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糯宝刚才说了那么多话,被四哥五哥抱上炕后,也有些渴了。
她指指起皮的小嘴巴,眨巴下眼睛,丰景和丰苗就立马心领神会,抢着去外面拿壶,要给妹妹烧水喝。
趁着老四老五出屋,李婶子忙耗子似的溜进了屋。
一看见小糯宝,她便眼神发贼,一把给小家伙的嘴巴捂上。
“你个死丫头,别喊!”
“一会儿我问你啥你就答啥,不然我可要拧你。”
见是对门的蠢妇闯进,小糯宝知道要坏事。
可她还没来得及张嘴喊哥哥,就被捂得快喘不过气。
小糯宝不悦地睁大眼睛,小脚丫这便一阵乱蹬,可惜腿长得太短……还没够着李婶子的肚子,就被用力摁下。
李婶子顶着大肿眼泡,给她嘴巴露个小缝:“死孩子别乱动了,你快给我看看,我家男人,到底啥时候能管住下半个身子,好好跟我过日子。”
“你说,我家那口子,他不能为了个妓子,就不要我了吧……”李婶子脸黑眼肿,印堂发乌,说话时还露出一脸哀怨。
小糯宝一看,原是昨日刚进城找自家汉子要家用银子,结果不仅没要到钱,反而又被揍了一顿的缘故。
她小仙子被问这种问题,只觉真是脏了耳朵。
自己男人什么德行没个数吗,还用来问?
小糯宝立马翻个小白眼,让她自行体会。
李婶子生气拧眉,又换了个问题:“那我儿子呢,他以后能不能考上状元,能不能当大官,发大财?你不是有福吗,快给我说能啊!”
还发财?
小糯宝看她是要发昏!
有个色鬼渣爹,加上个糊涂蠢娘,那李文才就算天资不错,将来也要被这二人拖累,成不了气候。
见糯宝仍紧闭小嘴,啥也不肯告诉,李婶子也等不耐烦了。
一时间,在老李那里受的委屈,还有对冯氏的嫉妒,都齐齐涌上她心头。
凭啥同住对门,冯氏就不用受男人的气,还有儿子儿媳这般敬重,而她却连家里猫狗都嫌!
凭啥冯氏的闺女就是福气包,能得全村稀罕,还能盖新房,而她闺女们全是些嫁出去就不理娘的白眼狼!
村里唯一和她交好的,就是她那远亲姜老太太,可现下姜家二房散了,姜老太也出不了门,自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李婶子想想便气得炸肺,脸上也露出狞色,这就狠狠掐了糯宝一把!
“你个臭丫头,让你说你不说,非逼我动手,丫头的命就是贱!冯氏家丫头的命更贱!”
“别看你现在得脸,将来还不是要嫁人换彩礼,去养你那几个哥哥!这就是女人的命,嫁不好就等着被汉子磋磨,苦上一辈子吧!”李婶子眼底满是猩红一片,也不知是咒糯宝还是在说她自己。
她焦躁地咬紧牙齿,故意只朝糯宝的脸上拧,大手爪子越拧越狠。
一下!
两下!
三下!
她要给这丫头的脸蛋子拧花,看冯氏还咋得意。
小糯宝突然被上手伤脸,疼得小身子猛的一颤,顿时就受不住地呜咽起来。
记忆里,娘亲离世后,沈府的种种虐待和打骂重新浮现出来。
勾起了她短暂的创伤应激。
李婶子死捂住糯宝的嘴巴,得意地磨牙冷笑:“不许哭出声!你不是什么福星疙瘩吗?不是福气包吗?我倒要看现在挨了打,有没有人救你,看你以后还福个屁福!!”
小糯宝毕竟还是个不到两岁的身子。
哪里反抗得了这个村妇。
等她从伤害记忆中缓过神来,眼前早就被泪水铺满,小脸也痛得像火烧。
小春哥儿感受到姑姑的危险,这时也急地爬过去,对着李婶子的手腕猛啃。
而东厢房内,李文才看他娘一直不回来,感觉不妙,赶紧去提醒冯氏。
“好孩子你说啥?你娘去我家屋里了?”冯氏如临大敌,顿时睁大眼睛。
“娘,水壶呢,妹妹要喝水。”这时,丰景和丰苗找了一圈壶,进来东厢房问。
见两个儿子没陪着闺女,冯氏大叫不好,这就赶紧往正房跑。
一进屋,她就见李婶子正呲牙咧嘴,对着小糯宝直掐脸。
那双粗糙的手爪子一挥下,就在闺女白皙的脸上,留下一个可怖印子。
“放开我闺女!”
冯氏的心像是被揪起揉碎,一时疼得快要窒息。
她疯了般冲过去,一脚就给李婶子踹倒,怒骂:“你个狗玩意儿,敢打我闺女,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李婶子长得瘦小,一下就被踢翻在地。
冯氏也不给她起身的机会,骑坐在她身上,脱下鞋子就朝她脸蛋子上狠抽。
“你个黑心烂肺的东西,连个孩子你都欺负,你还是不是个人,难不成你家老李是畜生,你也成了畜生吗?”冯氏手臂青筋冒起,声音嘶哑极了。
李婶子是憋屈久了,治不了老李,又不敢正面怼冯氏,这才一时上头去欺负糯宝。
她本想打一会就走,却没想到冯氏这么快发现,于是也害怕地抖了身子,挣扎着想跑。
这时,姜丰年他们带着乡亲都赶到了。
一看小糯宝满脸红痕,泪珠子早就淌得不像样子,姜家人心碎至极,一个个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
“敢欺负我小姑子,我打废你那双贱爪子!”孙春雪红了眼睛,抄起烧火棒子就直劈过来。
李七巧抓起炒菜铲子,怒火冲天地紧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