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福善堂,刘婆子说起菊娇生年时,小糯宝就算出,这姑娘即将要步入下个大运。
而换运之时,正是人的气运最不稳之际,无论性情、喜好,或是姻缘、家运,都有可能随之发生极大转变。
换运?
刘婆子他们忙看向小糯宝。
“糯宝,啥是换运,可有啥说法。”村长忍着怒气,听话地收回了手。
小糯宝叼着手指头,边啃边认道:“这么说吧,人一辈子的气运是分为几段的,自幼年起运后,每过上十年、二十年,便会换一次大运。”
这所谓大运,有好坏之分,便是人们常说的,风水轮流转了。
小糯宝又继续道:“若是相邻的两段大运,一个极好,一个极差,那么这换运的节骨眼,便是此人命运的转折点,不仅可能性情大变,甚至会突然生出很不好的念头,影响自己一辈子的~”
说了一连串话后,糯宝喘了两口气,又眨着眼睛,无奈瞅着菊娇:“像菊娇姐姐这样,正是换入背运前的征兆了。”
这姑娘,前十几年被家里养得好,显然是先走了顺运。
突然入背运,言行举止大变,甚至让人难以理解,便也是说得通了。
众人不知还有这么一说,纷纷觉得大开眼界,难怪他们自身有时常觉得,头十几年顺遂,后十几年却倒霉,原来都是有运数在作祟。
刘婆子也像是有了慰藉,搂住菊娇哭道:“我就知道,我闺女不会那么不懂事,都是换运害的,菊娇以前可不会这样。”
她又央求糯宝:“糯宝,那可有什么法子,能帮我闺女化解一下?”
小糯宝摊开白软软的手掌,不住晃头:“虽有命理缘故,但毕竟是她自己要变成这样子的,只有她自己想通了,止住祟念才行。”
这时,小糯宝抬了抬眸子,忽然发现,菊娇背冒横财之气,应是近来有财入手。
可以菊娇的生辰来看,她是身弱之命,身弱可是难担财的。
小糯宝亮了眼睛,小巴掌一拍,猜到或许菊娇此番有契机起祸,便是因这横财突将!
这会子,菊娇还在怄气,她抓着头发直扯,说什么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小糯宝便忙脆声发问:“刘奶奶,最近,菊娇姐姐可是有收到一大笔银钱,或是田产铺面什么的?嗯,总之,是笔不小的数目!”
刘婆子一怔,糯宝咋啥都知道?
她赶紧点头实话实说:“有,有的,前阵子,我刚给菊娇置办了一间小铺面,想给她做嫁妆来着。”
自打在福善堂上工后,刘婆子手里宽敞了,心里也有底气了。
为了闺女将来成亲后,在婆家腰杆子硬些,她便借了些银子,在城里买下间小铺子。
反正她在福善堂干活,有工钱赚,借的银子,不用两年就能还上。
小糯宝恍然地张着小嘴巴:“哦~果然有财。”
“既是因财生祸,弄不好那男人,就是看上了菊娇姐姐的铺子,才会哄着要尽快和她成亲。”
一个小念头这就在糯宝的脑袋冒出。
她咧嘴一笑,露出白贝壳似的小米牙,嘿嘿,她想到法子,能让那个男人,不再打菊娇姐姐的主意了!
“刘奶奶,你过来,糯宝有个办法告诉你。”小糯宝俏皮地眨眨眼。
待刘婆子俯下身后,小糯宝对着她的耳边,飞速低语一阵。
刘婆子忙不迭地点着头,几根银白发丝直颤悠:“好,好,我老婆子都听糯宝的,就拿那间铺子,去试一试那男人。”
菊娇好似猜到了什么,红着眼睛狂摇头:“云海哥对我是真心的,绝对不是为了我的铺子,你们可不许试探他,他有文人风骨,这么做会寒了他的心的!”
小糯宝无语咂舌。
真想一口哈喇子喷醒菊娇。
还云海哥呢……大二十多岁,大爷还差不多。
什么文人风骨,只怕是一把沾满铜臭味的贱骨头!
“且等着吧,到时候若真试出来什么,指不定寒心的会是谁呢,你的眼泪,应该留到那个时候再流。”小糯宝淡漠地瞥她一眼。
然后便生怕情爱脑会传染似的,小身子往冯氏脖颈里一拱,这就要娘快抱她回家去了。
很快,刘婆子就依小糯宝的主意,找来几个乡亲,日日去菊娇城里的铺子,假装洒扫布置。
而菊娇那老情郎见铺里有人,还并非菊娇家的人,果然上钩,忙上前疑惑询问。
“你们是何人,何故在我家铺子里做事?”
乡亲们满脸鄙夷,故意骂咧:“做啥美梦,还你家铺子?此处已被刘婆子卖给我们了,说是要卖银子给儿子娶亲,一文不给她那蠢闺女留。你是谁啊,在这唧唧歪歪!”
菊娇的老情郎一听,气急败坏地直跳脚。
他还没走出铺子就凶相毕露:“呸,真是晦气,要不是冲着她有铺子,能够养活着我在家吃闲饭,谁愿意成天哄她个乡下丫头。”
“真是浪费老子工夫!”
至此,这男人就再也不来找菊娇,对她弃如敝屣。
甚至还在菊娇主动来寻他时,还对着菊娇踹了几脚,直骂滚蛋。
后来,小糯宝听说,菊娇那日被踹后,躺在街上要死要活,还是路过的乡亲们看不下去,用驴车给她拉回了村子。
菊娇在家里躺了两日,终于知道情郎不靠谱,哭得眼睛快瞎。
孙春雪忍不住叨咕:“刘婆子真是可怜,好好养个闺女,被人家骗成这样,估摸着啊,菊娇她表哥也不能再乐意娶她了。”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