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不停的有人跟谢东打招呼,显然,东哥在这里是比较受欢迎的。
尽管天气寒冷,但谢东还是不停的出汗,内心紧张到了极点,面对众多笑脸和打招呼的人,他也不敢随便说什么,只好一律点头挥手,所幸这段路并不很长,进到原木屋子里之后,心总算暂时放下了。
“这帮家伙都惦记赢你的钱。”黑鹰关上门,笑着说道:“一听说中国的东哥来了,高兴的连干活的心思都没有了。”
看来,白毛东在这里是没少输钱啊,谢东想,于是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老子都快成他们的财神爷了。”
“怎么样,要是不着急的话,今天晚上在这里住一宿,再赌几把?”黑鹰笑眯眯的说道:“你最近气色这么好,没准能大大的赢一笔。”
我气色好个屁!谢东在心里嘟囔道,除了倒霉事就是更倒霉的事,真要是赌上,搞不好把命都能输进去,再说此地不宜久留,万一漏出点啥破绽可就麻烦了,于是指了指四姐道:“这事你得问她,从现在开始,我媳妇儿是当家人了,我他娘的退居二线了。”
四姐似乎很为难,皱着眉头想了下,无奈的道:“这次恐怕不行了,还是以后再说吧。”
本以为黑鹰还会再挽留或者劝几句,不料他很爽快的道:“那就以后再说,你们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跟章鱼先生打个招呼,让他们把钱准备好,一会就送你们出去。”说完,起身便朝门外走去。见黑鹰出去了,谢东的心里一块石头彻底落了地,正想和四姐说几句,却被她用眼神制止了。
真是祖师爷显灵,老天保佑了,没想到这件事办的这么顺利,看来这张白毛东的脸确实没白长啊,心里正偷着乐,房门一开,黑鹰又回来了。
“东哥,你的老朋友来了。”他大声说道。
这句话让谢东顿时紧张起来,虽然外貌上没什么大问题,但这个扁头哥既然是白毛东的朋友,现在又干同样的勾当,一定也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万一聊起一些往事却发现对不上茬,难免还是会起疑心的。此时此地,当然是越少说话越好,可偏偏却怕啥来啥啊。
可人家已经找上门儿了,想回避也办不到了,于是只着头皮站了起来,还没等开口说话,却见门外走进一个黑脸的汉子,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魁梧,双目如炬,二人四目相对,谢东差点没吓尿裤子!
这不是郑钧吗!天啊,他怎么成了毒贩呢?郑钧似乎也愣了一下,但立刻恢复了正常,笑呵呵的走过来,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热情的道:“东哥啊,你还记得我不,我是扁头啊。”见谢东还有点愣神,于是又加了一句:“咋了,这才十多年没见面,你就把扁头哥给忘了啊。”
谢东仍旧没说话,本来很融洽的场面忽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黑鹰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他往屋子里迈了一步,随手关上了房门,一只手插在衣服里,冷眼注视事态的发展。
四姐还算镇定,她看了一眼愣在那里的谢东,小心的说道:“东哥,你咋了?”
谢东目前的思维速度,估计跟超级计算机产不多,短短几秒钟,他已经想了好多个问题,并一一给出了答案。首先,郑钧绝对不应该是毒贩,刘勇说了,他去找过郑钧,但家里人只是说去南方学习了,其他一概不知,这件事本身就有点蹊跷,现在看来,或许郑钧不是去学习,而是被调走执行一项特殊任务了。其次,怎样才能和郑钧表明自己的身份呢?如果他真是在执行什么特
殊任务,没准还能保护一下自己呢,对,可以提刘勇,只要把这个人的名字说出来,郑钧就一切都明白了。除非,天下也有一个扁头哥,跟郑钧长得一模一样,要真是那样的话,就是老天爷安排好了一,一定要把小命丢在异国他乡了。
想到这里,他咧嘴笑了下,然后皱着眉头打量了下郑钧,斟酌着说道:“我记得当年还有一个叫刘……”话刚说道这里,他猛然想起四姐还在身边,说刘勇的名字好像有些不妥,虽然四姐并不会当场揭穿他,但总归是有些麻烦的,不禁一时有点卡壳了。
“你是说刘胜利吧?”郑钧的反应奇快,马上跟了一句。
这句话等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只不过在外人听来毫无破绽,刘胜利就是把谢东抓走的那个七马路派出所副所长,那三十多个小时的拖鞋炖肉和跳芭蕾,让谢东一辈子也忘不掉这个名字。
“对,就是这小子,我记得他当年总跟你在一块啊,现在这人干什么呢?”他又问了一句,其实是没话找话。
郑钧撇了下嘴,有点不屑的道:“好像是进去了,据说判了几年,后来就没联系了。”
听二人这番对话,黑鹰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手也从衣服兜里拿了出来,朝几个人笑了下,然后说道:“你们先聊着,我去准备东西。”
见黑鹰走了,还没等谢东说话,郑钧便抢先说道:“当年你出去了之后就回云山了吗?”
“我……”谢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由得有些支吾。一旁的四姐不明白咋回事,还以为谢东太紧张了,赶紧笑着打圆场道:“东哥,你都没给我介绍下这位扁头哥呢。”
谢东一听,赶紧笑着把四姐拉过来道:“对了,这是我媳妇儿。”
郑钧也不待谢东往下
介绍,主动对四姐说道:“弟妹叫我扁头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东哥没少在我面前提到你,讲你们当年在一起的那些事,还是喊你扁哥吧。”四姐笑着说道。
“行,叫啥都成啊。”郑钧倒是满不在乎。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顺口胡说起来,明明是在胡说八道,却都拿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谢东和郑钧心里倒是明白,唯独四姐,饶是她精明过人,可此刻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