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妇姓包,丈夫姓孙,两人都是开宁县人。
丈夫厂子整改后成为第一批下岗的工人,在亲戚介绍下去了寿北帮人冷库卸货。
后来寿北海鲜市场开业,各个商家入驻后需要大批工人帮忙卸货装装货。
孙老哥也在其中一家海鲜店上班。
工作稳定之后,就把妻儿一起接到了寿北团聚。
可谁知道好日子刚过上没几年,儿子突然在上学途中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送孩子的孙老哥也因此断了只手。
包大姐说到这儿,秦溪终于知道他们是谁了。
“你是孙师傅的妻子?”秦溪惊喜不已。
孙师傅上班的海鲜店就是[四海海鲜店],他出事时秦溪第一时间就让柳雪花去医院垫付了医疗费。
孙师傅出院后,秦溪三人又凑了两万块给人送上回海市的火车。
受伤的那只手虽说外观上没什么问题,可要想做重活儿是不可能了。
“就是因为有那两万块,成了我们两口子活下去的底气。”
两万块或许对秦溪他们来说只是聊表心意,对孙师傅和包大姐来说却是依仗。
有了那笔钱,孙师傅决定不再找班上,而是做起了小买卖。
有本钱,又遇上改革开放的大浪潮,短短两年两人就在开宁县买下房子,包大姐还又怀上了孩子。
“那都是孙师傅有本事,我就是做了应该做的事而已。”秦溪谦虚摆手。
“你的恩情我们记在心里,其他都不用说。”包大姐摆手,颇有些兴致勃勃:“你是不知道,其实我家那口子一直惦记着跟你学厨艺呢。”
要不是手受伤以后无法拿重物,孙师傅老早就想拜秦溪为师。
秦溪笑。
“就是我家这个姑娘,才生出来他就念叨着以后要是能有你一半本事就好了。”
伤痛总会过去,未来充满希望。
对包大姐夫妻来说,眼下就是最幸福的时刻。
“我记得秦老板收了好几个徒弟吧?”
丈夫回家就经常说起秦溪的那几个徒弟,各个都已经独挡一面,成为了餐厅的一把手。
“正式收的徒弟就两个。”秦溪随口道。
杨金花和杨芸,两人眼下都在报刊亭小吃店里掌勺。
至于刘代周那小子,比起成天闷在厨房里,还是需要脑子的大堂更适合他。
“就没想再收几个?”包大姐又问。
“收徒讲究个缘分,要是真那么简单,上大街吆喝两声就找到了。”
“那倒也是!像我……就完全没有做饭的天赋。”
随着餐厅版图扩建,各个餐厅都需要让秦溪能信得过的负责人。
她当然想收几个有潜力人品也不错的徒弟去胜任。
可就和回包大姐的话一样,收徒或许比大马路上遇到明星的几率还小,两者兼得那更是万中
难寻。
秦溪没往其他方向多想。
当然也就没注意到郑晓雨陡然亮起来的双眼,宛如重新迸发了生机,希望悄然在心口萌芽。
“……”
秦溪又在医院照看两天之后,孔婶子带着大包小包来替换了她。
看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来医院住下呢!
不过看她准备如此妥当,秦溪也能放心得离开。
***
寿北市,庆兰沟。
萧条荒芜的厂子生活区比一年多秦溪来之前要热闹了许多。
车子刚开进厂子,就看见路两边关闭的小卖部又重新开门,旁边还多了家小饭馆。
商店门口坐满了吹牛的老人。
秦溪还记得前回车刚开进来就被老职工们围住问东问西,今天车子开过,这些人却连眼皮都没带抬起。
车子开过厂子,一直停到了铁门面前。
报刊亭养殖场。
“老板。”
“秦总。”
大门门口,孔军和周庆祝已经等了好半天。
“好久不见。”秦溪笑,抬腿下车,转身又去把车里给吴娇娇带来的生活用品一一搬下来:“怎么没看见吴娇娇?”
“吴总在接待付总参观咱们的养殖场。”周庆祝笑着接过行李:“你和孔老师一起去看看吧。”
“付总?付庭云!”
姓付的人秦溪就认识一个付庭云,而那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今天来养殖场不知心里又什么主意。
“不止付总,柳雪花同志和江老板也来了。”孔军说。
一个付庭云肯定有事,加上江柳燕和柳雪花那就等于没啥要紧事。
这三人多半是来找她叙旧,或许是无事可做,纯粹出门踏青来了。
“不管他们,你们先跟我说说养殖场眼下的情况。”
养殖场自从开始建设之后,早期基础建设秦溪来得勤,基本框架完成之后就只是通过电话把握进展。
等秦溪去了海市之后,更是只通过每个星期的电话了解近况。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第一批山地鸡下个月就能达到售卖标准,这批鸡肉最适合炒炸,炖汤的鸡肉还需要三个月……”
提起这近一年的辛苦成功,孔军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骄傲。
这接近十万平的养殖场,几乎是他们一车草一车泥给打整出来的。
提起养殖场,孔军和周庆祝都有种从心底里溢出的骄傲。
大门进来是以前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