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让他感慨的远不止这些,一行人离开边境之后,趁着夜色一路急行,穿过一片密林,终于到达了公路边儿。尽管距离并不算远,但在过膝的积雪中行进,耗费体力之大是难以想象的,所有人都筋疲力尽、气喘吁吁。
谢东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一屁股坐在路边,心想,就是打死我,老子也不走了,说好了是到来演戏的,咋突然就成了徒步穿越呢,早知道如此,那半个多月应该体能训练啊,怎么能把时间都用在学表演上呢?
“车到了吗?”四姐问了一句。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转眼之间,三台越野车便开了过来。
他被安排和四姐坐一台车,开车的是个人,又高又胖,满脸金黄色的胡须,冷眼看上去,活像一只没毛的大猩猩。
公路仿佛没有尽头似的,在车轮下无限延伸着,直到天边有了一抹亮色,三台车才在路边的一片建筑物前停了下来。
“到了?”他低声问身边的四姐。
四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开门下了车,他犹豫了一下,也赶紧跟了下去,紧走了几步,贴在四姐的耳边说道:“那东西赶紧能卸下来了吧?”
四姐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道:“能了,自己拽下来就可以。”
一句话把他搞懵了,拽下来,那万一要是爆炸了呢?不会吧,她是不是理解错了啊!正想再问一句,忽然见四姐咧着嘴笑了一下,然后略带得意的道:“骗你的,那玩意啥也不是,真要是把炸弹绑你身上,万一你小子跟我来个同归于尽,我岂不赔大发了吗?”
!他这才恍然大悟,这么简单的事儿,自己咋就没想明白呢?这东西肯定是吓唬人的呀,万一要是他发起飙来,一把将四姐搂住,然后再以引爆炸弹为要挟,岂不是所有人都毫
无办法了吗!
越想越憋气,伸手把那个小黑盒子扯了下来,然后直接扔在地上,又狠狠踩了两脚。
“行了,注意形象,你现在是东哥,打起精神来。”四姐说着,轻轻挽起她的胳膊。
对!老子现在是白毛东,想到这里,他轻声咳嗽了下,伸手摸出一根香烟,叼在了嘴上。老八赶紧将打火机递了过来,为他点燃了香烟,然后低着头退到了一边,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四姐,微微笑了下,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切应该早就安排妥了,在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指引下,众人穿过黝黑狭长的走廊,分别进入了各自的房间。最后只剩下了他和四姐两个人。他心里有点纳闷,却又不敢多说话,只好偷眼的看向四姐,刚看了一眼,就感觉胳膊上被轻轻掐了一下,吓得他赶紧把目光移开了。
“尊敬的阁下,按照章鱼先生的安排,您和夫人还住在以前的房间。”身材高大的男人用流利的中国话说道。
他心里虽然有点吃惊,却还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然后跟在后面朝楼上走去。
楼上的格局完全不同,走廊宽大明亮,两侧的房间很少,推开一扇厚重的雕花木门,他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房间内的豪华装修,跟这幢破旧的老楼显得非常不协调,欧式大床、巨幅油画还有跳动着火苗的壁炉,让他有一种拍电影的感觉,迈步走进去,才发现脚下是厚实柔软的地毯,走在上面没有一点声音。
“早点休息吧,章鱼先生那边有了消息,我回立刻通知阁下。”男人微笑着说道,然后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扭头一看,却见四姐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于是赶紧问道:“我还行吗?没什么破绽吧?”
不料四姐马上把脸一沉,皱着眉头
道:“你问这句话,就是最大的破绽。”
他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四姐的意思,于是也没再说什么,脱下外套,径直坐到沙发上,然后点上一根烟,刚抽了两口,却见四姐已经开始脱衣服,于是赶紧低下了头。
“我先洗个澡。”四姐说着,朝卫生间走去。
不大一会,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他坐在沙发上,心里却一片茫然。
明天会怎么样呢?自己扮演的白毛东能否完成使命呢?完成之后又改如何呢?会掉灭口,还是会安然无恙?还有魏霞,她怎么样了呢?是返回省城,还是会在云山等着自己呢?此地荒原千里,实在是个杀人越货的最佳所在,真要是被灭口了,随便找个地方一埋,恐怕永远也不会被人发现,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成了鬼魂野鬼了吗……
不成,还是应该想办法逃走,可是,怎么逃?往哪逃?语言不通、天寒地冻,这里又明显是个贼窝,轻举妄动非但逃不掉,而且很快就会掉的,还是见机行事吧,可转念又一想,狗屁见机行事,按照四姐说的行程,马上就要到最后关头了,过了今晚,恐怕就没有什么“机”了……胡思乱想了半天,始终拿不定主意。
“东哥!”四姐突然在卫生间里喊了一声。他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是在喊自己,于是赶紧站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没敢说话,只是轻轻敲了几下门。
“我的箱子里有换洗的内衣,你帮我拿进来。”四姐再里面说道。
有没有搞错,这个女人玩的什么把戏?既然要洗澡换衣服,难道不知道提前带进去吗?他默默的想道,却也没法拒绝,只好走到床边,打开四姐随身携带的小皮箱,见上面都是一些女人用的化妆品之类的东西,倒是有几件衣服,却不像是贴身的内衣,于
是便将上面杂七杂八的东西拿了出来,可随即出现一样东西却让他的心脏狂跳起来。
一只小巧手枪静静的躺在箱子里,他猛的将手缩了回来,这肯定是在试探我,他迅速做出了判断,以这个女人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