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的家就在省政府附近,冷丁望去,整个小区似乎并不怎么显眼,可走近一瞧,顿时感觉与众不同,因为大门口站岗的不是保安,而是两名雄赳赳的武警战士。
“这里是省政府为领导建设的住宅小区,副省级以上的干部都可以分一套,属于公有住房,不能继承,住的全是历任和现任的省领导,所以,门卫都是武警,这就叫身份,你有多少钱也买不到的。”魏霞一边开车一边道。
其实,谢东本不愿意来,首先,他跟秦岭并不熟,别看是邻居,但是毕竟年龄差了十多岁,在他的记忆里,秦岭始终在外面读书工作,一年到头也不回不了几次家,更别提有什么交流了,其次,秦岭请客,按理说弟弟秦枫也会到场的,与这位春风得意的帅哥共席,他心里总是感觉不很舒服。
可魏霞却并不这么认为,秦岭是当大官了,可是咱们啥事也没求过他呀,这次是他主动提出邀请,又不是我们上杆子巴结。况且,你母亲去世的时候,人家秦岭在老太太灵前磕了三个响头,还随了五千块钱的大礼呢,足以说明他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就冲这一点,你也应该去的,至少可以当面表示一下感谢吧。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谢东没有拒绝的理由,尽管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车。
秦岭并没有亲自到大门口迎接,但应该是通知了门卫,所以值班武警只是略微询问了下,便痛快的放行了。
园区不大,一律是三层的联体别墅,除了道路宽阔和绿化比较好之外,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按照武警的指引,几乎没费什么劲,就开到了秦岭家的楼下。
让谢东颇感意外的是,秦岭居然已经在家门外迎候了。他至少有十年没见过这
位邻居大哥了,抬眼望去,只见秦岭似乎没什么变化,还跟当年一样,戴着一副,面带微笑,显得从容睿智,气度不凡。再仔细看了下,好像鬓角多了些白发,却并不怎么显老,反倒是平添了些成熟的味道。
“大哥,你这么给面子,让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别看魏霞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可在秦岭面前,还是有所收敛,赶紧拉开车门下了车,笑着打招呼道。
秦岭往前迎了一步,嘴角微微翘了下,露出很深沉的笑容,然后慢条斯理的道:“别人的面子不给,咱们魏大小姐的面子谁敢不给,我要是不出来接你一下,明天整个平原县就得传开了,说我当官升脾气长,没咋地就忘本了,我可惹不起你。”说完,转身朝谢东伸出了一只手道:“东子,咱们俩有十多年没见面了吧。”
对于秦岭,谢东倒也并不反感,两个人几乎没什么交集,如今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省领导,他当然不敢怠慢,赶紧走上前去,双手握住秦岭的手,微微点头道:“是啊,大哥,上次见你的时候,好像你才刚调到省里,这一晃都十多年了。”
秦岭似乎有些感慨,握着谢东的手继续道:“叔和阿姨相继离世,真是太意外了,尤其是阿姨,小的时候,经常给我做好吃的,到现在,我有时候还能想起他老人家包的饺子,那味道,一辈子也忘不掉啊。”
提到了父母,谢东的心里不免有些难受,只是默默的笑了下,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倒是魏霞在一边嚷道:“岭哥啊,你不是说请吃饭吗,天这么冷,难道是要在外面请咱俩喝风吗?”
一句话把秦岭逗笑了,回头看了魏霞一眼,笑着道:“你这张嘴啊,真是没办法。”说完,做了个有
请的手势,便率先朝家里走去。
进了家门,秦岭的妻子也迎了上来,几个人又寒暄了一番,将外套交给保姆,这才在客厅里坐了下来。
落座之后,秦岭的妻子便和服务人员去厨房忙活去了,弄的魏霞还有点过意不去,几次张罗着要去帮忙,却被秦岭两口子坚决制止了。
“这是我们家庭聚会,都是些很简单的家常菜,不用你伸手的,再说你现在怀着身孕,活动也不方便,还是老实坐着吧。”秦岭微笑着说道。
见秦岭这么说,魏霞也就心安理得的坐下了,秦岭又把话题扯到了他俩被绑架的事上,于是由魏霞主讲,谢东补充,聊得有声有色、热火朝天。
别看秦岭是省级领导,但是毕竟不分管公安方面,所以,对魏霞和谢东被绑架的具体细节也并不了解很多,听两个人一说,自然是兴趣盎然、听得津津有味,尤其听到谢东去了,跟着四姐见了闻名东北亚的大毒枭章鱼,还在章鱼的老巢转了一圈,最后死里逃生,冒死穿越国境等等,如此惊心动魄、波澜起伏,也是瞠目结舌,嘴巴张得半天也合不拢。
“我的天啊,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秦岭感叹道:“大霞啊,你们俩绝对可以称为患难见真情啊,这感情是经过生死考验的,一定要好好珍惜。”
听秦岭给这样的评价,魏霞也很开心,美滋滋的看了谢东一眼,笑着说道:“岭哥,你和东子是邻居,应该算是了解他的,别看平时挺窝囊的,可关键时刻,还有点男人的担当和气概,没给咱们平原县的爷们丢脸。”
秦岭听罢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二人道:“前段时间,网上对你们俩这点事,传得挺热闹的,我看啊,这件事戏剧性非常强,真应该借着这机会,
再大力宣传一下,我跟县里的几个领导谈一谈,要我看啊,完全可以作为咱们平原县的形象代言吗,代言咱们的优秀儿女,以这个案件为契机,把平原县的形象推向全国。”
一个人屁股坐的位置,往往决定了他脑袋的思维,秦岭思考问题的方式与谢东和魏霞有着明显的差别,他的这番话,让谢东心中不由得赞叹,不怪魏霞以前说过,秦岭真是大格局大手笔的人啊。
“有这么邪乎吗?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魏霞笑着道。
“当然啊,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