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孩子们失踪已经三日了,在家等消息的白老头记着儿子的话,还特意拿了银两去县衙,请知县老爷派兵搜救。
谁料到了县衙,知县老爷竟不在,一问才知道,明日是知县老爹的百岁大寿,胡三爷一早就回府筹办去了。
白老头不敢耽搁,匆匆赶到了胡员外府外。
百岁大寿堪称是青云县几十年难得一遇的吉庆事,尤其还是胡员外的寿辰。
一大早,胡府外面就宾客盈门,马车一辆接一辆,都没地方停了。有头有脸的人家,马车择了好位置停,有仆人专门迎进门去,没有什么脸面但还想跟胡员外家来往的,奉上礼物就只能回家了。
白老头急得不行,但怎么也挤不进去这些人里面,稍微往里面挤挤,就被仆人们给喝退出去。
正急着,忽然街道上来了一队马车,奢华非常,缓缓行至门前。
胡府一直紧闭的大门打开了,知县老爷,也就是胡三爷头戴纱帽,面带喜色迎了出来。
“这是什么来头的人家?连三爷都亲自出来迎接?”白老头身边一个人问。
“你不知道,这是胡员外在京城的亲戚,听说是钦天监里面的,能见着皇上呢。”
“哟!那可真是个大官了。”
“老爹,钦天监是个什么官?”一个年轻人问。
“钦天监可厉害了,那里面的官都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夜观天象就能知晓天下大事,是专门给皇上占卜算命的。”那老爹说。
“那可就是天下最厉害的算命先生了。”
“那可不,胡家祖上就和这些有渊源,就是胡员外,也专心于道行,对修道之人十分敬重,平时来往的都是得道仙士。”
“啥时候能请钦天监给我算算,我哪天能发财就好了。”那年轻人笑道。
其他几人听了这话,都哈哈笑了出来。
白老头听他们说了一阵,也听不明白,眼见着知县老爷出来了,狠命地往前挤。
好不容易,等那京城里来的大官进了门,白老头终于挤到了胡三爷的身后,他拉拉胡三爷的衣服,跪下道:
“求青天大老爷救救葫芦村的十个孩子!”
胡三爷脸色顿时一黑,但现场这么多宾客,他只好装作和善说道:
“老人家,今日我父亲的百岁寿宴,实在不得闲,一切事情明日再说。”
说完转身要走,被地上的白老头抱住腿。
“大老爷,孩子们已经丢了三日了,性命攸关呐!”
胡三爷脸色更黑了,差点忍不住当场发火,到底还是好脸说道: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俗话说百事孝为先,我若不能让老父做个好寿,怎么能做好青云县的父母官呢?”
说完朝旁边人使了个眼色,几个随从慌忙拉起来白老头,不等他继续说话,就将他拖到了一边。
“大老爷!大老爷!”白老头竭力喊着,但胡三爷头也不回地进了大门。
那随从将白老头拖到少人处,狠狠地掼在地上,骂道:“好不知礼数的老头子!今日我家太爷做寿,你做什么跑到这里胡闹?若不是看在有这么多宾客的份上,你的脑袋早就没了!”
白老头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战战兢兢求饶。
那随从啐了一口,让他即刻滚蛋,否则一刀砍了。
白老头吓得不行,跌跌撞撞跑了去,一路上唉声叹气,不晓得回家怎么交代。
走到家门口,正巧碰见大哥家的大儿媳小刘氏,挎着个篮子不知道要去干什么,看陈老太罗惠兰还有白小珍娘三个眼巴巴坐在门口,就停下来说起话来。
小刘氏搭话:“小珍哪,怎么都过年了还不回婆家?”
白小珍支支吾吾:“我……娘家忙,我留在这帮忙。”
小刘氏转而又问:“听说你家一下丢两个?”脸上带着看热闹的兴奋。
“关你屁事!给我滚!”陈老太张嘴就骂。
小刘氏也不跟她对骂,只是笑道:“我就说你家那丫头不是个好的,这不,连累的亲儿子都没了。真是闲得蛋疼,养这么个灾星在身边。”
罗惠兰蹬蹬蹬两步冲过来,高高扬起手掌,怒道:“你再说一句灾星我听听!”
陈老太:“直接打!你还问个什么劲儿!”
小刘氏讪讪地不敢说了,她知道罗惠兰在气头上,这时候肯定打不过她。
正巧胡庸夫妇两个哭哭啼啼从镇上回来。他两个求爷爷告奶奶,奈何胡三爷根本不理会他们。
胡庸这些天跑遍了镇上的人牙子,都说没见着他家丫头。
小刘氏一见到这两个,更加幸灾乐祸了,面朝着小白家说风凉话:
“有些人啊,就是报应不爽,前头做了孽,后头就遭了殃。”
杜氏知道她是暗讽前些日子,小刘氏上门提亲被她骂走的事情。此时她担心小女儿,回头骂丈夫:
“你个没用的,还不如跟着小白家的去找人呢,你快去!”
胡庸也是焦心的不行,此时简直是六神无主,家也不回了,直接出村去找人。
两家都是哭哭啼啼、唉声叹气,小刘氏挎个篮子悠哉悠哉,哼着小曲走远了。
白老头将县衙那边的一说,陈老太就坐地哭骂起来:
“这遭瘟的县太爷,村里来土匪抢孩子了也不管!我孙女孙子要是出了事,我一头撞死在他门前!我还要化成厉鬼,我日日夜夜缠着他!”
陈老太哭得伤心,屋里面大牛和桂丫两人坐在凳子上,不知所措。
桂丫哭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