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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天意弄人(2 / 3)

“反啦,全反啦!”

他一掌将花船的围栏拍得四分五裂,声嘶力竭的咆哮道:“来人啊,给杂家将这帮蟊贼都挖出来,凌迟处死、凌迟处死!”

宿州府的官员们缩在人堆儿里,不停的擦着冷汗…在宿州这地界儿,能做敢做这种案子的,有且只有连环坞。

他们都知道。

但他们谁都不敢讲。

因为他们谁都得罪不起。

沈伐和卫衡一人拎着一壶酒站在人群边缘,眺望着那厢的熊熊烈火。

沈伐哀叹了一口气:“开始了,咱们得离那个死太监远些了,别教血溅咱们身上了。”

卫衡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感叹的答道:“去岁在杭州,杂家与李家父子还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啊…”

沈伐略一沉吟,笑道:“正常,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兔子哪配与狮虎做朋友!”

卫衡摇头:“杂家说的是李长江那个老水鬼。”

沈伐提起酒壶灌了一口:“你们西厂没有收到过连环坞的消息吗?那老水鬼命不久矣!”

卫衡:“就是因为那老水鬼命不久矣,杂家才想不通,他为何还敢纵容他家小水鬼出来撩拨东厂,他连环坞的基业不想要了?”

沈伐笑道:“这您可就想岔了,李锦成年少轻狂或许会意气用事,老水鬼那种人精堆里淘出来的老江湖,怎么可能意气用事?”

卫衡:“此话怎讲?”

沈伐:“老水鬼都命不久矣了,难道他把李锦成拴在裤腰带上,他连环坞的基业就保得住吗?就他这些年里结的那些仇家,他一死,别说他连环坞的基业保不保得住,就连李锦成还能不能活命都两说,他不趁着现在还有一口气在,赶紧支持李锦成出来闯一闯,抱住杨老二那个癞蛤蟆的大腿,难道把他关在屋里等死?”

说着,他朝那厢的熊熊大火扬了扬下巴:“看看人家这事儿做的多有分寸,摆明就是来为杨老二出一口恶气的,就杨老二那副死脑筋,但凡他不死,往后谁还动得了连环坞?上一个动连环坞的项家,血都还没干呢!”

卫衡挠了挠额角,不说话了。

好半晌,他才说道:“那咱们就这么干看着?倒霉的是东厂,丢脸的可都是朝廷!”

“不然呢?”

沈伐又灌了一口酒,吐着酒气说道:“那老水鬼留着一条残命,估摸着日日都琢磨着找谁换命呢,您想去跟他换?这笔账要是算到杨老二身上,那不是逼着杨老二跟朝廷不死不休吗?”

卫衡又挠头,努力思索许久后终于放弃挣扎,躺平道:“你脑子好使,就不能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沈伐只顾喝酒。

卫衡按住他的酒壶:“你倒是说话啊!”

沈伐苦笑道:“两全其美的法子,我原本是有的,我先前都打算好了,到了江浙、见了杨老二,就豁出脸去缠着他陪朝廷演一出戏,完事儿随便找个死囚交一具尸体出来,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他杨戈还是他杨戈,他还能回路亭悦来客栈去继续做的他店小二,只不过是‘杨二郎’这个名号不能再用了而已,以我跟他的交情,我料想他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卫衡:“那现在呢?”

沈伐朝那厢还在大发雷霆的黄瑾扬了扬下巴:“那个烂屁股的阴阳人,把杨老二祖坟都挖了,伱还想他低头?我有那么大的面子?”

卫衡:“说事儿就说事儿,别骂街嗷…那不就是个空坟吗?反正你都准备豁出脸去了,大不了再送上去让他揍一顿,那个小王八蛋极重情义,肯定会给你这个面子。”

“您还是不够了解他啊…”

沈伐摇着头无力的说道:“但凡那个坟里有件衣裳,这事儿都不至于这么棘手,就是因为那个坟里什么都没有,这事儿才是个死结。”

卫衡是真想不明白:“怎么是空座坟,反倒还是坏事了呢?”

沈伐抿了抿唇角,重重的叹了口气:“您只知道那厮不怕死,却不知他其实根本就不怎么想活…他家的人都不在这里了,他连件可以下葬的衣裳都没有,他立那个坟头,就是想给自己找点活下去、向前看的念想,那个死太监把他这点念想都给他撅了,还生怕他不知道把墓志铭传得到处都是,以那厮的脾性,他能杀到黄瑾这里收刀,都得算他最近吃得清淡。”

说到这里,他疲惫的喃喃自语道:“有时候我都在想,我当初是不是做错了,就该让他烂在路亭那一亩三分地里…明明我是想将他拉到朝廷这条船上,是想将他的才能用到正途,怎么就阴差阳错的走到现在这一步了呢?”

卫衡无言以对,许久才愤恨的低声骂道:“内斗内行、外斗外行的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沈伐举起酒壶:“就让他去死吧!”

卫衡提起酒壶与他碰了一下,末了还是没忍住再次问道:“你既然琢磨得这么清楚,那肯定多少都还有些办法吧?不然咱们何必跟着那老混蛋走这一遭?”

沈伐看了他一眼,忽然怪笑道:“办法啊?当然有啊,咱们就安心的等着那厮过来,把东厂的人都收拾完了,泄了心头那股子邪火儿后,再并肩子上去缠着那厮,与他好言分说,您金钟罩练得利索,到时候您上去抗揍,我在一旁和他说好话…”

卫衡闻言,酒壶里的酒都差点洒了出来:“你认真的?”

沈伐正色的点头:“比真金还真!”

卫衡立马戴上了痛苦面具,扶住隐隐作痛的老腰抱怨道:“杂家招谁惹谁了?”

沈伐仰头灌下一大口酒,举目望向汴河下游,目光似乎穿越了空间,看到了那一道背着刀披星戴月赶来的孤独身影。

他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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