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朋友圈里都在转发一个小视频,说是你在餐馆抓小偷,我看了一下,乱哄哄的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你不啊?”小姜有些兴奋的问道。
谢东一时无语,无奈的看了眼魏霞,两人相视苦笑。
“你说是,就是吧。”他道:“对了,你现在哪儿?”
“我在医院啊,和小玉在一起,她一口咬定那个人是你,我这才想打个电话问问,没伤着吧,师父。”小姜还是很关切的问道。
“没事,这几天你多受点累吧,我也帮不上忙,青林还要上班。”他不想多谈饭店的事,便把话题岔开了。
小姜自然满口答应,又聊了几句小玉妈的病情,这才结束了通话。放下电话,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魏霞则在一边自言自语的道:“现在的人啊,真是吃饱了撑的。”
常晓梅和青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然连连追问,谢东便将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下,二人听罢,也对目前信息传播之快深感震惊,又发了一通感慨,闲聊了几句之后,记下了谢东和魏霞的新手机号码,便起身告辞了。
魏霞折腾了一天,也有些倦了,两个人正打算休息,不料常晓梅却又折了回来。
“常大妮子,你搞什么把戏,左一趟右一趟的,我可陪不起你。”魏霞抱怨道。
常晓梅淡淡笑了下道:“刚才青林在这儿,有的话没法细说,就只好先走了。你就偷着乐吧,幸亏青林这小伙子也挺知趣的,要是我走了,他还在这儿多泡一阵儿,我就得半夜来敲你家的门了。”
二人也知道常晓梅的顾虑并非多余,再加上不晓得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便打起精神,聚精会神的听她往下说。
常晓梅之所以要避开青林,是因为要商量二审开庭的事儿,青林目前的身份很尴尬,起码在常晓梅看来,还是要提
防点好。
明天上午十点,市中级法院就要公开审理谢东的上诉案了,北京的张律师今天上午也飞到了省城,本是想约谢东聊一聊具体细节,可网上的突发情况让他不得不改变了计划。张律师考虑谢东目前的状况,建议他暂不出席庭审,由他全权代理整个诉讼。同时让常晓梅转告谢东,他对这场官司很有信心,不说胜券在握,也基本上成竹在胸,谢东出席与否,并不起决定性作用。
而且,如果谢东出庭的话,对方有可能利用现在网上这些事当庭进行质问和攻击,虽然与本案的审理无关,但法官也是人,也难免会有个人好恶,万一影响了审判,就得不偿失了。
“我原本同意张律师的建议,可刚刚听了你那番话,觉得没什么必要了,怎么样?你是怎么想的?亲自出庭呢,还是委托给张律师全权代理?”
谢东略微思索了下,犹豫了下道:“我还是自己出庭吧,不过,有件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昨天晚上,秦岭出面,张力维做东,请我和魏霞到家里吃了一顿便饭。”
常晓梅一听这事,不由得吃了一惊,饶有兴趣的问道:“是吗?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啊,副省长请客,这还了得?怎么样,你们谈了些什么?达成啥协议了?”
谢东瞥了一眼魏霞,苦笑着道:“你还是问她吧,反正咱家的事,我也说了不算。”
魏霞本来在翻看手机上的新闻和留言,听谢东这么说,把电话往边上一扔,先是瞪了他一眼,然后才将昨天晚上在秦岭家吃饭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尤其是张力维讲的那个故事,几乎一字不漏的全文转述,饶是常晓梅见多识广,听罢也不禁啧啧称奇。
“怪不得他对这两本书如此执着,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常晓梅若有所思的道。
“晓梅
,你相信张力维的这番话吗?”魏霞问了一句。
常晓梅低着头想了想,淡淡一笑道:“其实,这故事到底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张力维的态度转变,早不说晚不说,偏偏马上要开庭了,讲这么个血泪故事,恐怕是另有深意吧。”
魏霞一拍大腿道:“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一定是感觉官司要输,这才临时抱佛脚,把秦岭抬出来,想换个打法,来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常晓梅听罢,不由得微微一笑。
“我们现在走司法程序,就是在讲理啊,而且讲的是法理,何谈晓之以理呢?”她道:“这里面恐怕不那么简单吧。”
一句话,把谢东和魏霞都闹糊涂了,愣愣的看着常晓梅,不知道她又看出什么端倪。
只见常晓梅低头不语,沉吟半晌,最后皱着眉头,既像是说给他俩,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的道:“这件事一时半会还理不出头绪来,不过我就是感觉有些蹊跷。”
“常局,我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好像和我提过孙正源,说他也是个中医名家,还是个汉奸,后来不知所踪了,是这样吧?”谢东忍不住问了一句。
常晓梅微微点了点头:“难道你在纠结这个故事的真伪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妨告诉你,这个故事极有可能是真的,至少百分之九十以上是真实的,我甚至不用考证,就凭张力维敢当着秦岭的面讲给你们俩听,基本就能做出判断。但这并没什么实际意义,从法律上说,孙正源的作恶已经不具备追诉性了,也没办法验证,所以,对这两本书的归属已经不能产生影响,否则的话,张力维就没必要把孙可鑫搬出来了,直接拿这个故事跟你打官司不就完了吗?”
“晓梅说得对,书就是咱们的,还他是情分,不给是本分,总
不能被他讲个故事,就稀里糊涂的双手奉送吧,再说,我还是那句话,官司要是输了,书就成了孙可鑫的,要是那个败家子把书送还给张力维的话,那你师父的老脸往哪儿搁啊!”魏霞也跟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