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瞬间感觉头晕眼花,浑身发软,云团从他手中跌下来,抱着手手呼呼。
罗惠兰和三个儿子闻声出来,就看到这样一幕,一群人在欺负自家三岁的小妹,刚清洗出来的一些用品也被那些人抢在手里。
“放开我妹妹!”
白大牛像个牛犊一样一头撞在那小子身上,两人倒在地上滚做一团,但白大牛十二岁还瘦弱,很快被那人压在身下打。
白二狗见状,撒腿就跑去找他爹。
“团团!”罗惠兰见云团跌坐在地上,赶紧过去查看。
小娃手捂在嘴边,眼角挂着泪珠,不停地“呼呼”吹气,鲜血已经顺着手掌流了下来,触目惊心。
“呼呼……呼呼……娘亲,好疼,呼呼也疼。”云团疼得有些难受。以前她摔倒或者受伤,祖祖都会给她呼呼,呼呼就不疼了,可现在她怎么吹气都很疼。
罗惠兰心疼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她赶紧撕出一条干净的布条,给云团包扎上。此时云团疼得脸色发白,虚弱地问:“娘亲,团团是不是要死了?”
但转念一想,死了的话,是不是可以看到祖祖了?
那云团就不害怕了。
“不会的,不会的,团团不怕啊。”罗惠兰刚给云团处理好,就看到那叫骂的妇女正指挥人将一家人的东西往外丢呢。
“你们干什么?是土匪吗?”罗惠兰挡在门前,不让人进屋。
“这是我们葫芦村的屋子,凭什么给你们住?”妇女怒睁双眼,手指几乎戳到罗惠兰眼睛里。
“这房子我们买了的,为啥不能住?你又是什么人?这房子又不是你的,你管那么宽?!”罗惠兰据理力争。
“你买?排队去吧!这房子我留着给儿子成亲用的,我限你们一个时辰内赶紧滚蛋,要不然别怪我们的锄头不长眼!”
“不讲理的土匪!你又不是里尹,你让我们走我们就走?”
罗惠兰看儿子女儿都被欺负,心中怒火早就压不住了,要不是自己势单力薄,早就抓花这女人的脸了!
“我看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妇女龇着牙,弯腰使劲扬起手中的大扫帚,呼呼有声地朝罗惠兰拍去。
“娘亲!”云团和白三羊一起大喊。
“住手!”远处一声怒喊,妇女一晃神,扫帚拍歪了,一下子将茅草屋的门给拍掉了,咣当一声门板倒在地上,激起来一阵灰尘。
罗惠兰心里一阵后怕,那扫帚竹枝子做的,要是被拍到,估计脸要被刮烂、眼睛都要被戳瞎了。
众人回头,是周里尹和白建章跑来了。
“张周氏!你又在胡闹什么?”周里尹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
众人见里尹来了,都默默退到一边,只有那张周氏,把眼一翻,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白建章上去就将压着大牛的小子拎起来,白大牛得以解放。他刚爬起来,屁股就被那小子踹了一脚。
“哎哟!”白大牛哀嚎一下捂住裆部,好像有些踢到蛋蛋了!
白二狗双眉一皱,两步上前抓住那男孩的裤腰带,一解一拉,瞬间那小子裤子就被扒拉下来,两个屁股蛋白生生的。
“啊!娘——他扒我裤子!”少年正是自尊心强的时候,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扒了裤子,顿时羞的想钻进老鼠洞。他捂着屁股蹲了下来,白二狗又从背后补了一脚,少年被踢翻在地,屁股朝天。
白三羊来不及笑,赶紧先捂住妹妹的眼睛,“团团,不能看。”
云团手上的伤口已经止血了,疼痛也缓解了,她十分好奇,“三哥能看,为什么自己不能看?”她便从三哥的手指缝里偷偷往外看。
“好啊!你们敢扒我儿子的裤子,看我不拍死你们!”那张周氏挥舞着扫帚扑面而来,却被白建章一手拿住。
张周氏狠命抽了两下扫帚,但她的力气哪有男人的大?抽不回来,她干脆往地上一坐,哭嚎起来:“好啊,你们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当家的,你在天上看看,三叔公就是这样照顾我们母子的呀!”
“唉!张周氏,你胡闹也有个度啊。”周里尹一甩袖子,表示很无奈。
原来,这张周氏的丈夫张有财,五年前为了保护村里人被入村抢劫的匪人所害。村里人都感念其丈夫的英勇牺牲,对其遗孀处处照顾、事事谦让。
人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张周氏为了自己和孩子的生活,行事泼辣一些也无妨。但这些年她仗着村里尤其是里尹对她家的照顾,行径愈发张狂。
这个村头的三间破茅草屋,多年来无人问津,她早将其视为囊中之物,但儿子还未长大,暂时就没有买下,想等着儿子订亲之后,到里尹那里诉一番苦楚,不花银子给拿下。
没想到她就是回了趟娘家,回来就听说周里尹已经将那三间屋子连同宅基地一起给卖了,卖的还是外来户。
这还了得?这不是从她嘴里往外掏肥肉吗?
于是张周氏纠集起来一帮族人,跑过来要将这一家人赶走。
“三叔公,你也知道我们孤儿寡母的,这房子我预备着给儿子成亲用的,谁知道你竟然卖给了外来户,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娘俩呀?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有财啊?”张周氏干哭不掉眼泪。
“我一个寡妇弄点钱容易吗?就想着攒了钱买下这三间的。而且他们是外来的,我丈夫可是为了救村里人死的呀!就这样你还偏着外来人?你是让有财死不瞑目啊三叔公!”张周氏说急了,两腿在地上乱蹬。
“现在房子已经过给他们白家了。”周里尹无奈道。
“这事我不管,你将这些人赶走,这房子不能卖给他们!不然,我今天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