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这边刚欢呼完,不消多时,村口的大黄也摆起了尾巴。
几个汉子眼睛尖,看清来人后便大喊出声。
“乡亲们,快看是谁回来了!”
“丰泽,还有萧兰衣公子,是他俩!”
“咱村英雄回来喽。”
冯氏刚要转身回家,闻声,她忙折回来,探身向村口张望。
视线内,只见两个身形高挑、衣衫沾血的年轻人,正翻身跳下马背,朝这边跑来。
“娘,我们回来了!”姜丰泽看到冯氏,动容地红了眼睛。
萧兰衣见大伙都在,张开双臂,和村民们挨个击掌:“冯大嫂,乡亲们,鞑子老巢被我们捣了,眼下正挂在城墙躺尸,大家可以放心了。”
乡亲们顿时高声庆贺!
就差把他俩举起来了。
冯氏眼睛泛红,三两步跑过来,急忙先查看二人身上血迹。
直到确定不是他们自己的,冯氏才松了口气,一把抱住他俩,胳膊都用力颤抖着。
“好孩子们,可算是回家了,娘就怕你们遇险伤着,现在终于能安心了。”冯氏搂住就舍不得撒手,高兴得不成样子。
丰年和丰虎也很激动,过来拍了拍兄弟的肩膀。
“听说你们把鞑子都杀了,真是好样的!”姜丰年攥紧拳。
姜丰虎额头冒出青筋,振奋极了:“那你俩快说说,这一路都发生了啥,是怎么跟鞑子对上的,凶险不凶险?”
其中惊心动魄,三两句真说不明白,况且,姜丰泽还急着去看妹妹呢。
“娘,大哥二哥,且容我俩歇一歇,到时候慢慢讲给大伙听!”
姜丰泽说罢,拉着萧兰衣给乡亲们作了揖,谢完大伙后,就朝屋里去了。
此时,小糯宝正踩着小板凳,要爬下地,去迎两个哥哥呢。
姜丰泽一进屋,就把糯宝抱在怀里,恨不得把她从头发丝,一直亲到脚趾豆。
“好妹妹,是你救了我们,对不?”
姜丰泽边亲边湿了眼睛:“你才是咱们姜家的小英雄,是整个府城的小英雄啊!”
小糯宝一身痒痒肉,哪里经得住这么亲,她咯咯弯着身子,笑得浑身直动。
“三锅锅,你和萧锅锅是护住大家的英雄,我只做你俩的小保护神就好,快放下糯宝吧,哈哈痒屎人啦~”
小糯宝举着双手双脚,在丰泽怀里直打滚,笑得脸蛋肉都跟着颤。
虽说姜丰泽刚立了大功,可冯氏为了“解救”闺女,也还是笑着踢他一脚。
“去去去,一身血呼刺啦的,也不怕吓着你妹妹,快把我闺女放下,把衣裳换了,待会儿好吃饭!”
姜丰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还全是鞑子血,生怕冲撞了妹妹,就忙和萧兰衣去找干净衣裳了。
二人顺道又把头脸洗了,再进屋时,已是一身清爽。
李七巧放好桌子,端上刚做的晌饭,又开了一坛山樱酿的酒来,这一顿算是团圆饭!
眼下,一家子整整齐齐,真让人心里踏实,众人围在一起,互相看着彼此,几日来的担忧都烟消云散,不由笑出了声。
小糯宝坐在姜丰泽怀里,看着喜气洋洋的全家,昨晚一宿的累挺劲儿,这会儿全没了!
众人感慨几句,这就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听姜丰泽讲近几日的事。
姜丰泽把他们奔波赶路、结识辽东营旧部,还有去找刘指挥使,全都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姜家人听得时而惊呼,时而惋惜,听到最紧张之时,连拿着筷子的手都是汗津津的。
“可惜了那个刘指挥使啊,娘虽没见过此人,不过听得出来,是个能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好汉。”冯氏得知此人没了,可惜地摇了摇头。
姜丰年也长叹道:“嗯,还有你们说的,那些辽东营兵卒,都解散好几年了,他们还在原地坚守,真是一片赤胆忠心,不该被辜负啊。”
说起这些,萧兰衣眼睛就要湿了。
怎么说,那些人也是由他召集的,虽说大部队是保住了,可指挥使和他的小分队,却被鞑子害了个身首异处,让他心里好不是滋味。
姜丰泽看他难受,忙换了个话茬,缓了下气氛。
“娘,你们是不知,后来我俩在府城,可被不少百姓给围住了,还有好几家富户,抢着问我们有没有婚配呢!”
萧兰衣一听,这才重新笑了:“那可不,他们定是看我们立了功劳,又生得这般英俊,哈哈,想招回家做个乘龙快婿呢。”
一想起那被众人围着,争着抢着捉婿的场面,姜家人就觉得忍俊不禁。
小糯宝也乐得直拍胖爪,小腿在桌子下乱蹬,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啊。
此番虽算圆满,不过,姜丰泽也深知,这回全是靠着妹妹才能脱身。
所以,他也不愿多夸口邀功,眼下一心想做的,唯有守着护着妹妹,永不和这乖宝儿分开!
而萧兰衣这边,踏实睡了一宿后,他也有些回过味了……
为啥那雷说来就来,还只劈鞑子……想想姜丰泽当时异样神色,莫非也是小糯宝的手笔?!
萧兰衣心潮澎湃,自己这是又被糯宝救了一命。
“日后,糯宝就是我亲妹妹了,让我拿命护她一辈子,那都没有二话。”萧兰衣搂着被子暗自嘀咕,语气坚定极了。
很快,大柳村出了英雄,护住府城太平一事,便在北地十六座城传开了。
才三两日的工夫,甚至就有心思活泛的戏班子,已把此事编成了戏文,四处传唱表演。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