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婆子被喊了来,王氏问她们要珠子。
“冤枉啊夫人,哪来的什么珠子,不过是一些粉末,还害得我们起了疹子。”婆子说。
王氏转头问王元:“你说的珠子,可亲眼见了?”
王元胆怯起来,又怕姑母生气,嘴硬道:“就是送的珠子。”
那些婆子便被王氏打了个半死。
拷问无果,王氏果然又派人去了庄子上,说要接魏玄回府过年。
魏玄拒绝,但又给了来人一个盒子,说是上次的礼物拿错了,这次才是真的。
奴仆接了盒子,包了个十八层,快马加鞭送到了京城王氏面前。
王氏洗了手,激动地直发抖,终于弄到驻颜珠了!
有了这个,她就能永葆青春,伯爵夫人的位置,永远是她的了!
“那小子还算有些聪明,日后我也不会亏待了他,赏口饭吃还是可以的。”一边说,王氏一边亲手打开了盒子。
这次有些不同,锦帕上不是白色的粉末,而是红色的粉末。
那粉末又有些呛人,王氏身边的贴身丫鬟“阿嚏”一声一个大喷嚏,将那粉末喷了王氏一脸。
王氏一愣,觉得脸上一阵冰凉,下一刻那粉末似乎遇火自燃了似的,灼烧的王氏脸上都是燎泡。
“啊!!!”王氏双手捂脸,倒在地上嚎叫起来。
过了腊八就是年。葫芦村全村上下都开始准备起过年的东西来。
家境好的,买上几块猪肉,腌腊肉、炸肉丸;条件差点的,买上几斤白面,炸馓子、做油角;条件更差的,也能做上几笼大馒头,攒点猪油炒萝卜干,也算是吃上荤腥了。
临近年关,金葫芦饭馆的生意也愈加火爆,白建章和罗惠兰从早忙到晚,到家都黑透。
罗惠兰觉得陪伴孩子太少,决定年前就开到腊月二十,剩下的时间要陪着孩子过年。
而家里面陈老太和白小珍并桂丫,炸油角、油果子、肉丸子、素丸子、馓子、麻叶;又蒸馒头、腌腊肉、做熏肉;各种可口的小腌菜、豆腐卤、芝麻盐、咸鸭蛋等,各色俱全。
陈老太看着满当当的年货美食,笑得眼睛睁不开,她就喜欢吃食多多的,看着都开心。
这在之前,做梦都梦不到,一转眼竟然都变成现实了。
白老头则是带着大牛,到山上砍了许多干柴,整整齐齐码在棚下。看着一堆堆的木柴,加上儿子从镇上买的木炭,白老头放心了,这下能过个暖和的冬天了。
白小珍偷偷跟几个小孩说笑话:“一个被窝里睡不出来两样的人,你爷你奶都是爱囤东西,越多越好。”
桂丫说:“我姥我姥爷那是过过苦日子的人。”
腊月二十,罗惠兰正式闭店收拾,盘点账目,白建章则找了村里人帮忙修缮茅草屋。
本来打算今年盖新房的,看来计划要往后延迟一下了。在村民的帮助下,一天的功夫,三间茅草屋变得结结实实,能抗风挡雪,还在旁边新盖了一间小茅草屋,准备给三个兄弟睡。
小白家的房屋结实了,但大白家就要无家可归了。
胡顺一家回去之后,尤氏马不停蹄地找了官府的人,要要回葫芦村青砖大院的地契房契,将大白一家赶出他们的房子。
墙倒众人推。当初大白家有多风光,今日就有多落魄。何况他们家还和如今的知县胡三爷家结了仇。
胡大领了命,带着衙差到大白家赶人,将屋里东西砸了个稀烂,押着白建金、白建银两兄弟按在地上打。
刘老太架不住,只好将契书全都拿出来。
至此,大白家一件值钱的都没有了。
胡大办了差事,撂给他们一句话:“限期三日搬离,若不搬,等着被下大狱吧!”
白大爷刘老太整个人都麻了。两个儿子被打的人不人鬼不鬼,寒冬腊月的,还没地方住,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这狠心的胡顺啊,真是翻脸不认人!一看玉成没中举,就要将我们赶出去,想当初,他们一家还上赶着巴结我呢!”刘老太捶腿骂道。
小刘氏看着卧病在床的儿子,想了一个主意:
“娘,胡庸家的之前一直跟我套近乎呢,我看是想让她家闺女嫁进来。我看胡庸家条件也不错,要不去问问他家,至少先过了冬再说啊。”
胡庸家的大闺女胡朱弦,玉成刚回来的时候,一路哭着跟着担架进院子的。
这孩子肯定对玉成有情,胡顺家靠不上,先将就这个救救急吧。
白玉成现在是他们家唯一值钱的东西了,虽然没有中举,但起码也是个秀才啊,配胡庸家的是够了。
说干就干,刘老太和小刘氏收拾了一番,就带着白玉成的庚帖上门了。
本来一见到她们面就笑嘻嘻迎上来的胡庸媳妇杜氏,此时端了茶优哉游哉地坐着喝,烤着炭盆,连屁股都不带挪一下的。
刘老太顿时觉得事情有点不妙。
“你们到我家干啥来了?”杜氏轻轻问一句。
小刘氏最不擅长的就是绕弯子,上来就说:
“她婶子,我一直都喜欢咱家大闺女,又漂亮又端庄,那一身的气势,就跟王母娘娘似的。这孩子正好也对我家玉成有情,趁着这年下的,我将玉成的生辰八字拿了来,到你家提亲来的。”
一屋之隔的胡朱弦,听到这句话,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这是人家胡照影不要他,来找自己接盘了!
呸!什么货色,也敢来肖想她?!
但没过多久,胡朱弦就会扼腕痛惜:今天是她离诰命夫人最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