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多少银子我们都治病。”白建章道。
郎中看他一眼,悄悄拉到角落里说:“要人参,你买得起不?”
白建章两眼一喜:“买得起,买得起!”
正好路上挖了一根,本来想卖钱呢,现在正好来治病吧。
“当真?其他的药材也不便宜呢,要治好,十两银子打不住。”
有了人参,白建章十分有底气,当即就让郎中开药方抓药。
郎中看完白老头,白建章又让给他娘看看。
陈老太:“我身体好着呢!还能跟你大伯娘骂上个三天三夜,不用瞧!”
结果刚说完话,陈老太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差点倒地,吓得云团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奶奶!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还要护着团团呢!”
郎中把了把脉说道:“老太太也是血气不足,这几天又劳累,肝火旺盛,也需要药材进补一下。”也开了药方让去抓药。
幸好,云团放了心。她家有人参,奶奶喝了就没事了。而且莲莲那里还种了好多人参,这几天都发芽啦。
莲莲说了,等人参长成了,可以拿出去卖,能卖好多钱钱,到时候就能给爷爷奶奶买好吃的、买好衣服穿、买好鞋子穿。
“平时的吃食也得跟得上,要不然吃再多药都不行。”郎中撂下最后一句话,打眼瞄了下这家人的破茅草屋,摇了摇头离开了。
白建章掂量掂量手里的银子,这剩下的三两多银子,也只够个爹娘抓药的,那全家人的口粮还是个问题。
第二天,他就跟着宋安邦准备上山打猎去。
葫芦村的人靠山,平时农闲的时候,就会上山打个鸟、弄个陷阱,搞点猎物补贴家用,也改善下伙食。
白建章从小生活在水边,对于打猎不甚了解。但是入乡随俗,他决定跟着宋安邦这个老大哥好好学学打猎的本事。
葫芦村背靠大山,山上常年有野物活动,听说深山里面还有猛兽,但少有人碰到过。
山色清幽,最近好多人家还在忙着田地的事情,没多少上山的。宋安邦领着白建章往深山里面走。
“越往里面越能打到野物,但遇到猛兽的可能也越大……”他轻手轻脚,边走边注意聆听,好像怕惊扰到什么。
“我可跟你说,打猎方面我可是一把好手,在葫芦村我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你好好跟着我学,保准你吃肉不愁……”宋安邦压低声音,既怕惊扰野物,又忍不住吹吹牛皮。
白建章跟着他这样走了快一个时辰,连个鸟都没见到。
“宋哥啊,要不咱们弄个陷阱吧。”白建章提议道。
他心说弄几个陷阱说不定都比自己找猎物效率高。
宋安邦头也不会地摆摆手说:“你不懂,打猎得有耐心……”
他继续在草丛里探头探脑,锐利的眼神缓慢扫过面前的树木草丛,仿佛一个蚊子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宋安邦敛气息神,凭着直觉,他感觉离猎物的距离越来越近了,脚步更加轻,生怕踩到枯枝落叶。
“哥。”白建章冷不丁地在后面叫了他一声,宋安邦目视前方紧急嘘了一声,“别出声!”
“哥,你快看看啊。”白建章声音不带变小的,宋安邦有些急了,这个徒弟怎么一点也不听话。
可是刚转回头,他脸上的急气就荡然无存,整个人愣住了。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白建章,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抓了一只……
一只肥美的兔子。
“我捡到兔子啦!”白建章憨憨地笑道。
“你……你怎么捡到的?我在你前面怎么没看到?”
“我也不知道,一低头就看到一只兔子,随手就抓了起来。”
宋安邦:“……”
算你小子运气好。遇到兔子不说,兔子还不知道跑。
但打猎总不能一直靠运气吧?总得靠技术吧。
宋安邦自我安慰了一下,继续猫着腰前进。
没走多远,又听见白建章在后面叫:“哥!”
“你有完没完……”一回头,宋安邦差点吓尿了裤子。
白建章手里举着一条黑蛇,软踏踏地耷拉着,好像已经断气了。
“你从哪弄条蛇来?!”
“我没弄啊,走着走着就看见脚边一条黑蛇,我就捡了起来。”白建章说这句话的时候,面色平常,好像捡的不是蛇,而是一块石头一样。
“……你也是憨胆大,要是有毒咬你一口怎么办?”宋安邦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没事,这种黑蛇没毒的,而且刚断气。”白建章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宋安邦定定心神,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事不过三,打猎还是得靠技术。
又走了一段路,宋安邦一直没听见后面叫哥了,他终于放了心:看吧,运气不是一直都在的。
正当他要回头传授一下自己的打猎经验时,一回头,哪还有什么人影?
宋安邦慌了,这可怎么办,第一次带人上山,就把人弄丢了,回去怎么和罗家妹子交代啊?
“章子!章子兄弟!你跑哪去了?”
低声喊了一句,没人回应。宋安邦心不由得砰砰跳了起来。今天为了彰显自己的打猎本事,他带着白建章往深山里面走了走。
此刻身边的陪伴突然消失,徒留他自己,顿时一种孤独和恐惧感沿着背脊爬上去。
“兄弟啊……你在哪里?可别吓我。”宋安邦觉得事情也太诡异了,都要哭了。
“我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