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谢东是和刘勇在一个房间睡的,躺下之前,他还特意检查下了郑钧塞给他的小东西,看了半天,也没搞明白到底是个啥玩意。
第二天,四姐那边一直到中午也没什么动静,他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也不敢去问,只好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看着墙上的挂钟发呆。
下午两点多,四姐终于来了,而且还带着一个老头,穿得破破烂烂的,冷眼一看,还以为是个流浪汉。让他颇感意外的是,四姐居然会说r语,而且还相当流利,指着他们俩跟老头介绍一番之后,这才笑着对谢东道:“这老头叫乌里诺夫,别看穿成这样,却是个神通广大的家伙,他会把你们送回中国的,至少可以保证你们在穿越国境的时候不被抓起来。”
听四姐这么一说,两个人顿时喜出望外,赶紧站了起来,恨不能马上就出发。
“这里有两张银行卡,密码都是339933,你们俩一人一个,这里面的钱,就算是酬劳了。”四姐说着,将银行卡递了过来。刘勇伸手接过,连声道谢,而谢东却没有接。
“别害怕,这里面的钱都是干净的,是合法收入,卡也是合法的,放心用。”四姐说完,直接将卡塞进他的手里,转身和又乌里诺夫说了几句,然后把手一挥道:“好了,出发吧。”
外面的雪早就停了,但是风很大,感觉这幢老楼都在呼啸的风中摇晃着。
“谢谢你,东哥。”临分手的时候,四姐突然说了一句,眼圈似乎微微红了下:“江湖路远,各自珍重吧,但愿咱们永远不再见。”说完,她转身朝老楼走去,背影在狂风中显得有些孤单……
这位乌大爷开的是一辆生产的吉普车,外表破旧不堪,上了车才发现,里面更加破旧不堪,两个
人不禁有点担忧,这车况,万一在路上抛锚了,还不得冻死啊。
可走了一段路之后才发现,他们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别看车外表不怎么样,但马力强劲,坐着也挺舒服的,甚至不比四姐那些高档车差多少。
老乌也不怎么说话,只是闷头开车,一边开,一边喝着什么。
刘勇忽然说了一句话,把谢东吓了一跳,只见他磕磕绊绊的连比划再说,好一阵工夫,老乌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个人又像打哑谜似的说了半天,刘勇这才咧着嘴笑道:“这老东西,居然喝的是酒。”
谢东傻眼了,车开得这么快,居然还一边开一边喝酒,这不是要玩命吗,正想说几句,却听刘勇道:“他说了,不喝酒,就困得厉害。”
我靠,那还是喝吧,谢东想,据说这人都不好惹,还是别废话了。
“对了,你咋会说话呢?”他问刘勇道。
刘勇挠着脑袋道:“以前我当兵的时候,经常跟的边防军做点小生意,换点零花钱用,他们胆子大,而且管理也混乱,拿几件羽绒服,就能换他们一辆摩托车,要是再添点东西,估计连枪都敢给你。所以,我就会说点r语,没想到今天还真派上用场了。”
谢东一听赶紧问道:“那刚才四姐和老乌说的那些话,你能听明白吗,不会再有什么坑吧。”
刘勇皱着眉头想了会道:“我还真注意听了,但他们说得太快了,基本上听不太懂,只大概听到说中国,还有边境之类的几个词。”
听刘勇这么一说,他基本上算是放心了。刘勇也没闲着,没多大一会便跟老乌聊得热火朝天,最后干脆陪着老乌一起喝起酒来,他则笑着在一旁看热闹,气氛倒也融洽。
天渐渐黑了下来,又开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的样子
,最后在一片树林边儿上停了下来。老乌下了车,然后从后备箱里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拎在手里,朝他们俩人挥了挥手,便朝林子里走去。
“拎个麻袋干什么?”谢东有点不解的问。
刘勇皱着眉头瞧了瞧,也搞不清楚这是啥意思,问了一句,但老乌回头做了不要说话的手势,于是也就只好闭嘴了。
穿过林子,放眼望去,前方便是冰封的河面,与来的时候不同,这片冰面似乎要更宽阔一些,显然不是一个地方。
老乌蹲下来,朝河对岸观察了片刻,然后回头低声和刘勇说了几句,刘勇瞪着两眼珠子,反复的听他说了好几遍,总算弄明白了。
“他说,过了河就是中国了,让我们俩一会跑过去就行,好像是这个意思。”刘勇大概翻译了下。
这能行吗?上次过境的时候,这边是有人接应的,现在就这么跑过去,万一遇到武警巡逻,再给当坏人给抓起来,那得多冤啊!正聚精会神的往对岸看着,忽然感觉刘勇那边好像没了动静,再扭头一看,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雪地上。
老乌手里不知道啥时候多了一把枪,乌黑的枪口正对着二人,刘勇张口结舌的高举着双手,满脸都是惊讶不解的表情。随着枪口转向了自己,他也赶紧把手举了起来。
不会吧,眼看就到家门口了,居然还能出事?这可咋整?他眼睛死死盯着老乌手里的枪,默默在心中盘算着对策。
老乌往后退了一步,一只手端着枪,另一只手将麻袋往地上一倒,原来里面是两件破旧的棉大衣,他说了几句话,然后指了下棉大衣,又指了指两人身上的衣服。
刘勇立刻明白了,扭头苦笑着对谢东道:“我说他拎个麻袋呢,原来里面装的是破衣服,这老东西想得还挺周
到的,要就这么给咱俩扒光了,就算过了河,也得冻死。看来咱哥俩的霉运还没过去啊,都到这里了,还遇上个劫道儿的。”
由于此行扮演的是白毛东,所以穿的用的都是上等货,谢东还真留意了自己身上穿的这件羽绒服,居然是加拿大鹅,顶级的羽绒服品牌,在商场里动辄就上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