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屁了,快吃吧。”秦涛抢先夹了片扣肉。
扣肉入口即化,软糯的皮与瘦肉相融合一起,梅菜香中有淡淡的甜,回味中又带起丝肉香。
秦溪蒸的扣肉和寿北市人常吃的咸口扣肉不同,回甜不咸。
余韵更加绵长,越嚼越香。
“妹。扣肉好吃,下饭。”
对一道菜最好的评价就是下饭,秦涛夹了筷子梅菜暴风刨饭。
秦海慢吞吞地啃着骨头,时不时抿一口小酒,筒子骨里的骨髓被他吸得津津有味。
“我家三妹做的饭比国营饭店里大厨还好。”秦海说。
原本最平平无奇的筒子骨,炖得软烂脱骨,轻轻一嗦肉就进了嘴里。
肉一点都不塞牙,连带着些筋又香又糯。
“爸,明天给你做酸菜鱼。”秦溪趁热打铁,主动提出后续计划。
秦海点头。
至于张秀芬说费油费生活费等的话,无疑被大家都直接略过了。
“三妹,下周我得上夜班,要不你给二哥我送饭?”秦涛突然说。
电影院的食堂只管早中午一顿,上白班的人回家吃完饭,夜班的就自己带饭到食堂里用蒸锅热热。
当然也有家里住得近的是家人来送。
厂区距离电影院走路就十来分钟,秦涛每天都是走路上下班。
“好。”秦溪乐呵呵地应下。
前世做厨师十年,没有点热爱在身上根本无法坚持下来枯燥的学厨生活。
这世给家人做饭,秦溪心里更是乐意。
吃完饭,秦海亲自用抹布把冰箱里里外外擦干净,虔诚无比地插上了电。
随着冰箱里的灯亮起,换来两年的电冰箱终于开始发挥其作用了。
就在一家子人挤在冰箱门前感受吹出来的凉风时,门被敲响了。
刘伯和乔珊站在门外。
“快进来快进来。”秦海热情招呼两人进来。
“我们来还碗。”刘科把洗干净的碗放到桌上,坐到沙发上,又拿出袋面粉:“这是我老家送来的面粉,自家种的粮香。”
农村公社制度大改革,每个公社都会拿出一半土地来分给村里各家,剩下一半继续集体种植。
分到的土地可以自由种植,每家每户也能养一头猪和家禽。
政策一出,各家都有余粮存下,刘家就一个独子,当然是有点好的就往城里送。
“那哪成,面粉你留着给乔同志做些好吃的。”秦海当即推辞道。
刘科夫妻不容易,就算他再喜欢贪小便宜,那也不能昧着良心收下。
乔珊笑了:“你们就收下吧,这些面粉哪比得上秦溪端来的扣肉和骨汤好。”
秦溪:“……”
不出意外得了张秀芬一记眼刀。
“秦溪做饭手艺了得,你乔阿姨今晚可是吃了两碗饭。”刘科笑,特意竖起两根手指以表开心。
乔珊笑了下,声音温温柔柔的:“秦溪能干,菜做得又好看又好吃。”
“我家三妹这手艺就是开个小饭馆都行,生意保准红火。”
秦海一副骄傲的模样,笑得牙不见眼。
倒是张秀芬下意识就开口:“还开饭馆,就她炒菜放那油,能抵得上人家半个月。”
老妈的阴阳怪气就是习惯性,秦溪完全没放在心上。
脑中倒是因为刘科玩笑似的一句话灵光闪动。
按照和前世相似的社会发展进程,开饭馆确实可行,如果抓住时机,或许还能走出属于她自己的一片天。
“话可不是那么说的张姐,你瞧这大杂院里,有谁比你家秦溪能干。”乔珊笑。
大杂院里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她最喜欢秦溪。
别人都说秦家那一家子难相处,乔珊夫妻却偏偏觉着这家人活得生机勃勃。
就算是嘴不饶人的张秀芬,对几个女儿也比李秀兰那个成天把闺女挂在嘴边的强得多。
吴建国和李秀兰那两口子,如果真疼爱女儿……怎么选那么个女婿。
说疼女儿,那也得是在儿子之下。
人那张嘴啊……说得好听没有任何用。
张秀芬啊!就是那张嘴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