合力,天下莫敢与吾相抗者,借此称霸中原,易如反掌也!”
闻其所言,齐公姜禄甫摇头回道:“非也,吾等皆为华夏儿女,同为周室臣民,同室操戈实非孤之所想也!当下周室暗若,天下诸侯各自为政,相互侵伐争战不断,以致外敌有机可乘,南下中原劫掠犹入无人之境。三邦会盟仅为开端,孤欲联合天下诸侯,停息内乱一致抵御外邦匪乱,重震周室盛世辉煌。”
齐公言罢,卫公姬晋对其拱手一拜,对其赞道:“齐公胸怀天下,心系苍生,真圣仁之君也,孤自愧不如!”
闻言,齐公姜禄甫摇头摆手,示之以谦,继而说道:“说之畅快,行非易事,乱世当道,诸侯相争近百年,其间是非恩怨,想以孤一人之将其化解,无异于痴人说梦!”
见说,卫公姬晋接其言道:“承盟齐公看重,邀孤共襄壮举,若得孤相助之处,齐公尽可言来!”
闻言,齐公姜禄甫大喜,抚其肩说道:“如此甚好,眼下便有一事需卫公襄助!”
闻言,卫公姬晋申手请道:“何事需孤相助?祈请齐公明言!”
二人边走边说,齐公姜禄甫缓缓道来:“卫地西境邻邦郑室,其君郑公姬寐生乃周室卿士,其人忠君爱民,孤知郑、卫不睦,有意说和二邦,邀郑共赴温邑会盟,不知卫公意下如何?”
闻言,卫公姬晋拱手致言齐公日:“齐公勿怪,此事恕孤无能为力!郑、卫相争多年,而今已是仇深似海水火不容,即便孤肯应齐公之请与郑言和,郑人能释东门之怨耶?”
闻言,齐公姜禄甫近身上前,执其手回道:“孤知此事不易,然事在人为。卫公与郑人之仇仅为家仇,戎狄侵吾大周乃是国恨,国恨当先,些小家仇何值一提?再者说道,当年围攻新郑之时,亦非只有卫公一邦,另有宋、蔡、陈三邦,如今宋、陈二邦与郑言和,若其未能释怀东门被围之恨,岂能与宋、陈言和?郑公明晓是非之人,此点,卫公大可放心!”
闻其一习话,卫公低头沉思半晌,既而言道:“既然如此,孤愿与郑人言和,有劳齐公前往说之!”
说罢,拱手一礼,齐公姜禄甫托起其身躯,言道:“孤自当尽力而为!闻听卫酒棉柔醇香,不知孤今日有无此口福?”
卫公姬晋见说,笑颜回道:“齐公说笑耶?卫酒管够,今日与君同醉!”
说罢,二公相视一笑,即而缓步走下城来,登车直奔卫公侯府。
次日,齐公姜禄甫摆驾西行前往郑地,卫公姬晋亲自领人送其出城。
待其走后,卫公应先前犬丘之约,致书宋公与夷,言说齐公真心请盟,然欲扩大会盟规模,会盟天下诸侯,并将城上所谈全数写于书中。
而后静侯宋公与夷回音,三日之后,接获宋公回书,书中谏言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由是卫公姬晋座镇朝歌,静侯齐公音讯。此时,齐公姜禄甫车驾亦已抵郑,得遇郑公姬寐生盛情款待。
二公久未谋面,此次相见分外欣喜,入席便连饮得三樽,寒暄礼毕之后叙说正事,郑公姬寐生问言齐公道:“齐公此次使郑,有何赐教耶?”齐公姜禄甫笑颜以对,言道:“非敢赐教,孤有一事相请也!孤欲于温邑会盟诸侯,已请得宋卫二邦共赴盟约,不知郑公可愿加入此次会盟?”
郑公姬寐生闻言回道:“齐公亲赴郑地相邀,孤心甚慰感激不尽,然宋卫二君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此次会盟恐有名无实也!”
见其如是说,齐公出言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其胆敢有负盟约,孤必带甲亲往讨伐!”
郑公姬寐生闻言大喜,笑道:“当今天下大乱,战火丛生,百性苦不堪言,能与各邦达成盟好,以解百性之苦,孤之愿也!既得齐公主持公道,孤身为周室卿士,理当身先士卒,其时孤定如约前往温邑参与会盟。”
见郑公如此爽快应下会盟之请,齐公姜禄甫举樽相邀道:“郑公大义,社稷之福,百姓之福也,无可为敬,借酒一樽以献尊上!”
闻言,郑公姬寐生亦举樽示谦道:“孤等所为不值一提,孤亦以樽中之久,谨祝此次会盟水到渠成!”
说罢,二公相视一笑,饮下樽中美酒。
宴席续开,席间二公说古论今,畅谈天下大势,不时传来一阵阵大笑之声。
应郑公姬寐生盛请,齐公姜禄甫逗留郑室数日,其间使人快马致书宋、卫二公,书中言日郑公愿释东门之怨,与二邦息战言和,约期秋七月中旬同赴温邑会盟。
中原事毕,于二月癸丑齐公姜禄甫辞别郑公姬寐生,起行归返齐室。
齐公姜禄甫走后未过多久,洛邑周室传来消息,周王姬林任命虢公忌父出任王室右卿士。
无端被其夺权,郑公姬寐生正欲前往洛邑面君讨要说法,不料此时陈公陈鲍遣人送来书简,书中问及公子姬忽何时前往迎陈其女妫氏。
邦中事务繁杂,以致郑公姬寐生尽将此事忘却,今见其提及,便将此事提上日程。
依郑人习俗,公子婚娶当祈福泰山,虑及近来所生事宜,郑公姬寐生欲弃祀泰山改祭周公,借此表明忠周之心,以辱周王弄权,再者温邑会盟将至,亦可借此表率诸侯,以示会盟之诚。
然周公祭庙地处鲁地许田,前往祭拜恐生出事端。
由是,郑公姬寐生谋定出访鲁地,欲以泰山之祊易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