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知道,只是这孩子确有才学,下官想着不如让他试一试,若是日后眼疾能治好,我朝不是多了个人才嘛。”
“哈哈哈哈哈哈!”学政大笑不止,“何大人也太天真了,建平伯府都治不好的眼疾,难道你巴望着他有一天自己好了?划了去吧,我朝人才济济,还不缺这样一个瞎子。”
何大人明白,这学政若不是得了上面人的示意,绝对不敢擅作主张的,如今来看,他也爱莫能助。
于是划了魏玄的名字,叫人进来吩咐。
魏玄背上背着一应应考之物,与他人不同的是,他还有一套定制的木具。考试之时,将木具贴在纸面上,他就在木框里写字,不至于写的错乱。
但轮到他的时候,一个人走过来,将他直接拉出了队伍,“回去吧。”
“为什么?”魏玄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心有不甘地问。
“为什么?你一个小瞎子参加什么科举?回去吧回去吧,别在这浪费时间。”
三羊帮魏玄说话:“他可是建平伯府嫡长子,何大人说过同意他考试的,你请何大人出来!”
“呵!建平伯府又怎么样,眼瞎了就什么用都没有,读书人多的是,不缺一个瞎子。赶紧走,别耽误我们办事。”
魏玄紧紧捏了拳头,好一会,才放开。
三羊还欲喊人,魏玄却拍在了他肩上,“三羊,你好好考。”说罢,他一个人摸索着,沿着来时的路出去了。
一路上其他学子疑惑地看着他,有学子窃窃私语,说他肯定是作弊,被人撵了出来。
魏玄一句话都没说,从小到大,他听了太多这样诽谤的话。
在京城不能参加科举,在这里一样不能参加科举。
只是如果不能走这条一路,世上还有哪条路可以给他走?
眼盲之人,无路可走。
回去的时候路过葫芦村,魏玄停下来,让南山将买来的热烧饼给云团送过去。
“阿玄哥哥这么快就考完了?”云团接了烧饼,可惜嘴巴还不能吃。
南山都要哭出来了,“我们少爷,不能考了。”
云团跟着南山跑到了村边,一辆孤独的马车停在这里,马儿低头在地上吃着发黄的草。
“阿玄哥哥,”云团掀开车帘,“不能科举也没有关系,我有很多钱,以后我养你,绝对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云团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别人,魏玄难得张嘴说话,“你哪来的钱?”
“我有钱,我爹爹娘亲,还有哥哥,都给我钱。”云团像卖货郎一样宣传自己的财力。
“可是你以后要成家的,你的钱要留给家人。”
“那也没关系呀,你到我家来,做我的家人。”
童言童语,魏玄心想。
见魏玄不说话,云团将手里的烧饼分了一块给他,“给你吃。”
魏玄忽然来了点脾气,将烧饼扔给云团,“我不要,我现在还用不到你养。”然后叫南山,“回去。”
云团一个人呆愣愣留在原地,喃喃地问莲莲:“到底怎样才能治好阿玄哥哥的眼睛呢?”
莲莲呼呼大睡。
云团决定,抓紧帮莲莲找到其他宝珠,等莲莲法力增强了,说不定就能治好魏玄的眼睛。
还要尽快找,要不然魏玄得错过多少好玩的事啊。
小刘氏被关进了房间里,不准外出。白建金整日闹着要休妻,就连刘老太都快松口了,只是白大爷一直拦着不让。
吕红躺在床上想着,两个老东西犹犹豫豫不休掉小刘氏,无非是因为她是白玉成的亲娘,怕白玉成知道了不好交代。
吕红用舌头舔了下牙齿,将中午吃的鸡肉给剔了下来,嘴角弯起,“刘氏啊刘氏,你生了一个凤凰蛋,最后也得栽在凤凰蛋上!”
她做事,最擅长斩草除根,只要将小刘氏的倚仗连根拔起,日后就再也翻不了身。
夜晚时分,白建金打呼噜震天响,屋外面传来两声鸟叫,不同寻常。
吕红穿了衣服,悄悄走了出去。
窗户后面的茅房旁边,栽了花丛,人站在后面,轻易看不见。此时二把子蹲在那边等着。
二把子瞧见吕红慢慢走来,笑嘻嘻道:“你这肚子越来越大了。”
吕红瞥他一眼,眼底有着厌恶,偏她生得柔媚样子,动作做出来似嗔似喜的,让人看得生不起气来。
吕红塞给他一块碎银子,然后伏在二把子耳边说了几句话。
二把子接了银子听完吩咐,伸手摸了下吕红的肚子,被吕红啪地一下打开,“犯什么贱呢,赶紧滚!”
二把子笑嘻嘻的,“你放心吧,等着做官夫人吧。”然后慢慢隐入夜色中。
小刘氏被关在屋里快一个月,每天清汤寡水地吃着,一下子瘦了不少,脸都变尖了,只有女儿白玉梅时不时给她带点好吃的。
时间过去这么多天,自己还没有被休,熬着熬着,她心里渐渐放下心来,只盼着啥时候自己能出去。
只要出去了,以后一定好好做人。
白大爷拖着不让白建金休妻,他心中一直有着疑虑,怀疑吕红是不是故意将鸡汤给胡照影。
但是她一口咬死自己并不知道鸡汤里面有打胎药。白大爷心想,万一她知道,那真是蛇蝎心肠了。
没多久,村里面来了几个穿官服的人,说是查探京中贡生的士籍,来到了白大爷家。
“要想贡生以后顺利出仕,身家一定要清白,祖上三代、母族、妻族参加谋反、流放、杀人放火的,一概不能出仕。”官爷们一边翻阅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