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慌做一团,虢公林父大怒,抽出配剑大吼一声:“乱我军心者,斩!”
声若惊雷,众士卒闻之清醒过来,乱象渐收。
虢公林父横扫众将一眼,随即大步走去。
为免夜长梦多,虢公林父即请卫公姬晋、蔡侯姬封人相聚议事,商议进军事宜。
未过半个时辰,三人齐聚中军大帐,虢公林父谓之二人,当先言道:“陈军溃败,伐郑联军只胜王师与我两路,我等需及早过河会师周王,虽遇郑军阻击,然郑军兵力不及我军半数,以众击寡优势在我,胜之理所当然,更可借此一扫我军颓势,进而汇合周室王师,联军趁势围攻新郑,其大事可成矣!”
蔡侯姬封人问道:“话虽如此,但若郑军趁我半堵而击之,我等该当如何,不知虢公是否已有考究?”
虢公林父行之跟前,谓其回道:“郑军日间辛勤操练,夜间必是将劳兵疲,我可趁虚夜渡,神不知鬼不觉也!”
闻言,蔡侯姬封人轻点其头,示之赞同且无其他异议,继而二人一同望其卫公姬晋,却是见之面漏难色。
卫公姬晋言道:“寡人谓之夜渡并无意见,我军近四万之众,一夜之间渡至河南,需舟千百乘,刻日间,何处可觅耶?”
闻之此语,三人并坐默言,一柱香燃过,卫公姬晋起身打破沉默,言道:“时不待我,前往寻舟觅船,已然不及,而营之西北,生有竹林一片,使人采而修排,可利此渡兵,然一排止可乘渡十人,渡之全军需排四千乘,修齐所有需时旬日!”
闻得卫公姬晋此言,虢公林父喜笑颜开,赞道:“卫公真乃如我智囊奇策百出,此战得胜,卫公当占头功也!”
蔡侯姬封人亦起身抚掌相贺,随后谓之二人言道:“渡排修齐尚需时日,而郑军于河南岸,日操兵练阵扬显军威,大损我军士气,如不加以遏制,渡河之后亦无力与战!”
虢公林父转身落座,继而单抬右臂指击案面,笑言道:“非是单他郑军可行操典,我军亦可辰起而练,与其隔岸校兵,即可增稳我军士气,自明日起,我军与起同号而起,依律操练丁甲,与其同金收兵,按时休营宿眠!”
闻言,卫公姬晋对其不置可否,虽说不出哪里不对,然心中总似觉此不妥。
次日清晨,东方方见泛白,河之两岸军营中,尽皆响起晨起号角声,随之两军尽数开出营外列阵待训。
两军主将不约而同登高察视敌营,郑将伯曼隔河遥见敌将虢公林父,满面肃穆缓缓抽出配剑,锋指敌阵令道全军,日:“即行操典,起!”
郑军闻之齐声怒吼响彻云霄,随即展开阵形成操训序列,随之将官声声口令,万数郑卒依令舞动长枪,其形整齐化一气势磅礴。
见此,虢公林父面漏冷笑信手一挥,卫、蔡联军致以咆哮回敬,亦随之展开阵形堆满堤岸,只见之人头攒动刀光闪烁,车马穿梭其间扬起满天尘土,一派战时激战之像。
此处操训比武伊始,话说另一边,卫公姬晋采竹制排不紧不慢,郑将子元踏河架桥调配有序,临河大战一触即发。
时隔三日,虢公林父如常引军出营训练,登高而观却见对岸郑军操场空无一人,谓敌气虚懒营休整,是以并未将其放于心上,续着士卒操练日暮而歇。
历时三日,卫公姬晋领众制得竹筏千余乘,虢、卫、蔡三人谓之小有所成,至夜喜而举樽相庆,不期多饮得数杯,三人尽皆醉倒于帐中,营内兵丁亦因数日苦训,身困力伐早早便已休歇。
而郑军之所以未如继往曰间出操,因郑将子元浮桥架设完成,全军奉命日间休整待夜渡河,至虢、卫、蔡三人醉卧帐中之时,郑军业已全数渡过黄河抵达对岸。
因是夜间偷渡,且郑军过河之处为敌营下游十里之外,是以卫、蔡联军豪无察觉。
趁夜色掩护,郑将子元与之曼伯兵分两路南北并行,下令全军偃灯熄火,人禁声马衔枚悄然靠近联军大营。
待之郑军集结部署完成,联军士卒尽已熟睡,营中鼾声此起彼伏,主将三人亦是醉卧帐中不省人事,偌大军营竟是毫无戒备。
见之此景,郑将子元即令全军复燃火把以期冲杀,三军得令先后燃起手中火把,远而观之只见星星之火逐步连成燎原之势。
随后弓兵营三千孥手,望之联军大营倾泻三阵火雨,风助火势愈燃愈烈,顷刻间,联军大营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联军士卒于梦中惊醒,未待弄清缘由,便已葬生火海,躲过一劫者纷纷夺路奔向大营四门逃命。郑将子元、曼伯驻马登高,俯瞰联军大营,见之火候已至,二人相视会意,曼伯谓之轻点其头,子元则仗剑颁下将令,命己部北军围攻敌营西北二门,伯曼之南军协同出击围攻敌营东南二门,欲封敌营四门,令敌勿得出而困死营中。
将令传达至各部,郑将子元挥剑发号施令,日道一声:“全军出击!”
漫野郑军儿郎面色凄厉,闻得号令众皆大吼一声,随之提抢举刀望之敌营冲杀过去。
可怜数万卫、蔡士卒,进而求生不得,退而火海没身,营中联军鬼哭神嚎之声,竟将营外郑军冲杀之声盖过,其悲惨凄凉之像难已言喻。
谓之此情,围营郑军亦私开数处缺口放其逃生,而郑将子元、曼伯对其此举亦未加以阻拦,佯装不见任众为之,只因联军已完全丧失战力,郑军胜局已定,不必徒增杀孽。
因之郑军手下留情,是以虢公林父并卫公姬晋、蔡侯姬封人三人得以逃出生天,携所剩不到二成残兵,狼狈逃回卫都朝歌。
暗渡奔袭联军过后,而郑军并未乘胜尾随追击,只因四万王师临战新郑西侧,虽有祭足所领巡城营六千精兵,占据虎牢雄关凭险滞敌于繻葛,然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