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快步上前,一把夺过自己女儿,云团被大力推开,倒在地上。
陈老太风风火火就跑过来了:
“你干什么?干嘛推我孙……孙子?!”
“瞧瞧你孙子干的好事,小小年纪就轻薄女孩,不成器!”袁氏骂道。
“你不睁眼看看,分明是你家闺女抱着我孙子亲!”陈老太一点不惧。
在她心里,凭她是谁,欺负自己孙女就是不行!
此时小安隐十分配合地哇哇大哭,在母亲怀里使劲挣脱着,伸着胳膊要让云团抱。
袁氏:“……”
“看见了吧?你女儿缠着我孙子!”
“哥哥,哥哥……我要哥哥……”小安隐哭得委屈极了,眼睛鼻子都红彤彤的,好像跟云团好了八百年,突然被人强行分开似的。
袁氏恍惚间觉得,自己是在棒打鸳鸯吗?
云团爬起来,将风车递给小安隐,安慰她:“妹妹别哭,哥哥等会找你玩,先回去乖乖睡觉哦。”
小安隐这才止了哭。
袁氏使劲瞪了瞪几个丫鬟,让她们抱着女儿先回去。
小安隐被抱离了院子,眼神还一直盯着云团,真个似“一步三回头,步步为君愁”。
这小丫头,小小年纪就见了男人忘了娘。
袁氏表示很受伤,很受伤,全身一股无力的感觉。
何老夫人笑着过来:“江夫人过来有事?”
袁氏整顿心情,将刚才竹林小屋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
何玉书听了一半赶紧溜了。
“何夫人现在估计难过得不能说话,这事就由我来向您禀报一声了。”
何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最后变得蜡黄,差点晕倒在地。
家门不幸啊!
陈老太搂着云团,一边捂着她耳朵不让听,一边自己恨不得头伸过去听,目光炯炯,聚精会神,生怕漏掉一丝消息。
贵人圈子可真乱啊!
“让您见笑了。”何老夫人尴尬地说,送走了袁氏。
这,没想到会闹出这样的事情,原以为自己这个儿媳妇是个管家的能手,怎么能出这样的丑事呢?
一通流程走下来,袁氏亲自过来给江启开门。
“发生什么事了?”江启问。
“没什么,就是人家府里闹了点家事,现在没事了。”袁氏说。
“没事的话,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江启看她的眼神中有着探究。
他直觉感到,这事情必然不简单,而且肯定和他相关。
“你不要管就是了。”
江启无语。妻子出身武家,行事有时候非常的独断专行。
晚上,陈老太早早带着云团去偏房休息。
云团睁着懵懂的大眼睛:“奶奶,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何奶奶看着不开心?”
陈老太叹道:“有钱人也作怪,贪心不足蛇吞象。团子,咱们明天就回家吧,回到咱们的小窝里,安安静静过日子,好不好?”
“好!我想爹娘、爷爷还有哥哥了。”
松鹤院正房里,何大人已经清醒了,正跪在老夫人面前。
在他后面,跪着吴望春、吴沐春,吴老夫人捂着脸在一旁坐着哭。
一番哭诉之后,何老夫人感觉,可能自己儿子被人算计了。
是被自己人算计,还是被外人算计?目前来看,何老夫人偏向于被外人算计了。
这吴沐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江侍郎在府上的时候出幺蛾子,这不是自毁名声吗?
“你这么大人了,还能被人算计,是不是昏了头了?”何老夫人对儿子说。
何大人满面羞愧,他都当人父亲了。
“你是忘了我一直教你的,要步步小心,万事要防微杜渐。”何老夫人说得心酸。
他们这样的人家没有根基,要是再不多加小心,怎么在官场上混啊?
孙嬷嬷默默给自家老夫人点赞,这个“防微杜渐”,还是她新近学的成语呢。
何大人“咚”的一声磕在地上:“儿子惭愧!”
“亲家,事已至此,你看要不就让季炎把沐春娶了吧。”吴老夫人踌躇半道。
“你休想!”吴望春吼道。
“望春啊,你妹妹就是做个妾,你不容容她,难道要逼死她吗?她名声已经毁了,不嫁给季炎,就只能去当尼姑了!”
“她死不死关我什么事?凭什么要塞给我?我也是你闺女,你心里有没有为我考虑一点?”吴望春声泪俱下。
吴沐春整个人到现在都是傻的,她明明是去找江侍郎,怎么醒来躺在姐夫身边?
必定是袁氏设计陷害她!
这计划本来天衣无缝,袁氏怎么会提前知道?
听到姐姐这狠心的话,她抽噎的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姐姐,我就算贪慕,贪慕权贵,也从来没有,想过沾染姐夫的。”
“她是你亲妹妹啊。要我说你嫉妒心也太强了,和季炎成亲十几年,他一个妾都没有,你享了这些好日子,就不能给你亲妹一条生路吗?”吴老夫人道。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我早说这条路不行,你们非要说什么沐春做了侍郎大人的平妻,以后季炎就官运亨通了。现在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们自己不要脸就算了,凭什么带累我?”
话毕,何大人早一个大巴掌扇过来,打得吴望春魂飞天外。
成亲以来,丈夫可从未动过她一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