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糯宝的脸蛋红成苹果,小手赶忙拼命捂着,还想试图遮掩。
可村长他们早就看到了。
见她这般慌张,众人都噗嗤一声,坐在地上笑得东倒西歪。
“糯宝裤子都崩开线了,还以为咱没看着呢,哈哈哈,我们就算眼花,至少也能听着声儿啊。”
“这小胖丫啊,肯定是平时吃太多,长胖了,不然冯氏婆媳那么好的针线活,哪至于这么不结实。”
“听说她这两天,她天天跟萧家老太太在被窝里偷摸吃东西呢,能不长肉吗,这小馋猫,把裤子馋坏了吧。”
小糯宝顿觉扎心。
呜呜,笑话她也就算了,怎么还叫人家小胖丫啊!
等冯氏闻声过来,小糯宝觉得害臊,一头扑到她肚子上,直拿冯氏衣裳挡脸,哼哼唧唧的,说啥都不肯抬头见人了。
这么小的孩子就知羞了,乡亲们反而觉得更可爱,又在田间大笑一阵。
这点小事很快传遍全村,就连萧老太太都听见了,众人说说笑笑,心情也好了许多,可算把外面的风言风语暂且忘去。
小糯宝丢了小脸儿,换来了乡亲们的欢声笑语。
自视“牺牲”实在太多,晚饭时小家伙说什么都要补补,于是在吃了两只大蒸饺、半碗炸里脊、两块紫薯饼,又拿一小碗冬瓜虾皮汤溜溜缝,这才不再噘小嘴了。
第二天起来,李七巧张罗完早饭,就把拿条府绸做的小花裤,给缝好了。
只是小糯宝一看见它,耳边就想起“刺啦”“刺啦”的开线声,小脑瓜简直嗡嗡的,像躲瘟神似的绕开裤子,说啥都不肯再穿了。
姜家人都扬起嘴角,忍不住要乐。
姜丰泽怕妹妹被笑多了生气,忙好声哄道:“要怨就怨这料子,可不是咱妹妹胖,要是这料子跟那驴皮一样结实,再咋扯都不能开线啊。”
小糯宝被小小地安慰到了。
可又不知哪里怪怪的……
和驴皮一样结实?天底下有这样的裤子?
萧兰衣嫌他不会说话,忙挤开姜丰泽。
他摸摸糯宝的小脸蛋,豪气道:“糯宝不气不气,这小花裤不喜欢咱就不穿了,等军营休沐萧哥哥就进趟城,挑些好料子,再给你做几条新的就是。”
一天又要有新衣裤了,小糯宝这才亮了眼睛,笑嘻嘻跑来抱着萧兰衣。
“好呀好呀,萧锅锅最好啦!”
萧兰衣被哄得心情美妙,抱起小家伙亲了亲,便要去东砬子山的军营了。
“我和你们一道出门。”姜丰虎起身道:“城南街市上,近日来了好些渤城的小贩,卖的那海货都可新鲜,上回去光买着了蛤蜊和海蜇,没抢到花盖蟹,今天我早些去,看看能不能买着。”
渤城靠着东、西二海,海货丰富又鲜美。
一到夏秋时,那边小贩夜里收货,再摸黑赶路到外地,等着一大清早好叫卖,他们北地各城的海货,基本上都指着这么买。
姜丰泽他们点点头,也跟着馋嘴了,还说着若是买的多了,想请军营的兄弟们也尝尝鲜。
冯氏拿上些干粮,塞给他们:“你们辽东营还没雇上厨娘吧,这些白面馒头,和菜饼子拿过去,也省得你们自己动手做了。”
说罢,她若有所思一下,又嘱咐道:“对了你们三个,路上小心着些,外村的人现在最是把咱当眼中钉,遇上了就赶快走,别搭理就是,更别跟他们纠缠。”
这两日的事,让冯氏不得不担心一二。
先是老张头和顾寡妇挨了打,今晨又有两个仙泉居客人,在村口停马车时,被路过的张家村汉子讽刺。
兄弟三个也不是爱惹麻烦的主儿,都点了点头,答应了行路时会低调。
“放心吧娘,我们穿着军中衣袍,拿着佩刀,他们见了也不敢放肆。”姜丰泽细心些:“倒是二哥要自己赶路,要不还是带些防身家伙,也好让心里踏实些。”
姜丰虎去了院里,找了把镰刀丢在牛车上,冯氏看着也放心些。
待他们出门后,冯氏拆了几屋的被套、褥套,拿前天接过的雨水给洗了。
忙完去仙泉居看一趟,回来后就坐在院里洗蛤蜊,午饭要弄一个蛤蜊粉丝汤,好配着葱油饼吃。
小糯宝想想就馋得直舔嘴,忍不住出屋,肉趴趴的小腚一撅,就蹲在旁边干等着。
亮晶晶的银丝,似有似无地垂在嘴边,看得让人心里软乎。
冯氏怕蛤蜊盆里的水,溅脏了闺女衣裳,便撵她道:“快进里屋待着吧,娘待会儿要先辣炒出来些,给萧老太太她们送去,然后再弄粉丝汤,得挺长时间呢。”
小糯宝倒也乖巧。
一听就点点脑袋瓜:“好呀娘,不过辣炒蛤蜊,记得留出来一些,大锅锅下午要去看四锅锅,捎带去给他和院长叔叔吃。”
家里几个孩子,就数丰景最是嗜辣。
只是书院厨娘是个南省人,做饭偏喜甜口,总是吃得丰景不开胃。
小糯宝时常惦记着丰景,冯氏觉得好贴心:“放心吧,娘记下了,你四哥哥知道你成天这么想着他,指不定能乐成啥样。”
小糯宝嘿嘿眯眼。
二哥出去买海货,等着回来给她蒸新鲜花盖蟹,她答应了要去仙泉居陪萧老太吃,不然,她也是要和大哥一起去,看四哥和韦院长的。
冯氏抬头看眼太阳,忍不住嘀咕一句:“这都啥时候了,你二哥咋还不回来,也不知那花盖蟹买没买着。”
小糯宝正要往下咽口水呢,谁知这时,杨田梅就急跑进来。
“嫂子,糯宝,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