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凌霄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在断眉面前委委屈屈的,指着二狗等人道:
“大哥,就是他们欺负我,你一定要替干爷爷给我教训他们。”
二狗不乐意了,抢着反驳:“谁欺负你了?分明是你欺负我们,要强买我们的东西。”
胡凌霄说:“我公平给你银子买,你却不愿意,不是欺负我吗?”
“你才给多少?想屁吃呢!”
胡凌霄压下心中怒火,只看向断眉。
断眉这阵子帮她买了不少铺子了,想着马上头儿回来,要是这干孙女受了委屈,说不定头儿会生气,于是开口道:
“这位小哥,既然觉得银子少,你开价,我出钱。”
李天齐直接摆手:“多少钱都不卖,你们走吧。”
断眉笑一笑:“我给的价钱,够你们买十个这样的铺子了,还不愿意卖?”
二狗略有些心动,但袁泗粗声道:“别拿银子恶心人!有钱了不起啊?我们就是关门大吉,也不卖给你这种人,赶紧走!”
这下把断眉惹怒了,对袁泗说:“你态度给我客气点,放眼整个县,没人敢这样跟我说话。”
袁泗更火了,“你谁啊你?”
胡凌霄道:“你别无礼,这可是窦老将军的部下!”
袁泗偏偏对这一点深恶痛绝,“我平生最讨厌拿身份欺压人,别管你是豆老将军还是蒜老将军,在这就给我按规矩办事!”
断眉抬脚一踹,一个凳子朝着袁泗飞了过去,袁泗也有点身手,用刀把挡住了凳子,咣当一声,凳子砸到地板上。
“兄弟们,这人诋毁老将军,给他点教训尝尝!”
断眉的人一拥而上,袁泗的人也摆开架势来,双方人拳打脚踢,现场顿时乱成一片。
断眉是上过战场的,身手敏捷,手执利刃直逼袁泗而来,尽管被对方用大刀架住,但还是占据优势。
“住手!”一声暴喝,双方人马都停了下来。
袁泗这边人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断眉这边,也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老袁头提着酒壶,从门后走了出来。
断眉等人脸色大惊大喜,刚要张口,老袁头手指着他们,怒目而视:
“干什么?你们给我闭嘴!”
几人的嘴又合上了。
胡凌霄本来躲到后面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呢,结果一个老头出来,这些人就停手了。
胡凌霄看看那老头,又看看断眉等人,心生疑惑:“大哥,你怕他干嘛呀?”
断眉问她:“你不认识他?”
胡凌霄冲口而出:“一个糟老头子,我怎么会认识他?”
断眉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满目冰霜,看得胡凌霄也怕了起来。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袁头忽然哈哈大笑,“我自己认的干孙女,竟然不认识我?”
胡凌霄万分震惊,“你,你是窦老将军?”
老袁头笑着说:“不,我是蒜老将军。”
袁泗听得脑门一跳。
断眉几人立即朝老袁头跪拜:“参见老将军!”
气势恢宏,不减当年战场上的雄姿。
全场皆惊,袁泗瞪大了双眼看着老袁头,二狗震惊得手里的东西都掉了,只有李天齐,他早知道袁爷爷身份不凡,所以没那么震惊。
胡凌霄几乎已经吓傻了,连跑都不知道跑了,她也知道跑没用。
老窦老将军往前走两步,问断眉这个干孙女是怎么回事,断眉言简意赅地将事情说了一遍,窦老将军犀利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姑娘。
断眉上前,将胡凌霄脖子上的金镶玉吊坠给取走了,交给窦老将军。
窦老将军爱惜地摸了摸,自言自语道:“我以为丢了,没想到还能找回来。多谢你了,小姑娘。”
胡凌霄浑身发抖,根本不敢说话。
断眉吩咐道:“来人,将这个满嘴谎言的女子押入大牢中,明日审问!”
胡凌霄腿一软跪了下来,“老将军饶命!”
窦老将军却语气温和:“小姑娘,你跟我说说,这吊坠是怎么到你手上的?你说实话,说不定能饶你一命。”
这话听在胡凌霄耳朵中,却如寒冰利剑一般,比断眉还要吓人。
战场上厮杀几十年的老将,身上的威压一旦拿出来,是常人难以抗住的。
“我,是,是老将军在酒楼喝醉了酒,伙,伙计偷拿了您的财物,我才假冒,假冒您干孙女……”
窦老将军却收起了温和的神色,“来人,去她酒楼里取酒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酒能把我喝醉。”
胡凌霄浑身又抖了一抖。
不多久,酒取了来,跟着来的还有何县令,慌慌张张,进来跪拜道:
“不知老将军大驾光临,下官失职,请老将军勿怪。”
“何大人,老夫我在这镇上这些日子,见百姓日子清明祥和,可见你是个好官,起来吧。去请个郎中过来。”
“是。”何县令站起了身,立即吩咐下去。
袁泗听着,合着这老袁头恢复了记忆?他是啥时候恢复的?藏得还怪深。
众人都不知道老将军在干什么。不一会几个郎中一同来了,窦老将军让他们看看这层霄酒楼里的酒。
郎中们不敢怠慢,挨个闻了一闻,又品了一品,最后给出一致结论:
“老将军,这酒里面应是放了五石散。”
“啊?”在场有懂的人,发出了惊叹。
果然