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机忙不迭的想要躲避,却被神箭拐了个弯追上,拖着浓烟和烈焰堕向地面。
剩下的敌机可能不知道还有多少发神箭,直接转向脱离,迅速冲到超低空,疾驰而去。
这时候,山顶上,一发信号弹升空了。
黄色的信号弹。
昨天敌人停止进攻的时候,王忠也看见了这样的信号弹。
这应该就是停止攻击的信号。
果然普洛森步兵开始后退。
————
史里芬其实看不到前方的情况,视野都被烟雾挡住了。
但是他清楚的听见一度停下的坦克引擎轰鸣又响起来。
“敌人坦克还在!”他对着无线电狂喊,“飞鹰飞鹰,我要求第二次攻击!用你们的50公斤炸弹!”
“好吧,这次我们看到敌人的坦克了,让步兵撤远点。”通话另一头长机非常自信的答道,“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发火箭升空。
史里芬:“敌人神箭升空!”
“我看到了,瓦尔哈拉保佑!”
然后通讯就断了,史里芬看着长机拖着浓烟和烈焰冲向地面,甚至没有飞行员跳伞。
其他飞机作鸟兽散,冲到低空向西撤退了。
弗朗茨少校:“他妈的,空军果然不可靠。”
说罢他转身,不等他开口,史里芬少校就说:“撤退吧。”
史里芬少校扭头看看天,继续道:“天色已晚。我们没有办法处理敌人的重型坦克,在加洛林,我们是用八十八毫米高射炮对付敌人的b1重坦。明天防空营应该上来了。”
————
王忠骑着白马,伫立在村口。
夕阳西下,整个原野都被镀上一层血红色。
布西发拉斯在连续的狂奔外加踹飞一名敌人的现在,居然还是只是出了一点点小汗,连粗气都不喘。
敌人撤退了,是不是就意味着——任务完成了?
现在离八点还有两小时,敌人这个状况应该不会进攻了吧?
王忠决定趁着现在敌人没有战意了,上前看看清楚,只要敌人损失够大,那大概率今天不会再攻击了。
他轻轻踢了脚马肚子,布西发拉斯就像是他的分身一样,立刻会意,迎着夕阳走去。
风掠过战场,撩起王忠的头发。
————
史里芬在望远镜里,看见早上来挑衅的那名军官又骑着白马出现了。
他迎着夕阳,摆出了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史里芬咬得牙齿咯咯响。
“这个混蛋!把步兵炮对准他!炸死他!”
“少校,步兵炮没有弹药了!”
“那就用迫击炮!”
“迫击炮打不了那么准!”
“那就用机枪!找个准的机枪手来!”
“最好的机枪手都牺牲了,少校!”
“开我的指挥车来!我要亲自撞死他!”
“少校你冷静啊!”
————
王忠奇怪的看了眼乱作一团的敌人,他也无心深究,毕竟目的已经达成,确定敌人损失惨重没有能力继续攻击了,可以闪了。
今天要不是布西发拉斯神勇,把敌兵踹飞了,自己可能已经死了。
王忠认真的反省,以后还是要注意保命。
说起来,刚刚冲出去用烟雾掩护坦克的时候,自己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王忠不由得想起小时候有个老太太来作学校作报告。
老太太是卫生员,以卫生员的身份立过三个大功(整编前不分几等功,只有大功小功),她自嘲的说:“现在回想起来,我也很不可思议,以前的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现在我在街上,看到个掏包的都会担心他会不会有刀,会不会有同伙。
“那时候那种勇气,好像已经永远离开我了。可能是当年的梦想已经实现了的缘故吧!”
说着老太太灿烂的笑了。
“那时候那种勇气”,现在王忠知道是“哪种”勇气了。
明明自己已经穿越了,却和原来时空的先辈们产生了联动,这种感觉真奇妙。
带着这样的感慨,王忠回到了67号坦克面前,看着正在包扎伤口的谢廖沙:“怎么样啊?”
谢廖沙笑了:“还活着。都活着。不过这伙计趴窝了。”
他拍了拍炮塔的顶甲。
王忠:“能修好吧?晚上八点我们要撤退了。”
谢廖沙却摇头:“修不好了,我们带的备件都被炸坏了,现在发动机还能转,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动机也趴窝了,就只能手摇炮塔了。”
王忠胸腔突然一紧。
他隐约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了。
谢廖沙开口了:“我们会在这里继续阻击敌人,打到最后一枪一弹。你们就安心撤退吧。”
王忠嘴角颤抖着,憋了片刻他说:“不,我命令你们,趁夜修理坦克,如果到了晚上零点还没有修好坦克,就放弃坦克向后撤退,我们博格丹诺夫卡见。”
为了不让谢廖沙抗命,王忠加了一句:“这是命令!”
谢廖沙缓缓的摇摇头,夕阳在他脸上打了一层血色:“大人,我们不可能把坦克留给敌人,敌人修好了会拿来对付我们的。敌人打不穿的装甲,我们也很难打穿。想想看这辆老伙计落到敌人手里会死多少自己人。
“我们弃车就得炸掉它。现在敌人忌惮的就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