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是这一桌子长辈中没有黎书青外公外婆。
老两口担心秦溪心里有负担,特意没和他们坐一桌,只在结束后远远冲两人挥了挥手。
婚礼结束第二个月,霍云告别妻子,踏上了去往国境线的公安局报道。
谢郝云郁郁寡欢很长时间,直到发现怀孕,才总算暂时将对丈夫的担心转移到了孩子身上。
店里生意也越来越好。
秦溪将营业结束时间从九点提前到了七点,客户群体不再是来看电影的人,而是附近居民。
在寿北市西城区,报刊亭小吃店也算是小有名气的饭馆子了。
“真希望黎大哥能每天都来!”
贪便宜安装的旧轮胎,滚动才小半年,几乎就没了多少减震作用。
加上店里用水需求量增大,秦雪一天需要跑好几趟法院的水房。
大多时间有秦溪帮忙,可中午忙起来之后就得她和二嫂潘来凤去。
中午最繁忙的时候刚过去,秦溪又喊秦雪去拉水。
秦雪爬到车斗里坐着,一副生无可恋地探头感叹。
黎书青只要不上班,大部分时间都在小吃店里帮忙。
只要这个未来姐夫在,她就不用去打水,点菜端菜的工作也是他做。
自己只带着几个小孩儿收收碗就是。
“天天在店里是不是很无聊?”
最爱美的年纪,天天却只能穿着围裙在店里洗碗端菜,觉着枯燥也是正常。
“比进厂子里自由得多,偷懒也没人说我……其实挺好的。”秦雪说。
如果不是说完后跟着长长一声叹息的话秦溪可能真相信了。
回头看了眼缩在两个木桶中无聊到扣指甲玩的妹妹,秦溪摇头无声笑笑。
包亮上个月就给家里打过电话,三人已经在深市安定下来,并且通过服装批发赚到了第一桶金。
不算一帆风顺,但好在磕磕绊绊到最后也算卖了出去。
但在此之中,三人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他们缺乏对潮流的灵敏度,在一个月服装款式就会更换迭代的深市,他们总是落在别人之后,赚得自然没有头拨人多。
包亮转而就想到了对寿北潮流了如指掌的秦雪。
他们想让秦雪一起到深市加入三人,并且将阵地从深市转移到广市。
秦溪当然赞同,想必告诉秦雪的话她也会很高兴。
秦海虽不反对秦雪也外出拼搏,但是希望能在她成年之后再去。
专门负责点菜收钱,也是想她多接触些形形色色的人。
秦溪没再接话,推着三轮车进入法院大门。
一水房有人,又绕到位置更加偏僻的二水房。
“你说说这是人干的事儿吗?她可是你亲姐姐!”
车子绕过石头乒乓球台,花园里传来的激烈争吵声让秦雪一震,迅速从车子里探出头来。
水房就在花园边,就算不刻意去听,吵架内容仍然能清晰传入两人耳中。
姐姐和姐夫应该是不知道这个名额的重要性,他们只是想帮咱们一把。男人辩驳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那个帮字吐出来后更是听都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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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被气笑,带着满满的讽刺意味:“帮忙?如果真是想帮忙就不是让咱们把名额卖给她,女儿生病这么久,她来看过一次没有!还帮忙……说起出来也不怕笑死人。”
“你嫌低了我去跟姐夫说说,让他再多出点。”
“多出点,能出多少……一百块?一百二十块还是一百五百块?”
女人的声音越说越沉,不是消气,而是真正的死了心。
说到最后,夹杂着数道深呼吸,听得出来女人还是想劝丈夫。
“林安国!我今天就把这话跟你说明白,单位的购房名额摆明了能赚钱,我们单位有人已经转卖了名额,一个八百块,可你姐只肯出九十块,差了多少你自己算算……”
秦溪打水的动作一停,往水房门口跨了步,听女人继续说。
“关键这钱是咱们女儿的救命钱,救命钱啊林安国!”
“我……”男人说不出来话了。
女人叹了口气又道:“名额我会托我们单位的同事帮忙问问谁想买,你姐那就别想了。”
听到这,秦溪丢下水瓢,连跑带走地进入了小花园。
秦雪:“……”
她姐难道要替女人说公道话。
家事秦溪自然是不会管的,她走进花园时,男人刚沉默地点点头。
“同志你好。”
秦溪上前先笑了笑,没管男人神色尴尬,直接走向女人。
看穿着,在法院工作的是女人,而不是这个男人。
女人满脸疑惑,但还是勉强笑了笑点头:“同志你好。”
“我是法院门口报刊亭小吃店的老板,你叫我秦溪就是。”
“你好你好,我们办公室的同事经常提起你,还说你是独立女性的代表呢!”
报刊亭小吃店在法院各个科室里都很有名,她当然听过。
可因为要省钱给孩子看病,从没去外边吃过饭,当然没见过秦溪。
但她更是疑惑秦溪自报家门的原因。
“要不等你下班到我的小吃店来……”秦溪看了眼男人,凑近女人耳朵:“我们谈谈名额转让的事,价钱咱们可以商量。”
说完,倒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