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圈套两个字,谢东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于是微笑着拍了下小玉的肩膀道:“傻丫头,你还没到二十岁,哪里懂得什么是爱啊?有些事情,只有随着年龄的增长才能真正想明白的,走吧,回去好好睡一觉再说。”
“不,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好久了,二十岁还很小吗?我妈二十岁那年都生我哥了,怎么不懂什么叫爱?我说了,不奢求你娶我,只求你不拒绝我,难道这也过分吗?”小玉情绪显得很激动,声音略有点大的道:“在省城的时候,师娘每天都和你在一起,我也没机会说,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我一定当着你的面把这些说出来。”
在谢东心目中,女人似乎都应该像言情小说中的女主角,温柔、美丽、善良、矜持,如果说魏霞的主动热情还可以用曾经沧海来解释的话,那小玉这样还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如此火辣直白的表达爱意,就有点让他难以接受了。这丫头真是走火入魔了,咋就跟我耗上了呢?我有啥值得喜欢的地方啊……
一愣神的工夫,小玉竟然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两只手搂住他的脖子,随后仰起头,微微闭上了眼睛。谢东很慌乱,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下,身体已经靠在了车厢壁上,小玉则
紧紧贴了过来。
年轻而富有弹性的身体,火热而充满诱惑的双唇,急促的呼吸和颤抖的双臂,所有这一切都让他无法控制的激动起来。一瞬间,他几乎想要低下头,去迎接那微微开启的嘴唇……但他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在小玉耳边轻声说道:“小玉,我是你哥,别的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但唯独这件事不成,真的,我不想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小玉愣了下,缓缓睁开了眼睛,谢东发现,这个爱哭的小丫头瞬间便泪流满面,短短几秒钟,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身子都软得跟面条似的,没办法,只能任由着她依偎在的怀里抽泣了。
车厢里偶尔有人经过,见到这一幕,大多假装没看见,径直走过去,谢东也不好意思抬头,只是低着头,一边轻轻拍打着小玉的后背,一边柔声安慰着。可是,隐隐约约感觉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似乎一直在朝这边看,冷不丁一抬头,吓得差点叫出了声。
刘勇正笑眯眯的站在不远处,铮亮的脑袋在车厢灯光的映衬下显得越发刺眼,两个人四目相对,这家伙居然还抿嘴一乐,随即做了个ok的手势。
谢东的脑袋嗡的一声,赶紧把小玉推到一边儿,想跟刘
勇解释几句,却又想不出该说点什么,只是急得不知所措,刘勇见状,赶紧走了过来,嬉皮笑脸的说道:“实在抱歉啊,东哥,是嫂子打电话让我过来看看你睡了没?没想到……不过你放心啊,我啥也没看到,我现在就给嫂子打电话,说你睡得可踏实了。”
刘勇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小玉还是听得很清楚,再瞧谢东那副尴尬的表情,于是强忍住哭声,低着头,快步朝包厢走去。见小玉走了,刘勇这才又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说道:“东哥放心,别看是嫂子出钱我干活儿,但我心里有数,再说,咱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我能出卖你嘛?”
谢东简直哭笑不得,指着小玉的背影,无奈的道:“你根本不知道咋回事……”
“我都理解!”刘勇打断了他的话:“男人嘛,遇到这么漂亮的妞儿,动点心思太正常不过了,尤其是东哥你,嫂子太强势了,把你看得贼紧,好不容易出来一回,当然得来点精彩刺激的节目呀,放心吧,有我给你保驾护航,保证啥毛病都不犯。”
一席话说得谢东只剩下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唉,我这辈子就是个跳进黄河洗不清的命啊,他想。
刘勇后来又说了些什么,他基本没听清楚,只是
稀里糊涂应付了几句,便推说要回去睡觉了,刘勇也很识趣,赶紧告辞离开了,他走到包厢门口,扶着门把手还感觉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一咬牙拉开了包厢的门。
包厢里已经熄灯了,上铺的两个旅客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有一位还发出轻微的鼾声。小玉面朝里躺在铺位上,听他进来了,身子好像微微动了下,并没有转过身来。
他没敢出声,蹑手蹑脚的走到自己的铺位前,正打算躺下,却发现递给小玉的毛毯已被放回到了铺上,于是赶紧打开盖在了身上。
那一夜,列车的轻微颠簸和上铺旅客的鼾声交替在耳边回响,还有小玉,似乎整个晚上都一直在轻声抽泣着,所有这些都搞得他心烦意乱,久久无法入眠,直到天都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感觉一个梦还没做完,耳边就传来了小姜的声音。
“师父,起床吧,高阳站到了。”
他赶紧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彻底亮了,看了眼手表,早晨五点半,高阳真的马上就要到了。翻身坐了起来,感觉两个太阳穴隐隐作痛,双眼也涩的厉害,于是伸手揉了几下。
“师父,你眼睛也全是血丝,看来也没睡好啊。”小姜一边替他拿行李箱
,一边笑着说道:“小玉也是,眼皮都有点肿了,你们俩都是娇贵人啊,我就没事,随便扔到啥地方,都照睡不误。”
“哦……”他应了一声,朝对面铺位上看了一眼,发现小玉没在上面,于是问道:“她人呢?”
“出去洗脸去了。”小姜随口说道,话音刚落,包厢门一开,小玉拿着洗漱用品走了进来。谢东往她脸上瞥了一眼,虽然化了些淡妆,但仍能看出眼圈发黑,眼皮也还肿着。
唉……他在心底长叹一声,真不明白这个可怜的丫头中了什么邪,天下放着那么多优秀的男人不爱,偏偏喜欢上我呢?
小玉也不说话,两个人都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只是默默的收拾着东西。列车已经开始减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